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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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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疾疾砸入濃夜,驚起一串串狗叫。三名捕快邊看顧着老大夫邊跟随張屏催馬快趕,未久便到了那片廢宅前。張屏在巷口勒馬,衆捕快暗暗佩服,張前知縣應是今兒下午才頭一回到這裡,竟将道路記得如此牢靠,且挑了一條平坦寬敞的近道,可見是把整個縣的格局都裝在了肚裡。可惜……

捕快們一面在心裡感歎,一面下馬點亮提盞風燈随張屏向巷中走,開口詢問時,語氣也不由得多帶了幾分敬意。

“先生想查哪?”

張屏快步走到卓西德嶽母的小院前,向三名捕快拱手:“勞煩一位留下同老先生作伴并照看馬匹,另兩位和張某各向左右及對面的院中搜尋,若發現有人,立刻傳訊。”

老大夫爽朗道:“諸位急着查事,多個人手想來更快些,留老夫獨自在這看馬即可。老夫給人瞧病時,大半夜一個人幾十裡山路都行過,從不懼黑。”

張屏道了聲謝,給老大夫留下一盞燈照亮,請三位捕快分别去查左右及對面的小院,自提着一盞燈躍進卓西德嶽母的院中。

院内果然一無所有,他将屋内梁上案底及院中各處拐角陰影都細細看過,攜着風燈翻出牆頭。查對面院子的捕快也蹦了出來。

“先生,各處都詳細看了,這院裡沒人。”

張屏一點頭:“勞煩去隔壁院,我去向左數第二個院。”

站在馬旁的老大夫插話:“冒犯問一句,諸位是要找哪處藏了人?老夫以前常來這片,巷子東頭門朝南的幾戶當年同是一戶大院,後來被拆成小院子賣了,裡頭拐拐曲曲的地方挺多,好藏人。”

捕快咧嘴:“闵大夫您老說得真是老故事了。最東邊大院子原是李老闆家吧,拆賣的時候我正穿開裆褲哩。連大門、花磚、院牆的瓦片啥的都拆走了,我還到這裡撿花磚玩過。現在這小破牆頭哪有當年一半高。”

張屏的雙眼在月光下一亮:“是開糧鋪的李老闆?”

老大夫道:“正是這位,縣裡老門老戶的财主。不過現如今家業比不得恩隆大街的那些位了。”

捕快又接話:“所以好些人說,這片兒的屋主不讓拆是為着風水哩。李老闆賣了院後,就不是縣裡數一數二的人家了,給他當過夥計的卓老闆為嶽母買了這邊的院兒反倒發起來了。”

老大夫嗐了一聲:“這話哪能盡信,李家的屋又沒全賣,不是還留着個小院放雜物麼?上個月老夫剛給那院裡的驢接過生。”

張屏雙眼雪亮,上前一步:“哪個院?”

老大夫指向右手邊黑森森處。張屏遂留下那捕快看馬,請老大夫帶路前行。往東走過三四戶,老大夫在一處雙扇舊門外住腿:“就是這裡了。”又一指門口兩個石座,“瞧見這兩塊石墩沒?原是李家花園裡的物件兒,被挪來門前了。隻這個門口有,全縣獨一無二的樣式,好認。”

他這廂絮絮說着,張屏已不言不語從對面破牆上摸起一塊磚,朝門上的鎖頭狠砸幾下,再一擰,一把推開門扇。

老大夫一驚,這小張前知縣一副讀書人的斯文模樣,下手竟挺猛,當下的小年輕果都不可貌相!

張屏拎着磚大步進院,門亦無照壁,入鼻一股醋酸及牲口糞便氣味。正對大門如卓西德嶽母的小院一般有一排屋,左手方位是一帶略矮些的棚房。張屏奔向矮房,栅欄内站着一高一矮兩匹牲口,被他與燈光驚動,矮些的抖抖一對大耳啊嗯啊嗯叫起來,高的挪動四蹄咴咴應和。草料堆旁趴着一團黑影,赫然是個年輕男子,雙目緊閉,額頭帶血,身上與身下浸染深黑污,散發着刺鼻酸味。

張屏在污漬上一探,觸手濕卻不黏,棕黑顔色,酸氣濃郁。

不是血,是醋。

棚外傳來老大夫的喊聲:“這裡有個人!”

張屏轉身奔出,見主屋台階下靠近排屋這處的牆角仰躺着一人,老大夫跪在其身旁探看脈相,燈光中照出形容,是名婦人,身量短小,穿着一套棗褐色裙襖,同色鞋,衣履皆染滿深色污漬,渾身亦散發着濃濃醋味。湊近看臉色泛黃,嘴唇發烏,嘴角殘有嘔吐過的渣滓和液痕。面多有皺紋,發髻松散,頭頂不少灰白發絲,約莫五六十歲年紀。

老大夫沉聲道:“有氣。”取出針囊,在幾處大穴下針。

張屏問:“老先生可認得這位夫人?”

老大夫道:“瞧着正是諸位要找的劉家那位啊,老夫在她攤兒上稱過零嘴兒。不過還是讓她家裡人來認認更保險些。”

張屏拱手道謝,又請老大夫去查看棚内年輕男子。老大夫探探那人脈相氣息:“也有氣。”亦立刻取針,紮上幾處穴道。

張屏松了口氣,這時另兩個查院子的捕快聞聲趕來,見張屏與老大夫在棚屋内,也便進棚,其中一人一瞅地上年輕男子的臉,頓時道:“這不是得發麼?張先生真是神了!”

張屏轉頭,犀利看向那名捕快:“你認得他?”

捕快被看得一怯:“回先生話,方才呂頭兒返衙門叫人時,苗掌房特意問了誰認識得發與劉媽媽,正因小的認識才被派來,好幫着找人。”

張屏一颔首,向老大夫詢問徐添寶傷勢。老大夫歎氣:“這後生額頭的傷不輕,且與外面那位應都是中了毒,但究竟是什麼毒,恕老夫醫術淺薄,暫還未診出。”

一名捕快道:“小的這就再回衙門禀告,多帶些人手,另請一輛車來。”

老大夫道:“頭腦傷與中毒都忌颠簸,還得查查有無其他傷。依老夫愚見,先将這二人,尤其這位後生,擡到幹淨處平放,老夫看看如何運送回去合适,以及是否需要拿些急救的藥過來。”

張屏應道:“依老先生所言。”遂與兩名捕快布置。

旁邊的正屋原本最适合安置,但其内已一片狼籍,酸氣撲鼻,滿地黑汁浸泡雜物,靠牆幾個大壇子翻倒了一個,醋汁正是從這裡淌出來的。

幾人隻得暫抱了些幹草,鋪在院中地面,脫下外衫罩在草上,暫時安放兩位傷者。

老大夫再仔細斷了斷兩人的脈相,将眼底口内指甲等一一細看,道:“搬動這兩位,不能用牲口拉車。請喊幾位力氣好的人手,帶兩副擡架或推車,緩緩擡或推回去,務必平穩。藥先不用拿過來,但請縣衙布置好空屋,最好是能同時安置這兩位的大屋,方便老夫看診。另備好小爐藥罐和一些藥材物品。”說着自藥箱中取出紙筆,寫了一張單子,“有勞諸位官爺差爺按紙上寫的準備。”

張屏向老大夫借紙筆,也寫了一張單,與老大夫的單子一并遞給一名捕快。

“另勞煩将這張名單轉呈謝大人。并請轉告,先将名單上這些人帶回衙門問話,萬勿遺漏一人。”

聽着仿佛仍在吩咐謝大人做事一樣……

捕快面上隻沉着應下,揣好兩張單子,回衙門喊幫手。

老大夫繼續查驗中毒的兩人,張屏和另一名捕快提燈照亮。

老大夫先擦拭二人嘴邊的嘔吐殘物,湊近鼻邊輕嗅,又取一個空瓷盒,刮下一點殘渣在其内,從一隻小瓷瓶中倒出些無色水狀的液體,與殘渣一起攪拌,用銀針試驗。

跟着他再診了一遍脈,自藥箱取出另一個小瓷瓶,讓張屏與捕快先扶起徐添寶,撬開嘴,灌入藥汁,又打開一方小瓷盒挑了些藥膏塗在其鼻下。

昏迷中的徐添寶皺了皺眉,猛抽搐幾下,口中翻出幾股嗆鼻的穢液。老大夫用手巾擦拭,再嗅了嗅。

“但請放心,這兩人中得不是要命的毒藥。他們中毒起碼一天一夜了,若是要命的毒,人早該沒了。隻是……怪哉!”

捕快托着徐添寶的半邊身體道:“闵大夫,求您老别賣關子,敞開說就成。”

老大夫将徐添寶吐出的穢汁又滴了些許在另一個空盒内,倒入些水一般的藥汁,湊近燈下端詳聞味,複用銀針試探。

“這兩人中得并非尋常的蒙汗藥軟骨散之類。應是另一種歪門邪道的迷藥,待人運回衙門,老夫再診驗一遍,方才敢有确切結論。”

張屏問:“當下可能解毒?”

老大夫緊鎖眉頭:“老夫身邊暫無現成的藥,這裡也配不出。這二位中毒已久,催吐之類急救之法不好用了。需回衙門後再配藥。”

張屏視線一沉:“再多等些時辰他們是否有危險?”

老大夫又一歎:“隻是迷藥,命肯定丢不了。該着他二人走運,這屋裡有醋,他們曉得醋能解毒,喝了一些解了點藥性。”

張屏道:“晚輩看屋中痕迹,應是他二人被關進來後或尚未昏迷,或短暫醒轉了一時,發現有醋,就喝了許多,吐出一些毒液,然後爬出屋子。”

老大夫撫須點頭:“若老夫沒猜錯,這後生爬進棚子,想是要再接點馬尿喝解毒,知道的真不算少。額頭的傷就是接尿的時候被馬或驢蹄子踹了。”

捕快嘀咕:“恕俺多嘴一句,拿藥迷他兩個在這,圖什麼呢?一不能賣,二訛不到錢。劉家不富,得發更窮,剁碎了也換不到幾個大子兒。三若是有仇,何必費這個周折,打一頓豈不更省事解氣?”說着眼巴巴地瞅張屏。

張屏沉默不語,捕快搓搓鼻子,有些尴尬。老大夫接話:“人心隔肚皮,豈能輕易知。諸位大人老爺們快些逮住這個兇犯,自就曉得了。”

三更時分,謝賦在行館處奉承暫畢,兩腿打飄趕回衙門,前堂處站着一排人,各個都有十萬火急的事務要報。

謝賦從随從手中接過一碗老參湯,咕嘟灌下,堅強聆聽。

京城傳令,太後娘娘聖匾供奉儀典需得反複核對,務求周全,謹慎不得出絲毫纰漏!

念勤鄉那邊有話,籍田附近防衛,縣衙需更多布置,愈加警惕,急急不能不盡心!

京師巡防營公函到,縣衙當配合緝拿意圖行刺的亂賊逆黨,速速不可延遲!

京兆府與刑部的公差同請縣衙令,全縣搜捕冒充京兆府公差取走關鍵證物的兇犯,實實十萬火急!

大理寺柳斷丞與京兆府、刑部公差同知會縣衙,通達客棧老闆卓西德與一壺酒樓老闆賀慶佑系多年前蔡府滅門案的緊要關聯人物,立即拘拿,堂審問供,當真刻不容緩!

“哦~”謝賦的雙眼在燈下透出一絲迷離。“蔡府,是在順安縣境内吧……此案是否該由順安縣衙門來辦?”

“大人。”刑房掌書苗泛一揖,“賀、卓二人乃豐樂縣民,按律縣衙必須協辦拘拿。且這兩人牽扯不止一案。即便最後案子歸到順安那邊或府台刑部,亦當由本縣衙門将他二人扣押,或解送或待主審衙門提拿。”

“有理。”謝賦點頭,“是我糊塗了……”

“另外,張前知縣剛剛送來一張名單,上呈大人。”苗泛托出一張紙,“張先生另讓卑職等轉禀,若大人要抓嫌犯帶證人問話,不妨就按着這個名單提人。”

謝賦精神一振,飛快接過。紙上闆闆正正的字兒果然是張屏的筆迹。他上下一掃名單,當即自文吏手中拿過筆,寫批文蓋印。

“拿!按照這個名單,一個不能少,立刻統統拿回來!”

“大人,沒人手了。”副捕頭陳久眼珠赤紅,“三班裡當值不當值的弟兄們都調動了,連掃地的老黑跟推灰的小闆車都派去張前知縣那邊了,着實擠不出人!”

“那你怎還在此?”謝賦皺眉,“剛才,本縣聽到前院偏廂裡有動靜,好像是吳寒的聲音。”

“縣衙需有一位副捕頭值守,以備縣衙及行館臨時調用。吳副捕頭疑似犯了什麼規矩,府衙燕捕頭着其暫在衙門裡避嫌待問話。因此陳副捕頭便也在衙門内。”苗泛道。

“哦,難怪吳寒嗚嗚咽咽的,似在啜泣,我還以為聽錯了。”謝賦又點頭,“那就,再擠擠找找吧。真湊不齊,本縣也算上一個,跟着你們去拿人。”

“大人,不可!卑職惶恐!”陳久叫。

“大人,不可!”苗泛亦道,“張先生已找到了城北劉家的失蹤人口,劉家人過一時就能到衙門辨認。大理寺柳斷丞去萬裡承運驿館查案,或稍後返回縣衙,或又要調加人手。縣衙更需大人坐鎮。”

“行。”謝賦再點頭,“那我,先鎮着……”

這時又一聲傳報響起:“禀大人,張前知縣與衙門的幾個弟兄推着劉家丢的人回來了!不知是死是活!”

謝賦再一振精神,一個跨步沖向階下,忽然眼前一花,身體一晃,一頭紮向地面。

張屏與縣衙差役推着劉媽媽徐添寶直到縣衙門前,行過最後一個路口,張屏停步,将手中的車把交給旁邊捕快。

捕快疑惑:“先生怎了?”

張屏垂下眼皮:“我是革職之身,不能再進衙門。諸位請行。”

衆人一時無聲,稍後老大夫道:“麒麟潛澗乃待雲騰,先生必是大有成就之人,往後若用得上老夫,但請吩咐。”

幾個捕快衙役跟着抱拳。

“此番多謝先生相助,先生保重!”

“盼日後能再共事!”

“他日定得相逢!”

“望以後仍有福分跟着先生辦案!”

張屏其實是想等等看過一時能不能跟着柳桐倚一道進衙門或請謝賦帶他從後門進去。被這麼情真意切地道别,令他不知如何接話,于是沉默地拱了拱手。

目送衆人進衙,他在街邊站着,值守的巡衛将方才情形看在眼中,又知這姓張的眼下雖落難,卻也是個跟上頭人物有情分的,一時未忍驅趕他。過了約半刻鐘,隻聽馬蹄聲陣陣伴着車輪響,是柳桐倚一行車駕趕回。

馬車在離張屏不遠處停住,柳桐倚下車,随後竟跟下了桂淳。

張屏迎上前:“劉氏與徐添寶已尋到,人被毒暈昏迷,剛送入衙門。究竟是何毒還未驗出。”

柳桐倚輕歎:“人果然在那邊,我遠不及芹墉兄矣。但萬裡承運處也有線索,方才我過去,正好私驿的大把頭在點貨,告知私驿為防貨物失盜,進出必要搜身登記。查出入錄冊得知,昨天上午卯時末刻,徐添寶到達萬裡承運,在貨倉外做記貨單。剛交午時便離開。錄冊上還記着,他到驿站時,帶了個褡裢包,内有一盒餘記擦手臉防皲皴的香脂,一瓶老吉号活血的藥油,一匣點豆鄉的花樣果子點心,一個猴子騎老虎的布偶。包袱擱在門房處存放,離開時取走。錄冊我也帶回來了。且,大把頭還說了一件事——徐添寶是通達客棧的夥計,照規矩驿站不能再收他做工。但他拿了一封通達客棧的信,上寫明現東家允他在私驿做事,并誇贊他忠厚伶俐,做事勤勉,卓老闆親筆落款蓋了印。信在驿站總把頭處,得翻找翻找才能尋到。天亮後,最遲下午,能送到衙門。”

張屏擰眉,桂淳搖頭:“不老實啊,這兩個人應都還藏了不少事。燕兄與某在賀家也又聊出了些東西。隻是這縣衙忒慢了,知會他們先帶嫌犯及相關人等回衙門待堂審,怎的磨蹭了恁久仍不見動靜。因此由某先來催請,燕兄在那邊繼續看着,可巧回來路上遇見了柳斷丞。此處不便多言,進衙門再細說吧。”

張屏道:“我無許可不能進縣衙,不知柳兄與桂捕頭能否幫忙?”

柳桐倚立刻道:“我不能直接帶芹墉兄進去,但謝縣丞點頭應該就可以。芹墉兄請在此稍候。”

桂淳道:“勞駕柳大人順道催催他們趕緊将該審的人帶過來。某陪着張公子在這裡站一時。這幾日貴縣巡防森嚴,恐不能久立于此。張公子與我說着話兒,輪值的諸位知是公務之需,能寬容片刻。”

張屏點頭道謝。柳桐倚帶着捕快車馬進衙,過了片刻,先一隊衙役從大門内出來,内中就有剛才随張屏和柳桐倚回來的幾位,各自向桂淳匆匆抱拳權當見禮,奔進黑暗街道,又在路口分散,朝賀府、卓府及一壺酒樓通達客棧方向去了。

柳桐倚與主簿劉休随後行出,柳桐倚滿臉歉意:“芹墉兄,對不住。謝縣丞因多日勞累,昏暈過去了,尚未醒轉,暫無法讓你進衙。”

桂淳輕咳一聲,壓低嗓音:“衙門,不止一個門吧。”

劉休拱手一歎,也輕聲道:“唉,因縣裡老出變故,京師巡防營将衙門四處都圍住了。連謝大人家的宅子都有把守,着實對不住。”

張屏垂下眼皮:“主簿客氣,我乃去職之人,本不該再進衙門。”

他很明白,自己能查這個案子到當下,已是柳桐倚等人照顧,但越往後,越難有他繼續參與的餘地。

柳桐倚愁眉深鎖:“不然,芹墉兄先回客棧歇息,稍後咱們再見。”

張屏點頭:“好。”轉身要走,劉休忙道:“讓衙役趕車送張先生回客棧吧,望莫要推辭,路上或有巡衛,如此更方便。”

張屏略一頓,正要應聲,桂淳忽道:“某倒有個辦法,能讓張公子繼續參與此案。隻是……恐怕委屈了公子,不好意思開口。”

張屏立刻轉身:“請捕頭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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