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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死的螢火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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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沒想到她會哭得那麼傷心,但實在沒有力氣,隻能拉着她胖手臂喘氣。

譚老爹聽完米販子的叙述,眉頭擰成個大疙瘩。

他見邊掌櫃要扯開譚香,突然就一手扯住掌櫃領子。

他俯身怒視掌櫃,花白的頭發被風吹散了,猙獰如厲鬼。

邊掌櫃結巴道:“你……你打算……算怎麼樣?”

“不許你碰我姑娘一指頭。金鍊子沒了,怎見得是這孩子偷得?你們又不給他一文錢,他偷了金鍊子還等着,讓你們發現不成?孩子别管什麼種,總是個人。咱們倆都有兒女,人家這樣虐待你孩子,你不心疼?”

邊掌櫃冷笑:“我老婆是明媒正娶的,我孩子也不愛偷。保不住他爹就是個賊骨頭呢,他也就天生學會了。且不說金鍊子,這吊錢從哪裡來?”

譚香皺着鼻子,大聲說:“我親眼看到這錢是杏花姐姐臨走送給石頭的。”

老闆娘一扭腰:“這小賊倒是會招人喜歡……,可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一個村裡瘋癫的老娼 婦,能生出什麼好貨色來?”

“既不是好貨色,你們留着他做什麼?”譚老爹正色道。

他好像瞬間下了決心:“我要送他回他娘那裡去。好歹在那裡,孩子還有活路。”

邊掌櫃立刻說:“這可不行。他小小一個人,在我這裡光添亂,哪裡幹活?白吃白住了一年多,算多少錢?再說,我家的金鍊子不翼而飛,他總有嫌疑,沒有個交待,誰敢放他走?天下哪裡有這道理?”

老闆娘也幫腔說:“我最見不得不講理的主兒。譚老爹,你别以為自己是強龍,個子大的我也将見過。你老缺的不隻手,還缺個知道好歹的心眼兒。”

譚香氣呼呼道:“你才缺心眼!你根本沒心!……”石頭怕她吃虧,便掩住她嘴。

譚老爹望着火紅雲彩,:“講理……,那也要看和誰講。我跟你們不講理,不妨來賭一把吧。”他說完,竟從腰包裡取出一隻足金元寶來。老闆娘見了,眼睛一亮。

“掌櫃的,你開賭局,玩得都是些小錢。我今天和你賭上一局,賭個大的。我要是輸了,非但這元寶給你,我全部家當都給你,連帶我到你家做個三年傭工。可我要是赢了,這孩子歸我。你看成不?”

邊掌櫃身子一晃:“你當真?”

他對自家的賭局胸有成竹,可并不相信譚老爹肯這樣傻下注。

譚老爹道:“這能有假?大家都看着……全好當證人。”

米販子拉了譚老爹一把,低聲道:“老爹,你犯不着……”

譚老爹胸脯一挺:“大哥,我樂意。”

他瞅瞅譚香。香瞪大了眼,臉紅撲撲的,緊緊拉着石頭的手。

石頭搖了搖頭:“老爹……”

譚老爹道:“你們别管啦。石頭,你跟阿香去屋裡洗洗臉,準備出發。”

說話間,老闆娘已自取了三隻骰(tou)子,交給了邊掌櫃。

邊掌櫃撚了撚胡子,笑問:“老爹,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壓大,還是壓小?”

“我随你。”譚老爹拉開左袖子,也笑呵呵答。

衆人鴉雀無聲,譚老爹伸出左臂來時,衆人不禁都吃了一驚。

譚老爹的左手,隻有手掌,沒有任何一根手指。真不知是何等狠人,才能把他五指連根剁下。

他的内關處,紋着一個圖案,但那片皮膚像是被火燒過,黑乎乎的瞧不大清楚。

邊掌櫃一心顧着骰子,道:“我選大。”他與老闆娘對視一眼,吹幾口氣,就在桌上投出。

兩個六點,一個五點……。米販子拍了拍老爹的肩膀,歎息一聲。

譚老爹二話不說,将三隻骰子抛到了斷指的左掌上。他用左掌掂量了片刻,微微一笑。

他根本不用右手,左掌像是有磁力一般,手心朝下,三顆骰子仍被吸附在掌心内。

他輕輕一甩手,三顆骰子應聲而落,衆人湧上前去,不禁驚歎叫絕。

那三顆骰子不僅全是六點,且三骰子成為一個“丫”字形排列,還連彙成一個點。

邊掌櫃愣得話都說不出,老闆娘傻一會兒,拍了裙子,坐在地上幹嚎:“老天爺,咱們這回可是栽到騙子的手上了……”

譚老爹并不為自己的絕技得意,二話不說快步上樓。

不一會兒,在雷動歡聲裡,他帶着孩子們下樓。

譚老爹拿出一小錠銀子給邊掌櫃:“掌櫃的,想開一點。記住這句:得饒人處且繞人。”

石頭隻抱着那個螢火蟲瓶子。他看了幾次那吊錢,沒有說一句話。

他根本沒有想到那麼快就離開邊家店。譚老爹賭技非凡,跟着他走,是福是禍?

他都顧不得了。他隻想活。可在邊家,看來并不是他在水裡多練習屏息,就能活下去的。

譚香對于去斷橋村十分興奮,在獨輪車上叽叽喳喳。石頭要幫老爹拿些東西,老爹不肯。他隻好跟着老爹走,不時替譚香趕趕蚊子,用手鞠些水給老爹喝。

他心情逐漸開朗,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和這對父女熟悉了許久。

枯藤老樹,芳草萋萋。斷橋村如其名,西瓜田邊,有座古代留下的斷石橋。

夕陽中,石頭他們瞧見了個披頭散發的赤腳女人。

那女人坐在斷橋上,望着大路,哼唱着袅晴絲的曲子。

譚香用舌頭舔舔嘴唇:“爹,你看那女人……怪怕人的。”

譚老爹尚未言語,石頭卻已撒腿跑去:“娘……娘……”

女人撥開亂發,如夢初醒。那是張譚香父女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面孔。

美到極緻,與醜陋是一線之隔。有的女人之美,顯得太過脆弱,仿佛一觸,她便成千萬碎片。

在他們面前的她,已是千瘡百孔的謎。最深陰暗處,超過千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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