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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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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生、趙行舟和張天茂三人率先回過神來。

李鳳生一把攥緊劍柄,手中劍似不可忍受般發出輕顫劍鳴。張天茂則大喘着氣後退一步。他腰牌上綻放出一陣護身青光,有護身法器受激運轉起來。

驚春躁動難安,幾欲出鞘,趙行舟回神後,立刻撇頭向鈴音處看去。

三人随即被眼前的一幕震在原地。

“飒……飒……”

布料拖地,灰白的腳步蹒跚,卷起一層又一層白紙樣的落葉。

四個修真者被制成屍偶,眼珠暗淡,扛着一個步辇僵硬前行。

轎身露天,車架由數不清的人骨堆砌而成,通體慘白,四周鑲綴着流彩奢華的寶石。上方挂着一盞皮燈,散着令人晃神的紅色光暈。燈下墜有一個人頭白骨鈴铛,颌骨微張,一塊磨圓了的白骨珠子似的在裡面打轉。

鈴铛聲正從中傳出。

步辇上斜倚着一個女人,服飾奢華古怪,裸露在外的皮膚常年不見陽光,泛着無血色的蒼白。容貌妖異,紅唇鮮豔,一雙瞳孔更似血月一般瘆人。

惡意像濃稠的膠液一樣流淌,掀起滔天駭浪般的的腐爛氣息,逼得人透不過氣。

即使秘境内修為受限,高階修者往下的壓制力仍然恐怖。僅一個照面,便知對方修為定遠超于他們!

女人定睛審視七個人,随後笑着側身向身後人招了招手,“中間兩個,殺了先别動,我要拿來養魂。”

她音色黏膩,手纖長的指甲劃過淩絕的兩個人,向旁邊劃去,“剩下的,你們随意分。”

從步辇後方走出來五個魔族,三男兩女,身着褐色古袍。聞言睜開赤紅的眼睛,野獸嗜血狀呲開獠牙。

“謝藩主賞。”

藩主二字一出,率先清醒過來的三個人立刻行動!

趙行舟翻手一張上等淨心符拍住旁邊人眉心。陳時易不過金丹初階,飛劍和神魂聯系尚淺,受幻術所困沒那麼好脫身。

幻術痛苦,陳時易僅是輕皺眉頭,不露聲色。被人拍住,眼前一晃,第三層日月當空将他拉回到現實中。

卻不知方才秘境中看到了什麼,他看清眼前的趙行舟,眉頭一松,眼中難得掠過些茫然。

另一邊被幻境所困的人也依次被喚醒。衆人未曾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應對得有些慌亂。

魔族六人秘境全部是金丹圓滿,真實實力隻高不低,步辇下還有四個由修真者制成的屍偶。

七人這邊,修為最高的李鳳生不過剛剛元嬰。傅慕瓊金丹圓滿。趙行舟、張天茂金丹高階。盈玉、沛卿金丹中階。外加一個剛下山的陳時易。

實力懸殊,一目了然!

對面攻勢極快,不容多想,趙行舟眼疾手快抓住陳時易的衣領子往後一拖,險偏開一招。而後驚春出鞘,劍如破竹平掃出去。

“铮”,劍鳴清脆,攔下當頭一擊。

對面魔修身型微頓,甩着手中的鍊刀,笑容陰沉,“人族的小家夥,有點意思。你此戰若讓我打得盡興,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痛痛快快去死,如何?”

駭人的血腥氣随着腐臭味撲面而來,一向平穩的神海隐有顫動。

趙行舟聞言卻笑了一下,不動聲色松開手,對旁邊道,“别傻站着了,高階劍訣學過沒有?”

劍修是從金丹期開始接觸高階劍訣,也是從金丹期開始,劍修會在神魂中修行凝練成自己獨有的劍意。

趙行舟這句話問得很輕。從陳時易的角度隻看得到他的側臉,眼如寒星,笑意不達眼底,連同唇下痣都顯得凜冽。

不等答複,趙行舟撂下句話,便引劍迎戰。

“打不赢我沒事,要是把命交代在這些家夥手上,可就太憋屈了。師弟。”

鶴鈞一揮猛地抽出劍鞘,迎擊撞上尖銳的骨刀。

魔修雙目赤紅,陰氣森森,夕陽下泛着冰冷的殺意。

随之高階強烈的壓迫力迎面而來,逼得陳時易退了半步。

趙行舟周身落下幾片火星,很少,像三兩隻飛蟲圍着他轉。

突然收斂殆盡,人消失在原地。

風主迅疾,天風根足以破開當前修為能做到的速度極限。

下一秒,對面魔修臉上出現吃驚的神色,顯然他沒料到趙行舟的速度。一時措手不及,刀影相錯。

陳時易收回餘光,不由得發力攥實了手中劍柄。

再擡頭看向他的對手,眼沉似水,有不明顯的雷光閃爍。

這一戰打得可謂慘烈。

步辇被稱為藩主的女人最初沒有出手,小隊七人勉強和五個金丹圓滿的魔修打平。

沒多久那女人的耐心耗盡了。她從步辇上站起來,鋪天蓋地的白色紙屑夾雜着冰冷黏膩的殺意,将小隊七人限制在原地。

又是幻術。

那女人視線掃過糾纏打鬥的五位魔仆,神色冰冷,帶着厭惡,“一幫廢物。”

方才還嚣張不已的魔仆們臉色一變,打了個顫,就要跪伏在地。

步辇随女人坐起的動作開始變化,下方急速延伸出數十條白色的長鍊,漫天飛揚,尾端都是骨刺,蠍子尾巴似的帶勾,像無數扭動的蛇一樣插入戰局。

這次幻術掙脫得更加困難。張天茂那邊局勢先被破,原先勉強能抗住魔仆進攻的禦守結界此時脆得像紙一樣。骨刺插破結界,直接沒入最近處沛卿的胸口。

沛卿雖為探位,但主修的方向是測算,制符,本人戰力幾乎沒有。他胸口被刺摔倒在地,緊接着向步辇的方向被拖走。

盈玉第一個回神,一把撲上前死死抓住沛卿,手中清光頻閃,捂住他噴血的胸口,而後抛出淨心符甩在張天茂身上。

張天茂清醒時,盈玉和沛卿已被拖出一丈遠,當即臉色劇變,封守結界拂扇再立,卡住一截骨繩,勉強止住拖行。

雙方一時僵持住,傷口被盈玉施法所限,流血有所緩解,但仍能感受到沛卿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或者說,是在被什麼東西吸收。

盈玉抓起一把靈藥塞入沛卿的口中,手中施法的清光逐漸被傷口處噴發的血液抑制住,有微弱的黑氣纏住她細弱的手臂。盈玉兩臂不住發抖,吃力且着急,“這骨刺上的魔氣強我太多,快想辦法救他出去,否則用不了多久他的内髒就會被魔氣耗幹!”

張天茂與骨鍊拉扯不至于被拖動已近極限,滿臉漲紅向遠望去,與掙脫幻術的趙行舟相望正着。

“救……人……”說話極困難,再瀉一絲氣,封守結界立刻便破。

沛卿瘦弱的身體幾乎被撕毀,被口中靈藥一激,緩過一絲理智,當即滿嘴是血對張天茂和盈玉嘶啞道,“魔族以人的血肉……作為修行根基,此人道行遠超我們,她在吸收我的神魂。絕不能被這個東西纏住!你們别管我了,叫上大家……快走,快走!”

氣流輕震,趙行舟突得閃至眼前,随勢撩腕一劍斬斷骨鍊。

他身上挂了點彩,由于奔行而來的速度過快,微微帶着喘息,雙眼冷靜審視着局面,當機立斷道,“帶他走,去找人。”

卻聽步辇上的女人撐着下巴,玩味地打量下方,“走,本座何時允許你們走了?”

話音一落,紛飛的幾十根骨繩逐一合并,轉眼融為四根碩大的長鍊,似巨龍翻滾在地,破壞力驚人。

一根骨繩尚可斷,這如何能斷。

西側骨龍先襲,趙行舟一劍抗肩撐住,被撞擊逼得連退兩步,而後第二條迅速逼至眼前!

躲避不及,若被刺傷後果不堪設想。不料有雷息乍現而過,猛地攔在身前!

陳時易看上去比趙行舟還狼狽些,喘着不可抑制的粗氣,滿身不知誰的血,被此一擊沖撞地後退數步,眼神卻沉到海底去了。

幾縷發絲垂落,劍橫在眼前遮住一隻眼,顯得又狠又戾。

李傅二人要牽制住五個發狂的魔修不攻過來已是極限。不多時雙雙中傷,還在苦苦堅持。

趙行舟咬牙揮開眼前粗壯的骨鍊,回頭見張天茂三人行至不遠。

秘境内無法禦物,攜帶一個傷患速度更慢,如此兩招過後,仍沒有脫離骨鍊的攻擊範圍。

第三第四條已攻至沛卿背後,饒是趙行舟速度再快,也隻來得及用劍劈開一根。

另一根下手去攔,修為運至極限,左手勉強攔住,頓時蹭得滿手鮮血,隐約翻見掌中白骨。

全身血氣湧至左側,順着骨鍊輸送至步辇,是有人在貪婪吸取他的血液。趙行舟左邊身體立時陷入麻痹,難以掙動,下一刻被人撞開。

陳時易後背撞在趙行舟身上,沉肩硬與骨龍抵力,颌骨收住,後頸處肌肉繃得緊緊的,冰霜絲絲蔓延又碎開,指骨用力到泛白發青。

可雙方實力懸殊過大,極難硬撐。

偷取生命的渠道被切斷,生死攸關之際,趙行舟忽然覺得天地間所有行為都被拉長,呼吸随之變緩。

遠處兩根骨鍊以驚人的速度逼近,一條細細的骨鍊從龍頭彈射出來,直取二人命門。

風随陳時易鬓邊的發絲垂落,眉眼冷似極寒之地,在趙行舟被拖至很長的時間線裡,陳時易大概回看了他一眼。

眼中又有不甘心。

也是,怎麼能死在這裡,也太難看了。

那時趙行舟劍意尚在啟蒙初期。風主迅疾,靈敏,火主凝滞,壓制。他的修行與别人有些不同,别人施訣,多作用在環境,靠環境奪得優勢。

他習慣作用于自己。

心元破法劍訣,所謂由心所生,破天下法。

明悟隻需一個念頭,此情此景,身體卻來不及做更多的反應。

趙行舟用骨肉模糊的手拉開陳時易的站位,初悟氣息不夠,隻能拽到一半的距離。

兩個人突然面對面側身站在一起,再近點,呼吸都能感受到了。

陳時易眼中現出一絲怔忪,距離太近,隻看得見趙行舟的大半張側臉。

兩顆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一張臉,自相識以來,這人神态總是自若的。

與人交談也罷,獨自練劍也罷,總是一副漫不經心,與己無關的模樣。正如現在。

腹部出現一攤微熱的液體,黏膩,是生命特有的溫度。不是他的血。

趙行舟踉跄一下,骨刺從他肋下貫穿,炸開一朵花,硬是迅速把他向後拖去。

陳時易握劍的手顫抖一瞬,向前伸去。

每個人性格不同,對修行的理解不同,即使是相同靈根,修行方向上也會有極大的差異。

陳時易的雙位靈根,震位雷靈根主殺伐、征戰,坎位水靈根主破壞、溶解。

最适合修殺位的雙靈根。此生第一次被逼出離體的劍意,除了裹挾着迫人的煞氣外,還有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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