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便回來了,回來時還帶着一桶熱水和一個小盆。
簡延安靜的注視着宮鶴的一舉一動,看着宮鶴收拾餐桌,再看着宮鶴提着熱水。
一步步有條不紊,簡延不禁感歎,這個樣子好宜室宜家啊!
然後看着宜室宜家的男人向自己走來。
簡延:?
然後簡延被放進小盆裡,周身被熱水環繞。
察覺到宮鶴接下來的意圖,簡延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我自己洗,自己洗……”
宮鶴看着有些抗拒的幼崽,将熱水澆到幼崽後背,打濕了一片毛發後,才不緩不慢開口:“後面有點髒,你夠不到。”
簡延低頭望向自己的指尖,見還夾雜着些泥污,聯想到自己一身白毛,不知其他地方是什麼樣呢。
見幼崽有些松動了的樣子,宮鶴又提了一句:“那不然讓淩心來幫你洗?”
簡延一聽讓淩心來,耳朵頓時都豎起來了。
淩心?那不行。
淩心是女孩子,怎麼能讓女生來給他洗澡呢,不行。
這樣想來,還是宮鶴合适一點。
擡頭望向宮鶴,隻見男人安安靜靜的注視着自己,一雙漂亮的眼睛深不見底。
簡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過臉,聲音有些小:“那……好吧。”
宮鶴給幼崽洗得仔細,簡延也乖巧,讓伸左手伸左手,讓伸右手伸右手。
簡延身上碰了水,毛緊貼着身子,驟然從一大團變成了一小條。
雖然簡延變成了一個幼崽,但心還是那個心。有人幫忙洗澡,還是不習慣。
水汽騰升,簡延臉上升起一團酡紅,眼神中水汽氤氲,不知是熱氣熏的,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一盆過後又一盆清水,換了幾遍水後,簡延被包裹在毛絨絨的毯子裡。
宮鶴不會包,乍一看,像一顆球。
然後把包成一顆球的簡延放到了軟墊上。
簡延看着宮鶴出去去處理洗澡水,然後又帶回來一個吹風機。
簡延歪了歪頭,看着宮鶴,好像看一個田螺姑娘。
宮鶴走近,解開狐狸球。毯子已經吸幹了簡延身上大部分水,所以吹幹剩下的水汽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都沒有說話,帳篷内隻剩下吹風機“嗚嗚”的聲音。
宮鶴的手法溫柔舒服,簡延想,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去按摩店了。
是真的舒服。
中午沒有睡午覺,下午又在外跑了一下午。安靜下來後,困意也慢慢席卷到簡延全身。
當簡延的毛終于被吹好後,簡延也實在是忍不住,頭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見簡延睡着了,宮鶴動作也放輕了不少,快速洗了個澡後,也準備上床躺着。
隻不過剛碰到軟墊,幼崽便察覺到了,爪子伸過來碰了碰,嘴裡黏黏糊糊的喊到:“獅獅,你回來啦。”
手下觸感不似往常毛絨絨的,骨節分明,簡延睜眼,一雙白玉般的雙手映入眼簾。
簡延看着來人,眼裡帶着幾分為難,好一會才開口:“你也想睡這裡嗎?可是這裡是獅獅的位置。”
看着幼崽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一副難以抉擇的表情,宮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你說的是那隻白色的雪獅嗎,是我養的。”
簡延:??
原本因困倦睜不開的眼睛倏地睜開,簡延覺得自己腦子都木住了。
腦袋中雪獅和宮鶴形象不停交替變換着,簡延試圖在兩人之中找到一絲聯系。
簡延感受到更多的是震驚,回想起宮鶴和雪獅身上相同的舒心氣味,莫名帶來的熟悉感,簡延想想覺得可能這就是寵物随主人。
搭在男人手上的前爪稍微放輕了力道,已經沒有什麼抗拒之意了,但是語氣還是帶有些糾結:“那他等一下回來就沒有地方睡了。”
宮鶴還是那一副平靜不顯波瀾的臉,“他有些事,今天是不會回來了。”撇了一眼簡延的神色,狀似不經意的補了一句,“以前他經常陪我睡。”
簡延的手是徹底收回去了,目光閃躲,根本不好意思擡頭看男人。
原來不是宮鶴占了雪獅的位置,是他占了宮鶴的位置。
自以為不留痕迹的向後挪了挪,給宮鶴騰出來一大片地方,擡眼看向宮鶴。
眼睛裡好像在說,你看,我沒有占你的位置噢。
宮鶴看着簡延的一系列動作,忍不住低頭淺笑。
簡延還沒有從盛世美顔帶來的沖擊下反應過來,便被宮鶴大手一撈帶到了懷裡。
周遭全是安心的氣味,想到這樣一個神顔在自己旁邊,簡延感覺睡覺的軟墊都神聖了幾分。
宮鶴睡覺安靜,簡延無聲的打量了一會宮鶴的睡顔後,身子一扭一扭的,直到爬到宮鶴脖頸處才心滿意足的老實下來。
腦袋挨着宮鶴的下巴,調整了一個讓自己舒适的姿勢後,阖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起來。
睡之前還不忘湊近宮鶴耳旁,小聲的說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