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席黑色正裝,筆挺的長褲被打理得很好,不見一絲褶皺。棱角分明的一張俊臉面色冷淡如冰,深藍色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波瀾,卻讓人感覺深陷冰川之中。
店内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清場了,無人應聲,大堂内一片寂靜。
埃爾加腳下一軟,幸好一旁的保镖及時扶住他,才使得他沒有跌落到地上去。
男人一步步向他們的方向走來,埃爾加瞳孔緊縮,撐住保镖的手略微有些發抖,仿佛男人的步伐不是落在瓷磚上,而是走在他心上一般。
不止埃爾加,巴倫幾人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後,都呆滞住了。
在帝國,無人不知戰功赫赫,多次帶兵剿滅蟲族并且次次都是大獲全勝的帝國元帥——宮鶴。
雖然他極少露面,但是關于他的形象早已傳遍整個星際,深入人心。
朝他們走來的這個人就是元帥大人吧,對吧?!
簡延看着向他走來的人,眨了眨眼,緩緩開口道:“宮鶴?”
輕飄飄的兩個字如同沉重的石塊一般砸在衆人的心上,砸碎了埃爾加心中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
宮鶴在簡延身邊站定,垂眸,伸手理了理簡延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狀似不經意般的詢問道:“出來玩高興嗎?”
簡延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宮鶴手上動作沒停,“那是哪不高興了呢?”
埃爾加不知宮鶴在一旁看見了多少,心下一陣慌亂。雖然不知道這個面生的少年是誰,但是宮鶴的态度擺明了是在為他撐腰,他着急忙慌的想要開口辯解,“不是——”
才開口,便被宮鶴一個掃過的眼神止了口,在這個眼神下,他感覺自己所有的謊言都無從藏匿,喉嚨裡也再發不出一個字。
埃爾加聽見少年的聲音響起。
“我們來試機甲,突然有個人說我們買不起,還要趕我們走,我說我買得起,讓他走,他就說我機甲開的不好。”簡延有些委屈的向宮鶴抱怨到,“可是我都不認識他。”
宮鶴聽完,視線落在埃爾加身上:“是你說他買不起?還要趕人走?”
埃爾加面色發白,嘴裡怎麼也吐不出來一個“不”字。他嘴唇哆嗦着,結巴着開口,“我不……不是有、、有意的,我不知道……”
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聲音驟然拔高,眼神發亮的看向簡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沒見過世面,你的機甲開得一點也不差,是我嫉妒,對,嫉妒!求求你原諒我吧。”
簡延被埃爾加驟然改變的神色吓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宮鶴身後躲。
宮鶴擋住埃爾加看向簡延的視線,冰冷的目光看向埃爾加。
猝不及防對上那樣一個眼神,埃爾加身形一頓,道歉的話語戛然而止,感受到男人不悅的情緒,他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完了。
宮鶴安撫的拍了拍簡延的肩膀,感受着他逐漸平複下來的情緒,輕聲問道:“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讓他向巴倫他們也道歉,然後就讓他走。”簡延現在是一點也不想看見埃爾加,埃爾加剛才有點癫狂的樣子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
宮鶴了然的點點頭,“聽見了嗎?”
埃爾加忙不疊地點頭,轉向巴倫幾人,“對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若在以往,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埃爾加露出此時的神情,幾人必定會好好嘲笑他一番,而此刻幾人都還沉浸于巨大的震驚裡,隻厭惡的擺擺手讓埃爾加離開,不願再和他同待在一片屋檐下。
見宮鶴沒有再計較的意思,埃爾加不敢再呆在着,催促着保镖趕快帶他離開,他腳已經軟的走不動路了。
幾個保镖頂着威壓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迅速的帶着人離開店内。
待埃爾加的身影徹底消失,宮鶴垂眸看向簡延:“要繼續逛嗎?”
簡延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逛了。”緊着着,帶着些歉意的目光落在巴倫幾人身上,“不好意思呀,我下次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巴倫連忙擺擺手,“應該是我們道歉才對,埃爾加是因為看我們不順眼才連累到你的。”
宮鶴将卡遞給店長,“剛才他們試的那輛機甲,要五輛,其中一輛送去元帥府,剩下四輛地址問他們。”
見元帥要買下機甲送給他們,幾人連連擺手。
“不用了,元帥,這太貴重了。”
“對啊,我們不能收。”
宮鶴面色平靜的輸了密碼,“收下吧,一輛機甲而已,簡延說這段時間你們都對他很好。”
幾人看着宮鶴帶着簡延離開了機甲店,一起坐上銀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