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密林裡,幾隻小分隊分散在周邊各自行動。顧承武帶着薛含星、吳河二人搶先發現一隻野雞,野雞這東西和兔子一樣常見,個頭不大五彩斑斓,警惕性很好,稍微不注意就能飛走。
正追的這隻野雞狡猾的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實際上注意力正集中觀察周圍,和埋伏在草叢裡的三人較勁。
“我、我鼻子癢,”薛含星剛說完,一聲噴嚏脫鼻而出。
野雞頓時往反方向逃跑,顧承武把吳河往前猛然一推道:“去追!”應付一隻野雞很簡單,隻不過今天目的是為了鍛煉學員,不到必要時候顧承武隻旁觀不出手。
吳河順着顧承武推的力量往前跑,一邊罵薛含星:“你小子,顯着你了。”
薛含星也緊跟而出,知道是自己壞事,難得由着吳河說,見野雞還在視線範圍内,趕緊對吳河道:“你往右邊包抄,我來獵它。”
用的箭是自制的竹箭,薛含星搭箭拉弓,但是明顯臨場能力不足,拉弓時手一抖,連野雞毛都沒碰上。
吳河也射空了,兩人眼睜睜看着野雞飛走,隻能在原地呆若木雞。
顧承武從頭到尾看着,早能料到是這種結果。真正的圍獵和在弓箭場上小打小鬧可不一樣,考驗的不僅是技術,還有應變能力和時機把握。
兩個毛頭小子低着頭垂頭喪氣,薛含星蔫蔫地:“打了半天,一隻也沒有。”可算是給師傅丢人了。
顧承武沒有責備,拿過薛含星手上的弓箭道:“跟我來。”
身後兩人頓時興奮擡起頭,知道師傅是要帶着他們一起了,連忙跟上腳步。
常在深山打獵的人才知道,獵物最容易出現的地方在哪裡,顧承武半蹲下,觀察周圍的草叢,每片草叢倒勢都不一樣,看上去像是動物走過的痕迹。
顧承武仔細查看,終于在草叢裡發現蛛絲馬迹,他撥開草叢,發現裡面散落的顆粒狀的東西,黃豆大小微微濕潤。
薛含星二人也湊近好奇道:“這是什麼?看着像蜜餞鋪子的糖豆。”
顧承武擡頭睨了他一眼,把顆粒放在薛含星手中,道:“好奇便試試。”
他沒想到,薛含星睜着大眼還真想試,結果一湊近才聞到臭味。哪裡是糖豆,分明是什麼動物的糞便,他忽地一下嫌棄拿遠,趕緊扔到地上。
“這是兔子的糞便,尚且新鮮,附近應當有野兔子洞,”顧承武給二人解釋,順便講述各類動物的糞便形态,在野外常常遇見一些兇獸,若認清楚了也能提前避免。
俗話說“狡兔三窟,”兔子不比野雞好抓,但是洞口還是容易分辨的。
“我看到洞了,”薛含星在附近走了一圈,終于在地面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他激動喊人,比找到金銀财寶還高興。
“附近應該還有其餘洞口,盡量放輕腳步,堵住其餘洞口,”顧承武道。
幾人合力,又在草叢裡找到另外三處洞口堵住。結果還是漏了幾處,讓灰兔子一蹦逃跑了。
“在那邊,好肥一隻,”薛含星率先發現。
吳河有了之前的經驗,也三兩步繞到一側去堵。灰兔子見前路被攔,轉向朝另外一邊。
顧承武取箭拉弓,眨眼一瞬,箭頭對準灰兔破空而出,準确射中灰兔後腿,穿過後腿把兔子死死釘在地上。
吳河先一步抓住獵物,兔子掙紮着卻沒叫,他提起兔耳朵激動道:“今天中午的吃食總算有着落了,咱再多打幾隻,還能湊鍋兔肉湯呢。”
說着說着都餓了,盼着早點回營地吃飯。
與此同時的營地也升起炊煙,早上來的時候山間還彌漫厚厚的霧,眼下将近中午霧氣散去,暖暖的太陽光線穿過茂密的樹冠映到地面。
焖飯、蟹子都已經做好熱在鍋裡,蟹子做的麻辣口味。江雲剛嫁進顧家便知道,顧承武喜歡吃辣的東西,有時候吃饅頭餅子也要沾點辣椒醬。
坐在竹席上休息,聽着溪水潺流的聲音,忙碌了一上午也不覺得疲憊。
看着蜿蜒至深林的小路,江雲出了神。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怎麼樣了?都說深山老林危險多,就算是人多的情況下也不一定安全吧?
快到中午人都沒回來,江雲不由有些擔憂,眼神裡都是不安。
正巧這時候大黑沖着小路深處狂叫,不多時就看見陸陸續續回來的人,顧承武走在人群前面,手裡提着好幾隻灰兔子。緊跟在後面的薛含星等人也提着山雞。至于其他隊伍,多多少少都有收獲。
江雲松了口氣,礙于人多不好意思跑過去,就在原地眼巴巴等着顧承武回來。
顧承武一眼看見夫郎的擔憂,走進才道:“抱歉,讓你擔心,深山路途遙遠,趕路便去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