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開玩笑!江公子可不要因此與我斷了緣分。”這人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扇子,邊說邊扇,整些風流公子作态。
江秋打算抓住這個機會,他看出這馮三确實對這個身份有心思,現在正在尴尬時候,不如給他個台階,順便問點有用的信息。
這樣想,他便擡起頭,露出個不出錯的淺笑,輕輕問道:“和我說說外面的趣事吧?”
這給台階就是好,馮三公子吐出口濁氣,趕忙合上扇子,侃侃而談起來。
“……就說那霎時間,陰風大起,一個黑影飛過去,留下一地狼藉!啧啧啧,那小攤販子哭的慘呐!”馮三用扇子敲敲手心,搖頭晃腦,這時的他少了些浪蕩公子的味,倒像個說書先生了。
“有人見過,那妖長什麼樣兒嗎?”
說書先生将扇子抵着下巴想了會兒,搖了搖頭。
江秋覺得沒趣,這人講了半天什麼妖做了惡事,人做了惡事,哪家姑娘逃了婚,哪家店鋪被砸了,就是沒講到什麼真正有用的信息。
這馮三公子恐怕也是講累了,硬是在這喝了會兒茶才走,他一走,江秋更是沒了信息獲取的來源,他這具身體現在能走出房門就是大成功了。
江秋無奈地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能下地走路,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了,卻又被江太太催着聯姻,好說歹說暫時不用聯姻驅邪氣了,這更大的麻煩來了。
官府找上門了。
江溫書的父親江老爺和府衙打着官腔,左一嘴右一嘴,沒讓江秋被壓着去官府,讓準備了擡轎子擡着他過去,江秋倒是做過擡轎子的,還真第一次坐轎子。
這是真的颠,即使鋪滿了軟墊軟被軟枕頭,他也被颠的支離破碎,小二也怕坐轎子,牢牢抓着木杆。這江小二還是他又裝慘又裝可憐才說動了江太太給他留下做個伴的。
小翠在轎子外跟着,江秋沒想到她竟然會騎馬,看起來身手利索,說不定也是有一身功夫在。
到了衙門,小翠攙扶着他進去,那個嫌疑人能有這等待遇,周圍那些持劍的官兵都忍不住瞥他兩眼,瞥見了也就明白了,這病恹恹的樣子,被壓着來怕是半道就死了,還說什麼審不審的。
這衙門裡面可不小,來的人也不少,江秋被安排和五六個人站到一塊,小翠又給他争取來一把椅子,他成這裡除了官老爺外唯一坐着的了,就那記案子的師爺都持筆而站。
隻聽那“開庭”一聲,周圍瞬間變得肅穆莊嚴。
“江家江氏溫書,可知找你來有何事?”
“不知。”
驚堂木一拍,震得在場人心裡全都一驚,衙門老爺威嚴地問道:“那樊氏可在五日前與你相見?”
江秋搖搖頭,輕聲細語地喊冤:“您不知,我在幾日前因病而踏入鬼門關半步,現如今剛醒不久,已不太記得病前的事了。”
他這樣子,也容不得衙門老爺說他說謊,老爺轉個頭,看向江秋旁邊一人:“你呢?”
“回老爺,我那一日雖與樊老爺相遇,但當時人來人往,斷不可害人性命啊!”
江秋低垂着頭,實際眼珠子早已落到回話人的身上,他有種預感,在場這一排嫌疑人,至少有三人是玩家,他的直覺很準,沒信息的情況下,他往往會先選擇相信直覺。
衙門老爺又問道下一個人。
“回老爺,我那天去樊老爺家喝了個酒,當時屋裡全是仆人,我必不可能害他。”
“回老爺,我隻是樊老爺特聘的修剪員,我和他無冤無仇,害他做什麼?”
……
這老爺問了一圈,不僅沒找出有疑問的人,還把自己繞了進去,他一旁的師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這老爺一拍驚堂木:
“此事複雜,幾位留在這衙門後院,再做打算!”
容不得他們拒絕,一句“散堂”終止了這鬧劇般的審訊。外面的聽客百姓也意興闌珊地散了。
江秋被安排在一個稍大的房間,小翠不讓他進,掃幹淨灰,又拿來嶄新的被子和枕頭,這才放心讓他進去。他被照顧的有些不好意思,想着等他這個身體好些,就給小翠一些銀白之物,讓她早早退休好了。
說來奇怪,江秋本想今日過度勞累,怕這身體因此病的更重,想着早早睡下,外面卻傳來了隐隐的吵架聲,他打開窗戶看去,卻沒有人影,這世界除了人、妖,難道還有鬼不成?
小翠在隔間歇息,江秋将她喚來,讓她出去看一眼,别去太遠的地方。
小翠應了一聲就去了。
這一去,就很長時間沒回來,江秋坐立難安,心想小翠身懷武功,況且這是衙門,官兵會巡邏,真能出什麼事不成?
他現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了,這直覺說着有壞事發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