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李昕言黑色的眼眸直直地與姜雯對視。
姜雯心跳不由得開始猛跳,她知道李昕言是認真的,或許一年多過去李昕言已經喜歡上别人了,又或許她厭煩自己的糾纏,所以想要把話說清楚,和她一刀兩斷。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她都不想接受。過去是時機不對,但是現在她不想再放手了。
“哈哈哈,你怎麼突然這麼嚴肅?笑一個嘛。”姜雯努力緩和氣氛,企圖讓剛才的溫情再長久一會。
“因為我很認真,我希望姜雯姐你也能認真起來。”李昕言的語氣中染上幾分惱意。
姜雯心中暗道弄巧成拙,便也端坐起來繃着臉,正正經經道:“你想和我談什麼?”
李昕言說道:“你突然來找我,對我像以前一樣,讓我很困擾。”
姜雯心裡“咯噔”一聲,好像有什麼正在下墜。“我……讓你感到困擾了嗎?”
“是。”李昕言冷聲道,“一年前,你拒絕了我,最後離開了我。而現在,你又突然來找我,說你想念我,不覺得很矛盾嗎?”
“可我确實想念你啊!”姜雯有些着急,脫口而出。
“……”
李昕言沉默兩秒,接着說:“為什麼會來找我?”
“你不相信我?”姜雯覺得胸口很悶,呼吸不過來。
李昕言仍舊不語。
姜雯拿起桌上的紅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把酒倒上,舉起酒杯給李昕言看:“酒沒了,但酒杯還在,我想把酒杯再填滿。”
曾經的關系結束了,但我們還在,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我猜你想說,我太自私了。明明把酒喝完的是我,想讓酒杯裡再次裝滿酒的也是我。可我就是後悔了,小言,我不想再錯下去了。”
李昕言沉眸,一言不發地接過姜雯手中的酒杯,随後也一飲而盡。她把再次空下來的酒杯放在姜雯的眼前,漠聲道:“酒瓶裡的酒能夠裝幾杯?如果消失的不隻是酒,還有酒杯呢?”
“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像是笃定了我一定還在原地。但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你潇灑地拒絕我,然後又潇灑地想要挽回,而我卻被困在你的掌心呢,姐姐?”
商場人來人往,秦舒奇眼看着何羽歌氣憤離開的背影,頓時感到一陣頭疼。腦中又開始回想剛才蘇黎對别人言笑晏晏的模樣,無名的怒火又在中燒。
她走進最近的一家密室逃脫的店,店員立刻上前:“歡迎光臨,您一個人嗎?”
“嗯。”秦舒奇應道。
“那您可能還要等一下,待會可能會有人和您一起拼團。”
“沒事,”她露出一個禮貌卻沒有溫度的微笑:“我一個人就好。”
“但是我們這最少也是三人本……”店員猶豫道。
“沒關系,我可以付多人的錢,開始吧。”秦舒奇不願意再多費口舌。
“一個人的話難度會加大很多,您确定嗎?”店員再次補充道。
秦舒奇心情本就不好,被問得有些煩了之後沒好氣道:“我非常确定,開始吧!”
話音剛落,她被自己不耐煩的語氣驚到了,店員也隻是履職問詢,她竟然發這麼大的火。
“啊,對不……”
“好的,那就請這邊掃碼,幾分鐘後就能進去了。”店員似是習以為常,仍然十分好聲好氣。
五分鐘後,秦舒奇被蒙住眼睛,帶進漆黑的密室中。在眼睛看不見光亮的小段時間裡,她的大腦罕見地陷入平靜。
眼罩摘開,在她面前的是一堵蓋滿血手印的牆,上面用血寫着:“你該死。”
秦舒奇怔愣幾秒,恍然想起當年和蘇黎一起玩密室的時候,也曾碰到過一堵血牆,但上面寫的不是駭人的話,而是女鬼生前的最後念想:“我愛你。”
她的眼神暗了幾分,晃了晃腦袋把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慢條斯理地在四周找線索。
環境做得很不錯,道具和人偶有點陰森恐怖,就是線索太明顯了,她沒一會兒就打開了面前的門。甚至在解密的時候,她還能分出神來想何羽歌退出以後該找誰補那個位置,以及她現在也不想看見蘇黎。
逼仄的環境會讓人不由地打起全部精神,秦舒奇很喜歡這種神經緊繃專注做一件事的感覺,别人覺得恐怖的東西她卻覺得十分有趣,連趙雨萱都說她天生膽大。
膽大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當初那個因為膽小遲遲不敢表白,最後被傷得一敗塗地的秦舒奇又是誰呢?
或許所有人在感情面前都是膽小鬼,無一例外。
幾個小時後,看見秦舒奇一臉平淡地從終點走出來,店員一臉驚訝:“天呐小姐,你一個人把三個人的本通關了,甚至不需要我們的提醒。”更恐怖的是,她全程挎着臉,甚至沒有尖叫過一次。
這還是人嗎?店員在心裡啧啧稱奇。
秦舒奇倒是一臉平靜,隻是回以一個微笑,從櫃子裡拿回東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