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随口道:“我臉盲。”
薛沛白更嚣張:“一隻狐狸還指望我記住?”
領頭人:“外面的黑霧,你們就沒什麼要解釋的?”
“廢什麼話啊邵老大,我們不是帶了那玩意出來嗎?按一下,那狐狸要是在的話,肯定受不了。”
他們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控制器,顧辭看清的瞬間,心頭倏地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正在啟動8級電擊程序。”
害怕、驚恐、憤怒、仇恨混雜在一起,她的情緒開始不受自我控制。
她忽然意識到,這些情緒都來自于胡檬。
在它當實驗體的那段日子裡,那群人就是利用那些東西來控制它的。
盡管胡檬有些話欺騙了它,可她卻親眼見過赤狐小小的身體,躺在偌大的實驗台上,被研究員解剖、移植、改造。
“再換個,就弄那個讓它機械義肢暫時斷聯的。那隻狐狸平時那麼嚣張,也該吃點苦頭了。”
這群人好像以作弄胡檬為樂子。
顧辭悄悄把手按在納米槍上——
哪怕是剛剛和胡檬互怼的薛沛白都看不下去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在這裡和我撒潑?”
“你是誰?”領頭人斜了他一眼,滿臉不屑。
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完全沒印象,肯定不是什麼不能惹的人。
薛沛白一指顧辭:“她,荒星最牛逼的精神體治療師。我是她、是她……”
薛沛白磕巴了一下:“是她隊友。”
聽到顧辭是治療師時,這群人遲疑了一下。
在荒星,甯惹十個戰士,不惹一個治療師。
至于原因?
還能為什麼?治療師稀有啊!在荒星,這玩意就跟S級異能一樣難出。
在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死亡的荒星,得罪輔助兼奶媽你不要命了?
真相與否,誰敢賭啊?
要面前這個真是治療師,惹了後,他們會被整個地下城通緝。
他們放下一句狠話:“這次先放過你們,别讓我們發現你們在撒謊!”
梅開二度,領頭人帶着小弟和精神體們狼狽逃跑。
隻是這次他們跑到院門口,迎面被一陣能量波炮打得倒了一片。
“誰放過誰?我弟弟和顧醫生也是你們這些雜碎能動的?”
薛成禮帶着一隊親衛兵,氣勢十足地堵在門口。
領頭人傻眼了:“指、指揮官大人……”
再看身後的薛沛白和顧辭,每人都拿着槍對準他們。
領頭人:“是我有眼無珠,我不知道他們是您的人。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他帶着小弟連連磕頭,薛成禮是個弟控,二話不說,又對着他們開了幾炮。
堅固的盔甲被轟炸成碎片,他們癱倒在地上,頻頻吐血。
顧辭跟着往剛剛那個按控制器的人身上補了一槍:“我社恐,你剛剛吓到我了。”
體内的胡檬又‘嘤’了聲:謝謝。
“你——噗。”吐了口血,差點氣暈,“你哪裡社恐了!”
薛成禮把護短兩個字表現得淋漓盡緻:“威脅治療師,違反地下城至高規定,把他們壓下去,剝除入城資格,趕回地上去。”
“是!”
“不、不要啊指揮官大人,重日還沒過去,現在上地面,我們會死的。”
“我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不不不,我們什麼都沒想做。”
親衛隊無情地把這群人拖走,最後隻剩下顧辭三人。
薛沛白終于撐不住了,倏地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顧辭給他喂了顆藥,而後用上冰系異能,穩固了下不死鳥和薛沛白的精神連接:“你的情況還不穩定,不該那麼高強度使用異能的。接下來,你得好好休息一陣。”
薛沛白一直在咳嗽,臉漲紅:“我,我沒事。不高強度,我們就該死了。”
薛成禮表情一變:“什麼意思?你們遇到了什麼?”
顧辭把他們今晚的遭遇長話短說。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我去派人調查。顧醫生,我弟弟他……”
顧辭:“我會治好他的。”
這次薛沛白病情加重,也有她的原因。
薛成禮還是不放心:“你别看他現在這樣,其實他小時候很嬌氣,又怕疼又不敢吃藥。顧醫生,他要是鬧脾氣,你可千萬别客氣,直接綁着治療就行。”
薛沛白:“……”
“哥!”
能别說他小時候的丢人事嗎?
薛成禮看着羞澀的弟弟,心中了然:唉,治療師啊……可太搶手了。
薛成禮:“對了,開辦診所的證書我已經幫醫生開好了,地點也準備了幾個,到時候顧醫生挑個喜歡的。還有這個……”
指揮官拿出一封邀請函:
【一周後,南區将攜手西區,一同舉辦體能格鬥賽加賽。這次有好些天賦型異能者,想必未來也能為地下城效力。屆時請指揮官抽空一觀。】
顧辭動了動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她表情一變,倏地把薛成禮手裡的邀請函打落在地。
顧辭:“邀請函裡滴了木霜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