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體被束縛住後,越掙紮,光捕網就收攏得越狠。
胡檬:“怎麼樣,你祖宗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這種醜蛾子,早該被消滅了。”
顧辭屏住呼吸,計算着自己出手的時機。
神秘人的暴躁情緒感染了他的精神體,撲棱蛾子受影響,又持續撞擊器光捕網。
電流和能量波被觸發,鎖定蛾子開始攻擊,蛾子雙翼受傷,磷粉緻幻的效果大大降低。
察覺到黑龍那兒也快脫離幻覺時,神秘人怒不可遏,他打開自己戰服背後的飛行裝置,而後飛到空中,開始對着地面的赤狐高速掃射。
胡檬靈巧躲避。
還不時對着空中,用爪子比中指挑釁:“就這點能耐嗎?垃圾。”
神秘人召喚被困住的蛾子,命令它帶着光捕網回到自己身邊。
蛾子被光捕網死死釘在地面上,它痛苦掙紮,拼命完成神秘人的指令。
翅膀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可以了,就是現在!
蛾子因為想要逃脫,不惜折斷了自己的半邊翅膀。
神秘人的精神值跟着變得不穩定,顧辭終于找到機會控制住那隻蛾子。
一根、兩根……
顧辭覺得太慢,幹脆豁了出去,她找到關鍵性的精神線,用氣流纏住它們,一舉切斷蛾子和神秘人的精神連接。
她這次還故意在氣流裡混入一些冰系異能,切斷他們的精神連接的同時,還在他們的精神海裡留下一些冰屬性力量。
雖然能量不強,但隻要神秘人試圖使用異能,就會反反複複因體内能量滞澀而痛苦。
失去精神體的助力,神秘人的實力大打折扣,他制造幻境的想法徹底落空。
神秘人從空中墜落,摔在地上,一蛾一人,無比狼狽。
“别以為這樣你們就成……”
一個‘功’字還沒說出來,桑挽的能量狙擊槍直接瞄準上他。
神秘人毫無防備地被打穿心髒。
他後仰摔倒,整個人癱在地表。
頭盔被強腐蝕性的地面溶解,他倒下去的時候,剛好被廢棄的工業機械紮穿右耳。
失血,疼痛加上感染,神秘人的意識開始混亂。
桑挽騎着黑龍趕來,她看清戴着半截頭盔、臉上帶血的男人時,冷淡的臉上出現一絲崩潰和憤怒。
愧疚和痛苦交織,桑挽拿槍的手都在顫抖:“真的是你。”
“程先生,為什麼……”
怪不得這麼多年,程鶴從來沒在衆人面前展示過精神體。
明明是程鶴把她從廢棄星帶出去,救了她還讓她加入了星際守衛者。
這麼些年,她一直把程鶴和星際守衛者,當做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可現在,事實擺在她眼前。
程鶴要殺她,他還和這些實驗有關。
“為什麼?”程鶴邊笑邊咳出一口烏血,他額頭也在流血,血液流進眼眶,他的視線并沒有落在桑挽身上,“你剛剛不是都看見了嗎?”
真沒想到,他給桑挽定制的特殊狙擊槍,竟然最後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用沙啞的聲音譏諷道,“你和那些孩子,不過是我們吸納新力量的工具而已。工具用報廢了,當然是直接丢掉、再換新的。桑挽,你的身體快到極限了,不适合再給我們當刃了。”
桑挽感覺自己的心髒瞬間被千萬根針狠狠刺穿:“當年你真的是追着劣等種、順帶救了我嗎?”
程鶴又笑,笑得停不下來,他一笑,又開始咳嗽。
程鶴捂住自己胸口的血洞,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極速流逝:“你覺得呢?”
“錦上添花的恩情哪裡比得上雪中送炭?”
麻子臉、劣等種,不過都是他計劃中的一環罷了。
桑挽:“黑龍斷角的事是你在騙我。”
“是。”
“我此後的記憶全都被你們動過手腳。”
“是。”
“我參與的所有任務,都是你們安排的謊言。你們用無辜人的性命做人體實驗,又編造借口,讓我清理他們……什麼用我的積分去拯救更多的人,也全是假的。”桑挽幾乎無法站立,淚水奪眶而出,她用槍尖抵着地面。
“是。”
程鶴繼續道:“你那些積分,全被我拿去換取武器和實驗道具了。你手上的那把槍用得不是挺順手?槍上自帶的自動鎖定畸變物程序,很好用吧?”
程鶴滿意地看着桑挽深陷痛苦:“原先隻能定位到被污染的畸變生物,不過多虧你拼命做任務,我們有了足夠的積分後,給它做了升級,它感知的範圍比初代系統有了質的飛躍。隻要呆在污染度高的廢棄星,哪怕是普通人,身上也會或多或少感染……咳咳,哈……”
“閉嘴!”桑挽忽然提起雙刃刀,對着程鶴連續捅了數十次。
程鶴好像要把渾身的血吐幹淨了:“哈、咳哈哈……憤怒了?那些實驗品被切割的時候也很痛苦。不過他們越痛苦越好,隻有痛苦才能催化他們的執念,讓他們在畸變時獲取更強大的力量。可他們真是沒用啊……這麼多年,全部進化失敗,變成了這種移動的腐肉畸變物。”
“所以——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畸變生物,我讓你來清理它們,有什麼不對的嗎?”
桑挽被刺激得精神波動,黑龍受她影響,也開始狂躁地甩起尾巴。
胡檬抱着開始跳紅的測量表:“别聽這老登瞎說,桑挽,回來,離他遠點!”
“晚了。”程鶴用盡全身力氣,忽然把自己身上剩餘的污染度催化劑全部丢出去。
周圍炸開一團黑色濃煙,黑龍甩着頭痛苦嚎叫,它好不容易從狂躁化狀态脫離,眼見着又要被刺激發瘋。
顧辭不顧暴露,當着程鶴的面,跳到黑龍背部,再次給它梳理混亂的精神線。
程鶴眼底出現一抹狂熱:“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