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忽然猛烈咳嗽起來,聲音之大,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
顧辭立刻去看他,把他抱起來,又是拍背又是揉胸口的,各種寶貴的藥劑更是毫不吝啬地、給秦珩當水在喝。
薛沛白陰陽怪氣:“這誰啊,不會是秦珩……”
顧辭剛要誇他眼神好。
“不會是秦珩的私生子吧?”薛沛白見那小鬼表情不好看,還以為自己猜對了,他繼續添油加醋,“看着那麼正經冷淡的男人,背地裡原來小孩都有了,啧啧啧……一點都不守男德。顧醫生,那種兩面派的男人,還是不要放在身邊得好。”
秦珩眼神陰恻恻地看着薛沛白:“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啊,說起來,背地裡議論别人,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吧。薛先生以為呢?”
薛沛白眉毛一挑,忽然往後跳了幾步:“……你?”
他不敢置信地:“你是秦珩?!”
秦珩别開視線,哼了一聲。
薛沛白搞了個烏龍,一陣尴尬,他轉移話題:“那,那也是我搶來的密鑰救了你們。”
秦珩就更懶得和他吵了。
明明是他的異能一早破壞了監獄大門。
但他不能真把自己做的事全盤說出來。
真是便宜薛沛白了,又給他白撿了個功勞。
顧辭:“我們先離開這裡,胡檬那邊可能出事了。”
顧辭跑出幾步,忽然停下。
桑挽:“怎麼了?還有什麼東西落了?”
秦珩趕在薛沛白面前開口:“我記得路,往右拐。”
薛沛白:……好恨。可他也是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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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桑挽告訴顧辭,她和薛沛白都是無意間被席琳卷到這個地方來的。
他們跟着席琳,經曆了無數次時間線跳躍。
桑挽:“她好像一直在重複某一段回憶,弄得我們也有些崩潰。”
薛沛白:“何止啊。她不知道有什麼毛病,身體狀态很不穩定,有時能碰到她,有時候甚至看不見她!連着我們倆也變成了時間線上的bug。”
以阿飄的形态反複經曆同一段過程,精神再強大的人都要瘋魔。
沒有人看得見,也沒有人會聽得見你的呼喊。
顧辭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席琳人呢?”
桑挽和薛沛白面面相觑,然後來了句:“她消失了。”
畢竟成年席琳情緒穩定,哪怕被薛沛白念叨上千句,她也隻會回一句淡淡的‘哦’。
所以在大家‘看不見’彼此時,席琳不理他們,是很常見的事。
一開始兩人并沒有當回事,等到桑挽發現,她們在這條時間線停留很久,且一直沒有重開,才意識到,席琳可能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秦珩:“照你們這麼說,她也可能藏在了某個地方吧。”
顧辭和秦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晚會!”
之前那些守衛隊的人有提到過,馬上就是一個很重要的晚會。
按照雲倦和洛萱她們的身份,應該也在晚會的受邀名單中。
那他們聯系不上胡檬,很有可能就是參加晚會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
顧辭:“桑挽,你們經曆過晚會那段場景嗎?”
“晚會?”桑挽皺起眉,很努力回想,“不知道算不算。我們是有看見一個人很多的宴會廳,可他們都死了。”
“死了?”顧辭一驚,“你說所有人都死了?”
薛沛白跟着道:“好像是一群星際海盜吧,估計是為了殺人奪寶。”
顧辭下意識:“不可能。有個很厲害的異能者在,她能那些狂化的人魚都能輕松收拾,區區幾個星際海盜,應該也不在話下。”
桑挽:“不是幾個,是一群,一大圈。誇張的說,他們是傾巢而出。”
“嘟嘟——”
胡檬的聯絡器終于恢複了信号。
胡檬在那頭,異常艱難地喘着氣:“顧、顧辭……快跑。這、這艘飛船有大問題……那個席、席琳和唐免都不對勁。”
顧辭心一緊:“那你呢,你怎麼樣了?等着,我們馬上就過來。”
秦珩放出将軍,将軍‘嗷嗚’一聲,體型膨脹,它把所有人都叼到自己背上,随後加速朝着晚宴現場奔去。
将軍一路狂沖,轉彎都不帶減速,銀河星落号上的設施被它撞毀了大半,但此刻,無人顧忌于此。
一路過來,他們竟然沒看見什麼人。
不知道是都聚在宴會廳,還是一早被那群海盜處理掉了。
“嗷嗚——!”
将軍霸氣停在宴會廳門口。
廳内的地面上,倒着無數乘客。
零星幾個沒昏迷的,也被綁在椅子上。
他們哭得渾身發抖:“救、救命……”
“她不是什麼保镖,她是海盜王,那些會感染人的人魚,也是和她一夥的!”
“啪!”
一條激光鞭抽在那人臉上,女人發出不屑的聲音:“啰嗦。”
一個身材高挑而健美的身影背對着顧辭。
她看着對方有些眼熟的高馬尾,和那身修身的戰鬥服。
眼皮一跳。
女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馬尾在空中甩動,下一秒,甩動的發絲中竟化作尖銳的針刺!
危險逼人!
“竟然讓你逃出來了。”
“嘤、嘤嘤嘤!”
顧辭才注意到,胡檬被女人提在手裡,胡檬身上血迹斑斑,想來是受了重傷。
看清胡檬尾巴上穿透的數十根發絲針刺時,顧辭惱怒地握緊拳:“放開它!”
“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