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渝忽然接了個通訊,挂斷後他神色大變;“不好了黎總,新藥集團又出事了。”
黎楚眉眼沉沉:“去那看看。”
-
新藥集團門口。
圍聚了一大波人。
“發生什麼事了?這群人是誰啊?為什麼要炸新藥集團?”
“我記得他們,就是剛來的一群外地人。當時看他們打扮就是奇奇怪怪的,沒想到竟然把心思打在了新藥集團上。太可惡了!”
“就是說,新藥集團裡可都是好人啊,他們這樣做,也不怕遭報應!”
他們嘴上罵罵咧咧,卻又畏懼拿着武器的顧辭等人,根本不敢真的靠近。
顧辭仰頭看着那座雕塑,微微出神。
胡檬:“不是說這雕塑是那家夥很珍視的人嗎?讓我飛上去看看,到底是誰。”
可雕塑的臉部太大,胡檬一時間看不出這人的樣貌。
它幹脆将雕塑頭部整體掃描了一遍,然後制成投像。
雕塑縮小,慢慢形成一張女生的臉——
胡檬:“!”
“我的天。這不是黎竺嗎?”
黎竺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抖了抖肩膀:“我……嗎?”
她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啊。”
可她看着被胡檬掃描下來的那張雕塑的臉,又瞬間說不出什麼話。
她無從辯解,因為這張臉确實太熟悉了,她每天照鏡子都能見到,就是她自己。
顧辭:“所以你那個名義上的舅舅,建立了新藥集團和供藥的工廠,還專門放了你的雕塑,供萬人敬仰,他不會是……”
我去,驚天狗血啊。
黎竺:“靠!我就知道黎楚這家夥不安好心。”
顧辭:“啊?”
黎竺越說越氣憤:“他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作惡多端,罪無可恕!放了我的雕像,不就意味着想讓别人以為我是和他一夥的壞人嗎?這不是害我又是什麼?我就知道他也恨我。太可惡了這家夥。”
黎竺很大聲掃射了一句:“果然男人都是狗!”
顧辭:“呃……”
她震驚于黎竺的腦回路,但轉念一想,這小姑娘不知道黎楚的心思,其實也挺好的。
顧辭眯着眼,定定看着新藥集團門口。
畢竟……從今天開始,黎楚的身份要出現重大轉變了。
胡檬:“根據我的推斷,那誰應該快來了。所以在此之前,我再送他一個禮物好了。”
胡檬在空中放出數十架無人機,這些無人機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唯一的功能,就是進行影像播放。
在工廠的時候,胡檬錄制了不少工廠内部的環境,以及那些工人們抓他們時說的話——
現在被它直接用來當做揭露新藥集團陰謀的證據。
影像中出現工人們邪惡的嘴臉:
‘那群人還沒抓到嗎?别讓他們毀了我們的工廠!’
‘有人闖入了關押貨品的房間,那些貨品開始反抗了怎麼辦。’
‘幾個入侵者而已,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能把所有人都救出去?開什麼玩笑?想逃跑的貨品就給他們點苦頭吃吃,等他們怕了就不敢跑了……’
……
工廠内部的黑暗環境和那些裝滿燈光系統的走廊形成鮮明對比。
大街上的人都清楚地看見那些面色蒼白的‘貨品’,畏光、易抖,易受驚。
因為那個奇怪的培養池,他們的身體産生了奇怪的‘進化’,他們甚至看見了用六條腿爬着走的人。
從脖子上獨立‘生長’出來的另類的大腦,胸腔内擁擠到無法再生長的第二個、第三個‘心髒’……
過于荒誕的畫面讓他們開始反胃。
“不、不可能的吧……新藥集團背後的供貨工廠,怎麼會是這種奇怪的東西。”
可當他們親眼看見一個個新鮮的器官從黑色的汁液裡催化出來時,又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那我們之前吃的藥、治病的療程……都算什麼啊。”
有個很小聲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還有人記得自己去治病過程中的記憶嗎?我好像……什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我、我也是。”
另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越來越多人的發現了疑點。
他們的想法在黎楚出現時得到了确認。
往日裡那個善心的、紳士的、友好的大慈善家,此刻周身攏着一身黑氣,他身邊跟着一隻身上布滿詭異花紋的金紋黑虎。
“就是你們……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了。”
黎楚好像看不見空中循環播放的錄像,也看不見大街上對他指指點點的人。
他滿心隻想弄死這群人,讓他們給他的黎竺償命。
還處于隐身加縮小狀态的黎竺,看見這個樣子的黎楚,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見到這樣吓人的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