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珩的、也有桑挽和薛沛白的。

薛沛白受不死鳥影響，狀态很差。異能極速消耗，因為沒能得到休息和能量補給，薛沛白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沒能躲開周圍變速彈射過來的鏡子碎片。

碎片移動的速度很快，薛沛白還停留在眨眼的階段，有一枚鏡片就這麼在高速移動的狀态下，精準擦着他的心口——

洞穿了整個身體。

心口血流不止。

不死鳥感受到什麼似的，回頭，凄厲地長鳴。

薛沛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他握着拳，無比堅定：“繼續……”

“這是命令。”

“特攻隊手冊第一條：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堅決服從命令。”

自燃着的不死鳥重新轉頭，眼露兇光，憤怒地燒起頭盔怪人。

在啄破怪人的防護服後，它更是兇殘地啄走了幾塊肉。

嘔——

好惡心。

是腐肉的爛臭。

于是不死鳥繼續加大燒灼力度。

因為它，頭盔怪人們收到不小的影響，為了不讓全體受制，他們當機立斷，非常利索地‘抛棄’了那個受傷者。

“為了我們的神，你也去死吧。”

被抛棄的頭盔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臉表情：“為了我們的神……我甘願赴死。”

所有人都即将到達自己的極限。

頭盔怪人抱着那條被燒得幾乎變形的手臂，旁若無人地穿越各個維度。

不死鳥被他摁在懷裡，火焰灼燒蔓延，怪人卻跟毫無感覺似的，狂熱地朝着黑龍和桑挽的方向去。

剩餘的頭盔怪人一個個湧上來，圍住顧辭。

汗水和血混着流下來，顧辭艱難睜開眼——

一隻看不出是什麼構造的金屬手臂鉗住她的下巴，逼她盯着前方看。

“這些家夥，都是你很在意的對吧？那你好好看看——”

“他們是怎麼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的。”

顧辭驟然瞪大眼。

不——要——！

冰霜侵蝕了黑龍的大半個身體，桑挽這會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

黑龍已經陷入了狂化狀态，瘋狂地亂撞亂飛，身上的鱗片幾近全部脫落，無數鏡子碎片狠狠紮進黑龍失去鱗片的、血肉模糊的傷口處。

桑挽表情痛苦，想制止這一切。

可她們像被隔絕在真空中一般，聽不見半點聲響。

顧辭隻能聽見自己沙啞、痛苦的喘息。

最後一支巨大的冰箭從天而降，将黑龍截斷成兩半！

黑龍失去飛行的能力，像兩瓣斷開的風筝，直直從空中墜落。

桑挽随後也因體力不支，身上的防護服被碎鏡片一一割穿。

先是手臂，而後是大腿，最後整個身體都失去控制能力。

第二隻風筝墜落下來。

“現在閉眼是不是太早了些？再好好看看你那位上将……”

秦珩的臉從周圍鏡面上反射出來，各個角度的秦珩。

臉上沾着血，表情冷漠。

和顧辭認識的那個秦珩完全不一樣。

頭盔怪人笑了幾聲：“有時候擁有強大的異能并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呢……先前還覺得他為什麼那麼幸運，能輕易做到我們夢寐以求的事。現在看來……代價可不小呢。”

是啊。

代價很大。

秦珩心中的陰暗面被千倍萬倍的放大。

情緒失控，精神體暴走。

沒有治療師在旁邊看着，替他梳理精神海，秦珩變成了失去理智和情感的冷漠瘋子。

“一個快把自己燒死了，一個應該已經死透了，這個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吧……”頭盔怪人狀似同情地搖搖頭。

他們還要在奚落兩句，忽然意識到：“還有個紅毛小畜/生呢，怎麼不見了？”

“快找！”

現在可是關鍵時刻，他們不允許出現任何一點纰漏！

可胡檬就跟原地消失了一樣，他們齊結所有人之力，都沒能找到胡檬的蹤影。

一隻金屬手臂用力掐緊顧辭的咽喉。

“呃，咳咳——”

頭盔怪人逼迫顧辭仰頭看他們：“說，那小畜/生去哪兒了？”

顧辭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冷笑道：“你們這麼厲害，難道算不出來嗎？不是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

“還有……”顧辭咳出一小口血，但語氣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它也不是什麼小畜生，它是我并肩戰鬥的夥、伴。”

“夥伴？天真。看來是他們的死狀還不夠驚心動魄啊。”

頭盔怪人甚至想出了對着黑龍屍體鞭、屍的念頭。

顧辭一急，心口一痛，又急急吐出一口血。

“差不多了吧？”又有頭盔怪人來檢查顧辭，“确定這樣就能複制她的能力？”

顧辭忽然意識到他們想做什麼。

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怪異能力，讓他們起了想掠奪的心思。

不可以……要是真被他們成功了。

世界上将有多少人要受他們的迫害？

不僅是為了其他人，更是為了她和她的夥伴們。

忽然間，顧辭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胡檬……！

顧辭：别過來……太危險了。

胡檬沒有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