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的頭盔怪人并沒有感到害怕。
能死在母神塞拉菲大人的手裡,是他們至高無上的榮耀。
他們繼續朝着顧辭爬來,嘴裡不斷念叨:“我們願意成為母神的養分,我們願意和母神融為一體。”
顧辭嫌惡地踢開他們:“滾開!你們想,我可不願意。”
“你們殺了我的同伴,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切的。”
頭盔怪人急切又狂熱地:“那些蝼蟻怎麼配和您并肩,我們是在為大人掃清障礙……我們等您回歸,已經等了很多、很多年了……我們是不會讓任何因素影響到您的……”
“可笑。我就是我,我不需要任何人賦予我的新身份。”
“可您坐上了王位,那個位置除了塞拉菲大人,任何人靠近都會死。”頭盔怪人越說越急,最後渾身抽搐起來,“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影響母、母神……”
顧辭不為所動,将他們的頭盔腦袋一顆顆踩在腳下。
“就算您不情願……那您也是我們的……的……神。況且,那些人已經死透了,再也沒有人會成為……您的障……呃……”
“我說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定義我。”
不知道是不是受體内不可控能力的影響,顧辭的情緒波動也比以往強烈許多。
她憤恨地看着這些不斷閃爍着光芒的頭盔,手上變出冰系異能幻化出的匕首,然後一下下朝着這些家夥、狠狠紮進去!
“我也不需要什麼信徒。”
“大人……我們死了,您的力量會……唔……”
顧辭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忍着身上不斷加劇的疼痛,也要把這些頭盔怪人一個個殺死。
每消亡一個頭盔怪人,顧辭就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可她不在乎。
等顧辭腳邊堆積了一堆死透的頭盔怪人後,霧氣又重了些。
霧氣吞噬了頭盔怪人,最後将顧辭身後的王座一并掩蓋。
顧辭走出迷霧,副将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就行。”
副将:“上将他們的屍身……要怎麼處置?”
顧辭:“冰封起來。”
“可是……”
“冰封起來。”
顧辭重複了一遍後,副将刻進本能地遵循命令:“是。”
-
顧辭多了很多淩亂的記憶。
她甚至‘見’到了死去多年的外公。
她以為的外公,實則是‘她’的手下之一。
外公也是推進她‘成神’的一份子。
顧辭頓時覺得有些荒唐。
體内的力量,足夠讓她颠覆整個世界。
可她對成神沒有興趣,也不在意曾經有多少‘人’等着塞拉菲的回歸。
她隻是顧辭,也隻是想當顧辭。
‘你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麼嗎?’
‘是強大、而不可摧毀的力量。’
‘你遠超與時間、空間、你會是宇宙中永恒的存在。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淩駕于你之上。你甚至可以輕松跨越每一個時間維度,你終将……’
‘永生’
顧辭也對永生沒有興趣。
但她忽然意識到,她完全可以通過這個堪稱詭異的能力……
扭轉秦珩他們必死的結局。
要回到哪個節點呢?
她剛來的時候?
顧辭不确定自己的記憶會不會清空。
如果再重開一次,繼續遇見秦珩、遇見桑挽她們,會不會繼續重蹈覆轍?
可她又舍不得放棄和他們重逢的機會。
她還想……再見秦珩一次。哪怕是在‘過去’。
就在顧辭準備嘗試的時候,腦中又多出了很多段循環的記憶。
原來這已經是她第十次‘重啟’。
不知不覺中,顧辭早已淚流滿面。
她重啟了9次,也失敗了9次。
每一次,每一次……都沒能和秦珩他們走到最後。
顧辭消沉了會,忽然擦幹眼淚。
那就回到外公‘過世’的時刻,隻要讓那個節點的‘她’不被外公救下、一起死亡就好了。
她不穿到這裡,也不會引發那麼多的蝴蝶效應。
顧辭孤注一擲地放棄了所有神力,再一次開啟時間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