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後陳家開始排查你喝過的酒水有誰經手,意外詐出一批刺客,不過他們不是沖着你來的。避免發生意外,現在由我負責你的安保。”元何初三兩句話就将事情的緣由解釋清楚。
郁眠楓偏移視線,看見元何初手上握着一把槍,拿着絹布擦拭外殼。
首都星對武器的管控很嚴格,除了軍部和警衛隊,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拿到殺傷性武器,就算有,也頂多是自己制作的改裝後的低配版本,殺傷性不大,在如今科技發達的世界,不算緻命傷,醫院很輕松就能救活
“對方有熱武器嗎?”郁眠楓好奇問道。
“有,并且很多。刺殺行動是蓄謀已久,目标是某個貴族,背地裡□□枉法的事幹多了。”
元何初垂眸看向被自己擦的光滑锃亮的槍支,補充道:“人沒死正在救,七彈,打中兩彈心髒,陳家沒有大型治療艙,隻能等着送去醫院。門外被圍了,軍部正在趕過來,那個貴族五分鐘内送不到醫院的話,連大型治療艙都救不回來。”
“這種人不治也罷。”郁眠楓評價道。
說完,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元何初輕笑一聲,聲音中帶着隐約的贊許意味:“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出手懲治他的貌似不是‘正義人士’,而是其他貴族。”
“身體還好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元何初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詢問道。
“還好。
他收起手中被擦拭到有些反光的槍,似乎隻是單純拿出來擦拭保養一番。元何初走到飲水機旁,為郁眠楓接了一杯溫水,俯身遞到他唇邊,囑咐道:“小心燙。”
郁眠楓沒有就着别人的手喝水的習慣,道謝後就自己捧起水杯小口的抿。
他不想将話題在自己身上深入下去,元何初是在軍部混迹已久的老狐狸,自己隻要有稍微有一點不自然,就可能會被對方察覺異樣。
郁眠楓随便找了個話題:“元帥是來參加宴會的?”
元何初低笑兩聲,順勢坐在他的床邊,離他極近:“怎麼,很意外?”
元何初一身休閑裝,明顯不是在出任務,隻能是參加宴會時被抓來當壯丁保護郁眠楓。
“隻是沒想到元帥也會參加這種宴會。”郁眠楓随口答道。唇瓣濕潤後,他起身要将水杯放到桌上,元何初率先接過杯子,阻止了他的動作。
杯子不大,兩人的手指在杯壁上交錯,元何初的手明顯比郁眠楓大了一圈,捏杯子時碰到了郁眠楓的指側,粗粝的摩擦像是碰到了繭子。
那個位置大概是槍繭。
郁眠楓不自然的迅速收回手,在被子中蜷縮手指。元何初背過身去放水杯,末了轉頭看向他。
元何初像是對剛才的話産生了興趣,追問着:“也會?我很好奇,在你心裡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郁眠楓思索着,如果是在劇情中,他的印象大概是主角受的舔狗,明拽暗騷的孔雀,為愛沖鋒的小三。
郁眠楓是道德感水平在及格線上的一類人,貴族間扭曲的價值觀沒有影響他分毫。
他很讨厭插足别人感情的行為。
不過也不好直接對元何初的人品下判斷,江恒顧和劇情中的性格也有些偏差……可能這位元帥也是如此?
一時間郁眠楓沒掩飾住臉上微妙的神情,斟酌道:“嗯……元帥是有勇有謀、抵禦外族的軍人。”
他說的是事實,元何初确實為聯邦付出了很多。
至少在前期看劇情時郁眠楓沒發覺出他的不對勁。
“那些是我的義務。”
元何初全然不知曉郁眠楓内心的真實想法,頓時心花怒放,他從不掩飾被誇後的開心,被好幾個軍部的老東西背地裡罵沒臉沒皮。
他笑着問:“下個月的機甲聯賽準備的怎麼樣?”
“我體質不太好,沒什麼進展。”郁眠楓坦白直言。
星際時代,機甲的出現改變了世界,每個人對機甲的适應程度不同,很多平民因為極高的精神力能輕松駕馭機甲,從而跨越階層。
目前沒有人為提升精神力的辦法,縱然再多的後天輔助力量,也無法直接影響精神力的強度,跨越那道名為天賦的鴻溝。人們隻能不斷的訓練着操縱機甲,企圖在熟練度方面壓别人一頭。
元何初的精神力和肉身強度都是頂級,他能坐穩元帥這個位置并不隻是因為家世優渥。
“其實我一直在等你給我發消息……但看來我應該更主動些。”元何初似乎意有所指:“我說過會幫你特訓。”
郁眠楓腹诽,他以為那是元何初滴水不漏的客套話。
畢竟劇情中男配可沒教導過反派。
元何初是混迹軍部的老狐狸,說話滴水不漏,有時候和人說一句話恨不得摻八百個心眼。郁眠楓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溫柔,也懶得猜測他種種話語下隐含的意味。
他們兩人聊了會兒,話題大都是圍繞着郁眠楓展開,郁眠楓發覺對方貌似對自己很有興趣。本着多說多錯、不改變劇情的原則,他的回答盡可能的簡短。
外面的混亂似乎很快停止,元何初接了個通訊,站起身打開反鎖的門。元何初的心腹和陳家主一同出現在門外,他們身後是持槍的士兵們。
軍部的武力增援到了。
郁眠楓在床邊找到了自己的鞋,低頭穿上。他聽到元何初的心腹報備情況,大意是刺客已經被抓到,逃了一個正在搜捕。
他整理好着裝,正要出門時,被發号施令的元何初擡起胳膊攔住身形。
“我送你回家。”交代完要務後,元何初轉身對他說。
元何初的話語中帶了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他剛剛和下屬發布完命令,語氣尚未緩和下來。
郁眠楓不想和他太多接觸:“我帶了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