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沒有?”秦成語氣冰冷,神态可怖,隻一句話就把呂層上下打量的目光憋了回去。
“他在哪個病房,我要過去看他。”秦成的态度比我一開始惡劣了不是一點半點。呂層眼裡的震驚讓他很不爽,那意思好像是他配不上江連一樣。
“小混——小夥子,你跟江連真是情侶?”呂層不确定地又問了一遍。
“是。”
秦成聲音雄厚,露出了藏在領子下的喉結。從第二性征來判斷,面前這位也絕不是個姑娘。呂層總算是松了口氣,原來隻是同性情侶,幸好不是什麼變态。
呂層清了清嗓子,道:“病人現在還沒醒,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家屬就先不要進去了,我們有專業的護士看護。”
在來這的路上秦成跟他認識的院長打聽了市三院,醫療水平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尤其是治療各種意外傷患。江連在這裡,他能放心。
“既然這樣,明早再來看他。”風塵仆仆一路,要是把寒氣傳給江連就不好了。
出了辦公室,秦成拿出手機先給孫雨知女士報了平安。孫雨知女士讓秦成去她家裡住,被秦成拒絕。
他就近在醫院對面訂了一家酒店,卡着商場關門的時間随便買了兩件衣服,從商場鏡子前路過的時候,秦成才驚覺,自己原來看起來這麼憔悴。
怪不得剛才那個醫生用那種眼神看他呢。
拿着衣服回酒店的路上,收到了一封陳鳴的工作郵件。他們集團正在籌備Q6的發布會,節前大面積投放了一次廣告,陳鳴發給他的就是這次廣告投放的效果報告。
秦成沖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腦子裡想的全是江連。眼看實在是睡不着,秦成幹脆做起來處理工作。
一直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對着手機枯坐到天微亮。
早上五點,秦成才終于有了點困意。
躺下去眯了一個半小時,穿衣服下樓吃飯個早餐。又不确定江連能不能吃早餐,每種品類都買了一點,到醫院之後直奔呂層辦公室。
敲門,沒人理。
路過的護士看見他站在這好心提醒:“呂醫生還沒上班呢,才剛剛七點半。”
“他什麼時候上班?”秦成扭頭看向她。
因為春節值班而充滿怨氣的雙眼,在對上秦成的那張帥臉時候,頓時消散。但出于職業素養,她還是先回答了秦成的問題。
“八點。”
話是說完了,可她的眼神卻沒從秦成的臉上離開過。看着看着莫名覺得秦成有些熟悉,忽然靈光一現,“你是不是那個為男朋友上台抽獎那個帥哥!”
“抽獎的那個确實是我,可為了男朋友——這個說法是從哪來的?”秦成有些疑惑,他應該沒在台上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真的是你!”
小姑娘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當時你不是為了另一個人上台的麼?那句我替你去,是你說的吧。”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十分笃定,朱琪作為資深網絡達人,這麼獨特有磁性的聲音,她絕不會聽錯。
“還有你下台之後,立即就奔向了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小哥哥。這不是男朋友是什麼?”
“是。”秦成嘴角扯出一個角度。光是男朋友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他暗爽。
但很可惜現在的時機不對,江連現在正躺在病房裡,秦成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呂醫生昨天接了一個急診的病人,你這麼一大早來醫院……你是那個病人的家屬?”
昨夜江連被送到市三院之後,警方試圖找過他的家屬。具體原因朱琪雖然不清楚,但看呂醫生愁眉苦臉的樣子,再加上那位三十八床的病人是從墓園送過來的。
也就不難猜出,想要找到三十八床病人的家屬恐怕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昨天可是除夕,哪有人除夕是孤身一人在墓園裡邊待着的。
搞不好家屬不是找不到,而是根本就沒有。所以聽見秦成問呂醫生,她就下意識地問了一嘴。要是能找到的話,三十八床的病人也就那麼可憐。
“是,他就是我男朋友。”
“他就是你男朋友!”
…
秦成站在江連病房門前,透過小小的玻璃窗往裡看。江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藍白條紋相間的被子蓋在他身上,本來就白的臉蛋被這麼一襯就顯現出些病态的蒼白。
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監測儀器,清脆的機械聲昭示着他平穩的生命體征。秦成的手指放在玻璃上描摹江連的臉龐。
大概五分鐘之後,轉角處的護士台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哎?呂醫生?今天怎麼這麼早,這不是才七點四十。”
“别說了,剛才院長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有一個重要病人。讓我趕緊來醫院。我穿上衣服就往小區門口跑,剛出去,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停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