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到秦先生臨走前的告别，雖然隻是去一趟醫生辦公室，根本就沒什麼必要告别。但江連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失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也變得嬌氣了起來。

朱琪進來收拾輸完的藥袋子，一眼就看見了擺在床邊的尿壺。瞬間就明白了剛才秦成臉上隐晦的表情。

還有江連臉上到現在都飄在臉頰上的兩坨紅暈。

輕松一笑，寬慰江連道:

“這事換到誰身上都害羞，沒事的。要是你實在不好意思叫他，就按床邊的按鈕，喊我過來幫你。你别看我年紀輕，我實習的時候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

江連笑着應下，心裡真默默考慮起了下次叫朱琪來的可能。

另一邊，呂層辦公室内，秦成坐在呂層對面。

面前是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呂層咽下嘴裡的茶水，推了推眼鏡，舉着報告跟秦成說:“江連的胃痙攣的的确是由于藥物刺激引起，不過不是因為單一藥物刺激引起，而是因為兩種藥物藥性相沖引起。”

“他住院之前有沒有吃過什麼藥？”

“抹的凍瘡膏算不算。”

“……不算。”

“安眠藥？”

“也不是。”

“那是什麼？”秦成的語調提高了些，但凡是涉及到江連的事，他那八核的大腦就有些宕機。

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的男朋友？呂層腹诽。

“那就請您幫幫忙把他之前的病曆調出來，我們沒有明誠的權限，看不到江連之前的治療記錄，也不知道他在吃什麼藥。”語氣嚴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呂層自認為已經把秦成的脾性摸了個差不多。這人一旦碰到和江連有關的事就會失去判斷力，這個時候，就算是呂層的語氣再惡劣，他也聽不出來。

秦成沒有廢話，直接拿起手機，一個電話給林維生打了過去。江連給他看過體檢報告，他當時沒看出什麼問題後來也就沒在意。以為江連那幾天隻是簡單的身體不舒服。

但要是沒問題，那江連前幾天在吃什麼藥。自己一直都跟他待在一起，沒見他生什麼病，更沒見過他吃什麼藥。

特地避開他吃的藥，究竟是什麼？

“林維生，把江連的病曆發我手機上。你倆瞞着我的事，我都知道了。”那邊林維生正在準備聚會，聽見這話，吓得杯子都脫手了。

秦成本來隻是想炸他一下，沒想到林維生居然這麼快就被炸出來了。

“你們真的有事瞞我？”比起剛才的半開玩笑，這次秦成的語氣可不是嚴肅了一點半點。

談判桌上的狠厲拿出了兩三分，就已經足夠擊垮林維生這個纨绔公子的心理防線。

反正他當時隻是答應江連不主動說，可沒答應過幫他保守秘密，眼下這種狀況還是保命要緊。

“……你都知道了？”林維生試探着問了一句。

“嗯。”秦成回答的幹脆又利落。“我勸你快點從實招來。”

“秦成，你聽我解釋！當時的狀況是——”

“閉嘴。”林維生滿腹的解釋被秦成無情打斷，“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有的話，我現在就要看到江連的病曆。”

林維生的态度越是這樣，秦成心裡就越是沒底。

因為他越是這樣，就越是昭示他和江連之間有很大的秘密。

手機振動，林維生把江連的病曆發給了他。發完之後他還想解釋兩句，話還沒出口就被秦成搶先一步。

呂層年過五十，依舊壓抑不住一顆八卦的心。頭低得差點沒進桌子裡，耳朵卻伸得恨不得伸到秦成嘴邊。

“我會告訴江連，讓他離你遠一點。”

？

林維生不解，明明他友善負責又有同理心，還溫柔。

“你為什麼要出賣江連？”

“”……什麼！？不是你讓我說的麼！”

“那也不行，江連不能和背叛他的人做朋友。”

……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