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之後,江連就一本心思的撲在了研究上。他又找回了曾經不要命的狀态,硬是把除了研究以外的枝枝蔓蔓全都砍了個幹淨。
甚至覺得吃飯都是在浪費時間,好幾次都是等食堂的人散的差不多,他才跑過去,随便買份飯扒拉兩口就算結束。長久這麼下去,那胃就算是鋼鐵打的也堅持不住。
但江連顯然沒覺得有什麼,做事就應該盡全力,他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一天,秦成裝看不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秦成實在是沒法忍。直接把人抓到了他辦公室,勒令江連從今天開始,必須在他辦公室吃午飯。
“這件事沒得商量。”秦成别過頭,不看江連可憐兮兮的表情。
“明天開始,你提前十分鐘上來,吃完了,就在裡邊的休息室休息。這樣,你既能把飯吃好,也能休息好,下午的狀态也會好,百利無一害。”
或許是因為在酒店同住一個房間,同睡一張床的經曆。又或許是因為秦成的話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江連答應的很幹脆。
“好。那就打擾你了。”
“不打擾。”他求之不得。
江連累了一天,還吃了梁醫生給他開的促進睡眠的藥。按理來說他應該沾床就睡,可就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明明家裡的床比酒店的還要舒服,可江連就覺得少了些什麼。
翻身觸碰到一片柔軟,定睛一看是他之前弄髒的床單,已經疊得整整齊齊在這放了好幾天。
之前弄髒的床單,他洗了之後沒來及收,就去華都。回來就發現床單被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他床上,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收的。
柔軟的床單散發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其中還突兀地夾雜了一絲雪松的香氣。江連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可越是懷疑,雪松的味道就越是揮之不去。
那晚的春夢過後,好幾天江連都一直沒有做夢。他是一個多夢的人,突然不做夢,反而詭異。這種詭異從華都回來之後就一直伴随着江連。
他沒有做夢,但卻睡的不好。
江連思來想去,總算是找出一點由頭。現在的他不是秦成的廚師,卻依舊白白住着秦成的房子,連房租都沒給一點,難怪他睡的不安。
江連立馬拿起手機,搜索這個小區的租金。
月租金八千,對江連來說實在是個巨大的數字。之前的那些錢他都存成定期了,他現在能用的錢總的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千。一個月八千的租金,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要是放在從前江連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背包走人,生怕再多晚待一分鐘,口袋裡的錢就沒了。但現在,他舍不得陽台上的綠植,舍不得冰箱裡剛買的菜……舍不得秦成。
這八千塊,他就是東拼西湊也要拿出來。
江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岑琪月,鋪墊了好久才把借錢的事說出口,并且再三跟岑琪月保證,等他發了工資就第一時間還他錢。
八千塊對岑琪月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很好奇江連想用這八千塊幹什麼。
債主問話,江連自然乖乖回答。
就把他準備給秦成交房租的事,實話實說告訴了岑琪月。
岑琪月看着聊天界面上的那幾個字,還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秦成和江連他們兩個究竟在幹什麼,江連為什麼突然要給秦成付房租。
岑琪月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等待江連回答的短短幾秒裡,他把所有可能的原因都想了一遍。
吵架了?冷戰了?還是要分手了?
都不是——
江連的回答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我現在是白住秦成的房子,不給他房租,我睡不踏實。”
岑琪月有些無語:“……他要是不收呢?”
“那我就想辦法讓他收。”江連回答的十分堅定。這也确實是他做事的風格,岑琪月沒有一絲懷疑。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
“江連,你可千萬别告訴他,這個錢是我借給你的。知道了嘛,要是讓他知道錢是我借的,那你的好學長我可就完蛋了。”
“好,學長你放心,我肯定不說。”
雖然不明白岑琪月為什麼不讓他把這件事說出去,但出于對債主的尊敬,以及對學長的信任,江連決定按岑琪月說的做。
江連答應之後,岑琪月二話不說就把錢轉了過來。江連回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才收了錢,收完錢又對岑琪月道了一遍謝,這次是在謝謝後加了好幾多玫瑰花符号。
對于江連一步三道謝的做事習慣,岑琪月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回了他一個可愛的貓貓頭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