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男被秦成逼的步步後退,肥厚的臉盤上溢出油脂,燈光打在他臉上油腥腥一片,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在秦成的威壓下,半天也說不出半個字。
巨大的恐懼将他淹沒,像是被某種野獸緊緊咬住。
秦成朝陳鳴遞了一個眼神,陳鳴立馬拿出手機發消息,沒過多久二樓那群記者一湧而至。
在場的賓客完全沒意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參加的不是生日宴會嘛,什麼時候變成新聞發布會了?
這個氛圍,他們是不是應該……先走啊?
“秦總,您這是幹什麼,想逼我就範嘛?秦總,我奉勸你一句,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咱們都是體面人,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
地上散落的那一堆文件,郭四男隻瞥了一眼。文件而已,誰不會造假。隻要他一口咬定,事情就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那才是真正的完蛋。
應付記者而已,對他郭四男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秦成冷哼一聲,看向郭四男的眼神更冷。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想威脅我,郭四男?你以為我手裡沒有證據?我做事什麼時候犯過這麼低級的錯誤?”
秦成步步緊逼,表情也沒有了開始的猙獰,反而變得十分平靜,看郭四男好像是在看一隻螞蟻。
“秦總,您這話說的可就沒有道理了,當年江連學術造假的事可是證據确鑿,學校給他的處分也是合情合理。我實在是不明白,秦總您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郭四男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縱使在這種狀況下也依舊能穩住陣腳,還能遊刃有餘的和秦成辯論,換成别人,恐怕早就被秦成吓的站不穩。
秦成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把江連擋的更嚴實,端詳着手裡的酒杯,思考怎麼下手才不會吓到江連。
不遠處的林京看見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岑琪月,我告訴你,我表叔揍人可疼了。你看吧,等會兒那死老頭就得倒地上,别說犟嘴了,疼的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岑琪月将目光落在秦成身上,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那個酒杯。有些擔心他等會兒下手沒個分寸,這麼多記者在這呢,萬一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可就不好了。
岑琪月正猶豫着要不要提醒秦佩上去勸一勸,江連突然站到了秦成身前。
瞬間,秦成的眼神由冰冷變得柔和。扯着江連的袖子,想把人重新拽回自己身後,可不管他怎麼使勁,江連都像是被焊在原地一樣,一動不動。
林京看着對峙的兩人,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詞語,他表叔這樣,真像是護崽子的小雞。
“放心,我有分寸。”江連握住秦成的手,一點一點把它從自己胳膊上剝離,仰頭和秦成對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你為我做到這個份上就已經足夠了。接下來的……就讓我自己來吧。”
三年前的那些遭遇,即使到現在,想起來也不免膽寒。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江連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跳加快,血脈噴張。郭四男的那張臉,像是一個鈎子,穿透他的血肉,将他重新拖回三年前的黑暗。
可是當秦成站在他身前的那一刻,一束光照進了江連的世界,随着秦成的話語聲,那束光越變越大,直到将他的整個世界都照亮,江連突然就不怕了。
郭四男雖然詫異一直躲在秦成身後的江連怎麼會有勇氣站出來,但更多的還是慶幸,畢竟和秦成比起來,還是江連更好對付一些。
面對這個曾經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學生,郭四男瞬間變得有底氣起來。
甚至還有心情裝出一副賢師的樣子來教訓江連,
“江連,老師知道你心有怨恨,但盡管是這樣,你也不應該用這麼下作的法子,來污蔑我吧。且不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在秦成和郭四男争執的空隙,已經有不少眼尖的賓客,拿出手機搜索三年前江州大學那場鬧得轟轟烈烈的學術造假事件。通過新聞報道的描述,猜出了當事人,就是此時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江連。
随後他們也發現了,緊跟在官方報道後,一個又一個帶節奏的營銷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