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他,還跟他搞在一起十年?!”宋綦幾乎要為榆西辭鼓掌了,“換作是我,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是分分秒秒都不高興不樂意的。你竟然可以忍十年!”
榆西辭說:“沒有忍。”
“真是搞不懂你。”宋綦實在猜不透好兄弟内心最真實的想法,又問了另外一個他很好奇的問題,“那言青慮呢?他喜歡你嗎?”
這個問題讓榆西辭頓了一下,半晌他才回:“不知道。”
“你們該不會是純炮/友吧?”宋綦開始扳起手指頭細數證據,“第一,你們彼此都不喜歡對方;第二,你們睡了彼此十年;第三,沒人知道你們的關系;第四,目前看下來你們這段關系徘徊在随時随地一拍兩散的邊緣。”
“我本來還以為我發現了好兄弟的絕世純愛,搞了半天是床友誼。”宋綦收起四根手指,唏噓道,“關鍵十年都沒讓你們年久生情,啧啧,兩個怪物。”
榆西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說:“多關注一下你自己吧,畢竟你沒有純愛,也沒有床友誼。”
宋綦一聽立刻炸毛回擊:“你懂什麼!這叫責任感!我對自己負責,也對别人負責好嗎!哪像你,把不喜歡的人搞到身邊,簡直又渣又有病!”
榆西辭冷靜道:“是的,網戀被騙6000萬也是對自己負責的一種表現。”
畢生唯一黑曆史被翻出的宋綦如吞火藥,氣到爆炸,他忍無可忍,掄起拳頭想找好兄弟幹一架,後來想想可能會誤傷他的俊臉,于是作罷。他不甘心地說:“你再這樣,小心我給言青慮介紹優質男性,讓你連床友誼都沒有。”
“你可以試試。”榆西辭說,“你想永遠待在南區?”
“開玩笑開玩笑,别認真嘛~”宋綦服軟,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南區聯盟銀行總部跟一群高深莫測的老家夥們玩心眼,他轉移話題,“哎?話說慮慮人呢?說去吃東西,就再沒回來過了。”
榆西辭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将近晚上十一點。整個房間靜悄悄的,他徑直走到卧室。行李箱有被挪動的痕迹,桌子上放着言青慮正在充電的手機,但是言青慮卻不在房間。他脫下西裝外套,解開手表和頸飄帶,随手丢在床尾凳上,走向浴室。
言青慮一個人在湖邊走了很久,走到他心緒歸于平靜,能如常面對榆西辭後,才打道回府。
星域八區存在時間差,酒店服務台的牆面上挂着八台大鐘,分别用來展示各區的時間,以便來自不同區的客人看時間。
言青慮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西區的時鐘,顯示八點五十五。
他現在又看了眼那台鐘,時針和分針剛好停在12這個數字。
刷卡回房間,言青慮放輕腳步,他希望榆西辭最好已經睡了。但事與願違,卧室的大床一如他走時那樣,白色被單沒有一絲褶皺。
浴室也沒有水聲,難道在書房?
他走出卧室,走向書房,果然。
榆西辭穿着黑色浴袍,在書房裡開着電腦敲擊鍵盤,整個書房隻亮着一盞桌面台燈,榆西辭将光源調得很弱,讓言青慮看不清他的神色。
“還沒睡嗎?”言青慮沒話找話。
榆西辭從電腦前擡頭,看着言青慮,皺了下眉,說了聲“嗯”。
“我先去洗澡了。”
“嗯。”
榆西辭看着言青慮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總覺得今晚的言青慮有些不太一樣……
言青慮進浴室沒一會,榆西辭就關上電腦回房間了。等言青慮洗完澡吹完頭發回卧室的時候,榆西辭已經躺在床的一側睡着了,也可能是看起來睡着了……
他蹑手蹑腳走到另一側,掀開被子背對着榆西辭躺進去。
幾乎就在他的頭貼上枕頭的一瞬間,一隻有力的手從身後環上他的腰,将他撈入一片透着冷香的溫熱中。
榆西辭果然沒睡……
言青慮的體溫向來比常人要低一些,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他依舊手腳冰涼,更不要說其他季節了。而榆西辭雖然看起來像個冰塊,但身體卻跟火爐似的。
現在正值春季,但室内溫度被調控得非常低,這讓怕冷的言青慮不自覺屈肘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去哪了?”榆西辭低着聲音問他。
言青慮在湖邊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中把榆西辭可能會問他的問題設想過很多遍,當然也包括這些問題的答案。他回:“婚宴現場太悶了,我去湖邊走了走。”
言青慮的腰極為細瘦,側躺的時候,有一個很深的側腰窩。隔着絲質睡袍,榆西辭把手搭在言青慮的腰窩上,問:“走到現在才回來?”
言青慮回:“我手機在充電,出門的時候忘記戴在身上了,就沒注意時間。”
榆西辭又換了個問題:“撤回了什麼?”
“發錯了。”言青慮知道他是在問撤回的那張螢火蟲夜景圖,既然這麼問,那就代表他沒看到,言青慮舒了一口氣,同他解釋,“兩天後就是軍部聯盟的賽演開幕式,杜鳴宇找我确認現場流程。”
“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