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忙碌地穿梭于後院,搬搬擡擡,忙得不亦樂乎。
原本雜亂無章的空間,逐漸變得整潔有序。
一些雜物箱子被搬到店鋪裡,巍厭生蹲在箱子面前一一打開,清裡着這些年久的雜物。
她拖來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箱子,表面布滿了灰塵。
巍厭生打開它,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一些成年女性的衣物。
巍厭生拿起一件衣服,撫摸着那熟悉的質地,腦海中浮現出魏柔穿着這件衣服時的模樣。
魏柔和她的名字一樣,是個美麗溫柔的女人。
在巍厭生被允許來黃泉路的日子裡,她總是在陰陽河上尾随魏柔回到黃泉路上,一來二去,魏柔便發現了她。
那時候魏柔還不認識她,隻是覺得她是哪家的小孩閑逛。
魏柔很溫柔,盡管不認識他們,她還是會敞開大門讓巍厭生和謝家兩兄弟進來做客,也給他們講一些人間的故事。
巍厭生也從未主動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
她對魏柔很好奇,她知道魏柔大多數時間都會呆在陰陽河碼頭上。
那時候巍厭生就在想,魏柔等的人會不會就是她的父親呢?
直到有一天,魏征的出現,魏柔聽着巍厭生喊魏征‘舅舅’,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疑惑、痛苦和愧疚交織的表情。
從那天以後,魏柔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很少去陰陽河碼頭等人,而是開始花時間照顧巍厭生。
她在屋裡收拾了兩間房間,方便巍厭生和謝家兩兄弟可以經常在裡面休息。
巍厭生很眷戀母親的呵護愛戀,可惜好景不長,魏柔等的人終于出現了。
魏征很不待見那人,巍厭生也對那人無感,但是魏柔卻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巍厭生不懂。
魏柔還是告别了她,跟着那人一起去投胎了,她什麼都沒有帶走。
巍厭生從那會開始,就一直想要去陽間看看。
她想要去找魏柔。
她和謝長安經常偷偷去陽世玩耍,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在陽世找到了魏柔。
那時魏柔已經是普通農家的一個少女,巍厭生便用槐木化作鄰村的少女接近魏柔,和她成為了好朋友。
有一天,魏柔在路上撿了一個道士,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這個道士,道士同樣對魏柔心生好感。
巍厭生覺得這就是她爹的轉世吧。
道士說他在山上建了一座洞府,邀請兩人上山去參觀。
巍厭生卻在裡面發現了不尋常,很重很重的妖氣。
道士說他是捉妖師,會把妖獸抓到這裡斬殺。
巍厭生生疑暗訪他的洞府,卻發現他的洞府上面布滿了屏蔽亡靈氣息的陣法,她也親眼目睹他吞噬妖獸的靈魂。
過後,巍厭生和謝長安慎重商議,最後不惜暴露身份将事情告知魏柔。
魏柔難以置信,直接上山去找道士對峙。
道士坦然承認,告訴魏柔他除卻妖獸是為民除害,而妖獸的亡靈有利于他的修為增長。
魏柔還是選擇相信他,妖精鬼怪什麼的向來被人類所厭惡。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巍厭生第一次對魏柔産生不喜。
巍厭生留給魏柔一個可以傳喚她的符篆,便沒有再去幹擾她的生活。
直至有一天,巍厭生收到了她的傳喚。
魏柔跟她說,他們要成婚了,希望巍厭生能夠參加。
巍厭生思慮良久還是如約到了場,那天整個洞府都很詭異,魏柔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道士看她的眼光也讓她不寒而栗。
那一刻,巍厭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巍厭生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在一間昏暗的密室裡,四周布滿了複雜的法器和奇怪的符文。
巍厭生在房間的中央,她的四肢被厚重的鎖鍊穿過鬼體,她渾身無力,隻冷冷地看着魏柔。
魏柔正跪在地上,對她說對不起,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
但她還是退開,讓道士上前。
道士手持一把法劍,他的眼神充滿貪婪,他開始念動咒令,周圍的符文逐漸亮起詭異的光芒。
巍厭生的身體開始顫抖,她控制不住發出凄厲的慘叫,随着咒令的不斷加強,她的鬼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
就在巍厭生求生無望之時,一陣金光從巍厭生身上炸開,道士和魏柔被金光彈飛。
南方鬼帝及時現身,才堪堪救下奄奄一息的巍厭生。
懷裡的符篆發熱,将巍厭生神遊的神智喚了回來,她拿出那個道士給的符篆,裡面的符文微微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