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床很小,岑景淮又太高,整個的壓下來,幾乎完全将季嶼籠罩在了身下。
尤其這會兒他全身上下隻穿一條内褲,視覺沖擊更是強烈。
季嶼暗罵這狗玩意磨磨唧唧,穿個衣服半天穿不上,紅着耳根子去推他:“你幹什麼?趕緊起來。”
“起來什麼,”岑景淮壓根沒把他那點力氣看在眼裡,輕而易舉地攥住他的手扣在床上,似笑非笑道,“季老師還沒讓我見識一下呢。”
季嶼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到底為什麼非要嘴賤那一句啊!現在好了,徹底招惹了這個狗東西。
“沒有……”季嶼不自在地偏過頭,含糊道,“是我看錯了。”
為了趕緊把人弄開,他甚至開始自黑:“我、我近視三百度,眼睛不好使。”
這個争不了的第一他不争了還不行麼,反正現在宿舍就他們倆,趁機認輸不丢人。
“哦,沒看清。”岑景淮歸納總結。
他今天真的好善解人意!季嶼感動點頭:“是。”
“那簡單,”岑景淮笑了,略略起身給他騰出些許空間,“你湊近點再看一遍。”
季嶼:“……”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誰要湊近了看啊!
想到那個畫面,季嶼頓時羞憤欲死,一把拍開他:“滾!”
岑景淮看着他紅着臉躲躲閃閃的模樣,心裡癢癢的,恨不得立馬将人摟進懷裡好好揉搓一頓,可惜還不到時候。
岑景淮深深吸了口氣,克制住身體裡的那股躁動。
他原本借口沒帶鑰匙隻是想穿穿季嶼的衣服,誰想到會有這種意外之喜。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不趁機一次性調戲個夠本怎麼行。
“怎麼還罵人,”岑景淮挑眉,随即像是想到什麼了似的,恍然,“也是,是我沒考慮周全。”
季嶼:“?”
雖然但是,他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人壓根不是會主動反思的類型。
果然——
岑景淮:“誰想看誰動手,不麻煩你了。”他作勢将手放在季嶼腰上,撥弄了一下校服松緊帶的位置,“我自己來就好。”
什麼自己來?怎麼就自己來了?!
季嶼瞬間頭皮發麻,生怕下一秒他就會直接扒了自己褲子。使勁按住他的手,聲音都變了調:“你你你别亂來!不然等下老師過來了!”
“怕什麼,”岑景淮特别光棍,根本不在意,“你别叫不就得了。”
這什麼虎狼之詞!
季嶼抓狂:“岑景淮!”
岑景淮:“怎麼了?”
季嶼閉了閉眼,感受着他緩慢在自己腰間移動的視線,終于沒再堅持,服軟了:“我錯了。”
“哦,”岑景淮眼中含笑,不緊不慢地繼續逼問,“錯哪兒了?”
季嶼:“……”
這要他怎麼說?難不成還要誇一誇他那裡?!
季嶼臉頰發紅,嘴唇張了又張,到底沒開得了口。
“看來是在糊弄我,”岑景淮個狗東西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逮着人可勁兒地欺負,“不行,我受不了這委屈,必須得看……”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嶼打斷。
他緊緊攥着褲子,生怕岑景淮一言不合就開扒,認命道:“我不該說你小!”
偏偏岑景淮仍不滿意,手指若有似無地往下移了移,拿着架子逐字逐句挑刺:“小?”
季嶼:“……”
媽的,好想給他幾腳啊!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季嶼深深地運氣,壓下心裡的羞恥。一咬牙,豁出去了:“你不小,一點也不小行了吧!!”
岑景淮見他腦袋都快要冒煙了,整個人紅的跟個番茄似的。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将腦袋埋在他頸窩裡悶聲狂笑。
“行,怎麼不行。”
離開寝室的時候,季嶼腳步都沉重了幾分。
他将打包的飯菜放到甯樂彬桌子上,木着臉跟個遊魂一樣坐了下去。
甯樂彬吓了一跳,連肉都顧不上炫了:“你怎麼了?”
不是,外面下的是酸雨嗎?不然季嶼怎麼一下子滄桑了那麼多?
“沒事。”季嶼心累地擺擺手,摸出手機點開了遊戲。他要打幾把消消樂放空一下腦袋,不然總想着什麼大大小小的,太不宜身心健康了。
“哦。”看出他不想說,甯樂彬識趣地沒有追問,低下頭繼續吃飯。
季嶼很快打出了一個四星關卡,正等着看排名,班長姚磊過來了:“季嶼,咱們這周五開班會,你幫忙買一下瓜子和橘子吧。”
季嶼一愣,方才想起他高中一直是班裡的生活委員。
本來胡老師是想讓他當班長的,但他嫌班長事兒多,耽誤學習,就拒絕了。胡老師無奈,隻好給他挑了個生活委員。
“行。”季嶼點頭答應了,“晚上雨停我就去。”
“不急。”姚磊可不敢催他們班主任的心尖尖,遞給他一張出門條,“你有空了再說,反正還有兩天。”
季嶼說:“好。”
心裡卻打定了要今晚去,順便散散心。
“錢我轉給你了。”姚磊晃了晃手機,叮囑道,“多退少補,記得要小票,不然不好報賬。”
他不提季嶼還真忘了這個事,沖姚磊比了個“放心”的手勢:“OK。”
下午,雨不但沒有變小,反而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