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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該死的幸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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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從海底爬出來、當傭兵時,人類對于盧森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數字——一個随時會被捏碎的數字。而如今,他來到這座小鎮,這些脆弱不堪的人類轉瞬之間,卻成為了比他“強大”的情感指導,這讓盧森覺得世事十分神奇。

而這一切都要拜白唯所賜。想到這裡,盧森又感受到一點新奇的感覺。就像三色視覺忽然變成了四色,一個更加光怪陸離的新世界在他的面前展開。

在他咀嚼這種感覺時,編輯說:“那你們之前呢?你們多久沒有……那個那個?你之前的表現是不是讓他很不滿意?他覺得很痛,是不是?他有和你說過嗎?”

“我們沒有過……”

那一刻,打斷了自己的聲音的盧森忽然理解了一切。

黑港城,他又想起了兩年半前在黑港城擱淺的那次經曆。白唯一定已經不記得那時的事情了,那時他也并沒有拟态成現在的長相。那次正值他的蛻殼期,他和白唯之間發生的事情……哦,他記得白唯那時候應該是很痛的,那雙白皙的長腿像是擱淺的魚一樣在床單上掙紮。那隻是一夜間發生的事情,再後來白唯就從黑港城搬走了。他們的再次見面,是他頂替了白唯“未婚夫”的身份後,而且很巧地、認出了他的“未婚妻”就是黑港城的白唯。

而且,盧森看了一眼楊棣。

還是在婚前。

盧森默默咽下了其他的話。編輯認為自己猜對了,他拍拍盧森的肩膀,語重心長要求他開始反思,找點教材磨練技術。盧森店也不想開了,話也不想說了。在海中陸上叱咤風雲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類面前很菜、也很弱小。

盧森一直很讨厭這種感覺。現在他隻想學習。

直到一句話又點亮了他。

“無論如何,你的老婆一定很愛你。他都願意和你玩那種面包遊戲。我的老天,在我和敏敏結婚兩年後,我和她就根本不玩這些了!”編輯在鑽出修車店門時進行評價,“你老婆平時看起來那麼冷淡,沒想到私底下對你這麼會玩。你這個該死的幸運鬼!”

該死的幸運鬼!

在把所有人類趕出店面後,盧森托着下巴。他面對着寫滿鳴人、路飛和步驚雲的賬單,面對着電腦屏幕上的漫畫,臉上陰晴不定。他時而迷茫,時而微笑——下一刻卻又是詭異和奇怪。終于,他變得凝重,變得開始思考。

原來婚姻不隻是收藏人類的唯一途徑。它還意味着,白唯成為了他的老婆。他不是被他擺在展示櫃裡每日欣賞的藝術品。他們要和彼此相處互動,呵護寵愛,在這些互動之中,他們也會獲得快樂。

白唯是他的妻子啊!妻子就是老婆,老婆就是妻子。他的僞裝身份的妻子也是他的妻子,所以白唯就是妻子,就是他的老婆。

原來,這就是一直以來,他覺得白唯和藝術品有相似又有不同的原因。他想要收藏白唯、單獨收藏白唯,還要帶着他從那個壓抑的家裡私奔的原因——明明,他那時是那麼想繼承白唯祖父的産業。

可是老婆……他應該怎麼對待自己的老婆呢?

他要怎樣和他互動相處、分享感覺呢?

而白唯終于在此刻擺脫了鄰居老太太的糾纏。

在敷衍老太太、答應去她家為孩子補課後,他終于能帶着禮貌的笑容送别對方,跑到後院去處理那袋“花肥”。

然而“花肥”已經不在它該在的地方了!

是被盧森拿走了嗎?他發現了什麼,拿花肥去檢驗了?有冷汗從白唯的額頭上滴落。他開始考慮另一種可能。

比如地窖上的那把鎖。

盧森忽然在地窖上上了一把鎖。這個地窖裡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的“花肥”,是不是也被放在了那個地窖裡?

在謀殺盧森之前,白唯又不得不有一件事要做——偷走地窖的鑰匙。正常人會把鑰匙放在貼身的衣服口袋裡,白唯得想辦法在盧森回家的瞬間獲得盧森的全套衣服,不給他把鑰匙藏在家裡的任何機會。就在那一瞬間,白唯就有了他的想法。

拿鑰匙,拿錢包,關門,開車,一氣呵成。白唯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前往鎮上的服裝店。在踏入服裝店之前,白唯感到頭皮發麻。

他感覺胃裡發酸,全身都在抗拒他走進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那篇報道。

或許是明星和模特已經不能滿足人們永無止境的窺私欲,記者們開始在素人身上尋找話題。前些日子,一個當紅的短劇+生活博主在參加脫口秀時提到了自己大學時參加文學比賽的經曆,還曆數了這場比賽對他的打擊。

這個博主原本在網上分享自己的生活,以“接地氣”、“努力”聞名,後來又靠着吐槽老闆和學校的短劇爆火,賺得盆滿缽滿不說,也被網友們奉為“普通人努力生活獲得成功的典範”。他在節目上的“那樣的比賽對我的打擊特别大,讓我覺得被整個社會評價體系否定了”的發言引起許多人的心疼,于是很快有熱心網友去查當年的那場比賽。

很快網友們發現,那場比賽的第一名竟然是個16歲的少年,如此年輕,能勝過短劇博主這樣的大學生,而且還擁有着模糊像素照片也擋不住的美貌。好事的自媒體嗅到商機,一擁而上。那個少年于是在短時間内擁有了他本不希望擁有的熱度。

那個少年正是白唯本人。

他在短暫的三天内被造神,又以更快的速度被毀神。有人發現他家世優渥,質疑他得獎的正當性,或者直接開始仇富。有人發現他成年後的作品得獎但晦澀難懂,以此為話題掀開了“藝術應不應該接地氣”的大讨論大思考。有人說獎是白唯家裡買的,他是個虛榮的人,到處活動,甚至前三天的造神熱度也是白唯自己買的。

還有人扒出比較他和短劇博主的現狀。白唯從名校畢業後便如銷聲匿迹一般,他不再有什麼新的作品産出,近一年來更是一點作品也沒有——分明,白唯曾是一個占盡先機的優等生富小孩。相反,短劇博主“笨拙”“努力”“貼近大衆”“穩紮穩打”,一步步走過七年風雨終于走到大衆面前。許多人于是發視頻大聲疾呼,說“我們這個時代需要怎樣的價值觀”。還有人說白唯是“傷仲永”,是出名太趁早,被自己的虛榮和浮華還有教育毀掉的小孩……

一切熱度在傳出白唯和家裡也鬧崩、和對象私奔、跑到某個小鎮隐居的傳聞後達到了巅峰。很多人好奇這些逸聞轶事。一個記者甚至人肉到了白唯現在的位置,不辭萬裡來到了雪山鎮采訪。

他沒有直接見到白唯,但也就是在這裡,他采訪到了白唯婚姻不睦的“事實”,還捏造了一些白唯看不起小鎮之類的消息。

記者洋洋灑灑一篇報道,讓雪山鎮不少人知道鎮上來了個婚姻不睦的“作家”,也讓外界以為白唯是個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即将精神失常的“方仲永”。和白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短劇博主的生活幸福。他最近“追星成功”,交了個白富美女友,兩人在社交媒體上十分甜蜜,是十分穩紮穩打的感情。

雪山鎮後來沒有更多的記者到來。白唯想這或許是由于祖父找人幫忙施壓。但顯然,不僅祖父對他會更加失望,白唯在雪山鎮的生活也因此毀了——至少白唯是這樣認為的。

在一次去書店,被書店老闆認出來是傳聞裡那個“作家”後,白唯就基本沒再出過門。

他讨厭任何人認出他的眼神。他很難受,覺得自己搬到哪裡也不會再好起來了,除非他能逃離全世界。

而現在,因為要謀殺盧森,他不得不踏入了已經很久沒有踏入的商圈。

服裝店老闆看見他出現,感到非常驚奇:“喲,白唯!”

白唯上次過來都是剛到小鎮的事情了……不怪她記得太清楚,像白唯這樣相貌氣質出衆的人,隻要她見過一面,就絕不會忘記。

熱情的招呼不會讓白唯感到舒服,相反,那一刻他如同坐在釘闆上,如芒在背。白唯拿着錢包在店裡掃視,隐約聽見背後老闆在和店員說話。嗡嗡的聲音像是電風扇。

他明明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但本能會讓他妄圖聽清葉片的頻率。

白唯不想忍受,他決定速戰速決,轉身對她說:“我想給我的丈夫買一套衣服,一整套。”

“怎麼突然想起來給丈夫買衣服?”老闆被打斷了話,很震驚。

白唯也知道自己行為異常。可箭在弦上,他隻能垂下眼說:“半個月前是我們的結婚一周年。那時候我太忙了,都忘記給他禮物……”

“哦哦,那真是太糟糕了。”服裝店老闆同情地說,“不過男人嘛,隻要哄哄,就不會在意的。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

白唯怎麼會有心情去給盧森挑衣服,但他想到盧森穿着醜衣服站在自己身邊就頭疼。于是他說:“最貴的。全套。襯衫,外套,褲子,皮帶,領帶,襪子,錢包……”

說到最後一個詞時他有些尴尬,但還是吐出來了:“還有内褲。”

“還有内褲?”

白唯覺得鎮上的流言又會多一個。可服裝店老闆隻是看着他,眼神變得暧昧了起來:“哎呀,小夫夫占有欲好強啊~”

白唯:……

他隻是不能放棄盧森把鑰匙藏在内褲裡的可能性罷了,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着他。白唯覺得額前情節冒起,他努力想着自己帶着盧森屍體、拿着死亡保險金離開雪山鎮的場景,終于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等到那時,這些竊竊私語的人,隻會是他過去生活裡的一場煙沙。

可服裝店老闆吃吃地笑了。她的笑容竟然是善意的、溫和的。她說:“白唯寶貝,你丈夫的尺寸是什麼?”

白唯覺得她一定也聽過那些傳聞的,可她竟然什麼都沒問:“拿最大的。”

“所有的都要最大的嗎?”服裝店老闆調戲道。

“……嗯!”

白唯心想,一米九幾身高的盧森如果還不能适配最大尺碼的衣服,那他現在就可以死在修車店裡了。

他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等待。即使如此,從小到大的教養依舊讓他連坐姿都是完美的。店員在櫃台後偷偷看他,小聲對服裝店老闆道:“我一直覺得白唯像是一個和雪山鎮格格不入的貴公子。其實他要是不适應咱們鎮,好像也挺正常的。”

服裝店老闆卻沒接她說的話,她隻是嘻嘻笑道:“旁邊就是夜間店吧,我去給他們買點贈品。”

店員:?

“尺碼還是買最大的。”服裝店老闆對店員抛了個媚眼。

白唯根本不在意她們送自己什麼,隻覺得她們花費了比他想象中更多的時間。他必須要在盧森回家前趕到家中,隻有這樣他才能獲得盧森的所有衣服。

終于,服裝店老闆拿着一堆袋子出來了。

白唯掃了袋子們一眼,确認自己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有。隻是服裝店老闆指了指粉黑色的那枚大袋子,道:“這是給你們的贈品~”

“謝謝。”白唯說。其實他不在意贈品是什麼。

反正都會被丢在角落裡。

服裝店老闆說:“有幾樣是最大的,還有兩樣是符合你的尺碼的。”

白唯依舊不在意這些暗示:“好的,謝謝。”

他從錢包裡掏出盧森的那張卡,并發現自己走得急帶錯了——他常用的、和盧森共同使用的那張卡被放在了買菜的包裡。如今躺在卡包裡的,是另一張屬于盧森的卡。

盧森說過,買昂貴的物品可以用這張。白唯輸了一下共同卡的密碼——共同卡的密碼是他們的結婚(逃婚)紀念日。

密碼錯誤。

白唯不得不撥通了盧森的電話,出乎意料,電話響了一下就接通了,就像盧森一直在等待他一樣。盧森在電話那頭說:“親愛的,我馬上就到家了。”

不是距離盧森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嗎?他今天怎麼提前下班了?

“不,不行!”下意識說完後,白唯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找補。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服裝店老闆,走到角落裡,小聲道,“我在商業區,你來商業區接我吧。”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理由。

盧森說:“你沒有開車去嗎?家裡還有一輛車。”

這該死的家夥的記性怎麼這麼好。白唯硬着頭皮把聲音放軟了。他說:“不嘛,我想要你來這裡接我。”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被自己雷麻了。

電話那頭卻傳來盧森低沉的笑聲。他似乎很高興:“好。”

“等等,别挂電話。”白唯打斷他,“我在用你的卡買東西,銀色那張卡……卡的密碼是什麼?我輸了結婚紀念日,密碼不對。”

盧森道:“你試試初遇的日子?”

白唯又試了初遇的日子。他發現服裝店老闆一直在看着他笑,暗暗捏緊了手指。

pos機上又傳來了刷卡失敗的消息。這讓白唯更加如芒在背了。

“還是不對……你怎麼不辦信用卡?用信用卡多方便。你每次都用儲蓄卡,害得我輸錯兩次密碼。”白唯忍不住抱怨,然後根本不敢相信這段話是自己說出來的。

好像嬌嗔……難道這兩天裝得太多,他的腦子已經壞了。

“還是不對?”盧森在電話那頭咕哝了一句,“不,先别用你的卡,我想想……哦,是那個日子。你輸一下那個日子。”

他口中吐出了六個數字。白唯輸入那六個數字,覺得日子有些熟悉。

密碼正确。

就在POS機滋滋冒紙的時刻,白唯一愣。他忽然意識到了那個日期于他而言,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

三年前的某一天,在黑港市郊區的一家汽車旅館裡。他忍着疼痛,騎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狠狠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那一天,他幹掉了一個陌生人。他心慌意亂,逃離了自己本打算定居十數年的黑港城,回到北都。

在那一天後,他的人生從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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