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洲(班長義父)】:我草草草!這哪兒來的圖?
【王元洲(班長義父)】:太邪門了,我同桌扛着他八十米長的大刀走來了。
那張圖片消息裡,赫然是商玦跟陸嶼行。兩個人穿着黑色正裝站在一起,背景被P成了正紅色,結婚照似的。可惜兩人表情都不怎麼好看,不像是結婚,倒仿佛是離婚。
商玦走在路上,腳下一個不穩,險些來了個平地摔。
他目瞪口呆把那張圖盯了半天。這什麼時候P的?他怎麼從來沒見過?
【王元洲(班長義父)】:蜜蜂,勸删。你跟我同桌和學神同校,要是被看見了,他倆明天就能跑你學院追殺你。
【蕭覓風不是小蜜蜂】:班長這個點不能在,肯定圖書館學習呢。
【王元洲(班長義父)】:不是吧,大學了還這麼喪心病狂?
【商玦】:?哪兒來的圖?
【王元洲(班長義父)】:草,我同桌看見了,蜜蜂你完了。
【王元洲(班長義父)】:[點蠟][點蠟][點蠟]
後排跟着一大片不顧蕭覓風死活刷點蠟的。
商玦隻想弄明白那張圖到底是哪兒來的,正打了一行字要發出去,耳邊卻傳來一道不清晰的、帶着哭腔的人聲。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為什麼突然提分手?”
“……你從宿舍下來,我們談談行不行?”
聲音有一點耳熟。
商玦擡起頭,發現他原來又走到了七舍附近的那個岔路口。
而那說話的人,如今躲在七舍道路上的樹下,個子很小。商玦認出來,她是幾日前被田邈單方面提分手的林依寒。
看林依寒此刻的樣子,田邈并沒有按照商玦要求的那樣,找一個像樣的分手理由。
商玦頓了下,放下手機朝着背對着他的林依寒走近了幾步,卻又不好直接過去傷女生的臉面。
林依寒剛說了幾句,電話就被田邈挂斷了。
田邈分得倒是利索。
被挂掉電話,林依寒的情緒突然崩潰,原本細微的哽咽聲變成了抽泣。
商玦抿了下唇,等林依寒的抽泣聲小了點,才走了過去,輕聲喊道:“小寒?”
林依寒一驚,趕忙擦了眼淚,轉過頭。看到叫住自己的人是商玦,她有點意外:“商玦?”
商玦對她笑笑。
林依寒擡手摸了一下眼睛,她這兩天都沒怎麼睡好,總是哭,眼皮的紅腫幾日都沒有消退的迹象。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被不熟悉的人看到,令林依寒有點尴尬。
“我、我跟田邈分手了,所以……”
商玦“嗯”了聲,沒讓她難堪。
林依寒抽着鼻子,“……你知道?”
“知道。”商玦說,“不過跟一個人渣分手,用不着這麼難過。”
林依寒愣住,錯愕地望着商玦。
但商玦并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
林依寒不免多想,猜測田邈是不是有了别的暧昧的女生。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此刻的心情就不是傷心,而是失望了。
兩人身後響起滾輪碾過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商玦起初沒怎麼在意,直到那滾輪的聲音在他身後停了下來,就不動了。
商玦回頭一看,猝不及防對上一張意料之外的臉,被吓了一跳。
他跟去而複返的陸嶼行大眼瞪着小眼,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才剛送走的人,過了沒幾分鐘重新折回來,他真以為自己見鬼了。
商玦驚訝地看着陸嶼行的臉,心想:這傻狗忘帶東西了?
商玦:“你怎麼……”
他話沒問出口,陸嶼行先一步把目光轉到了他身邊兩眼通紅的林依寒身上,接着又看向他,表情似乎有一點不高興。
“她是林依寒,物理系的。”商玦見陸嶼行眸光沉沉,在想什麼不言而明,隻好多解釋了句:“别誤會,她是田邈的前女友。”
陸嶼行回憶了兩秒,皺眉說:“那個人渣?”
商玦:“嗯,就他。”
林依寒:“……”
林依寒直接被兩人非常統一的說辭說愣了,眼淚挂在面頰上,半晌沒掉下去。
陸嶼行見她臉上挂着淚,不過他不怎麼會安慰人,跟林依寒也并不熟悉,就隻說了句:“分了挺好。”
他話不多,但什麼話從陸嶼行口中說出來,就格外有分量。
商玦接腔道:“沒必要為那種家夥可惜。”
林依寒沉默了。田邈提出分手之後,甚至都沒像面前的兩個人這樣安慰過她。
她不是聽不懂商玦跟陸嶼行的意思,兩人口徑如此一緻,田邈這人大概率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甚至可能,品行有極大的問題。
男生們平常住在同一棟樓裡,對同性的風評自然要真實許多。他們也許是了解田邈人後的另一面。
而且……站在她身前的兩人都是大高個兒,顔值之高是院裡出了名的。被兩個大帥哥一左一右圍着安慰,她忽然也沒那麼想哭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半天,愣是被林依寒給憋了回去。
“吃蛋糕嗎?”見她情緒好轉,商玦把手裡的蛋糕遞給她。
林依寒擺手拒絕:“不用了……”
“拿着吧。”商玦還是把東西塞到了她手上。
林依寒隻好接過。她聞到一絲很淡的奶油的甜香味,情緒莫名因此平複了一點。
“謝謝,你們說的,我會好好想想的。”她輕聲說,臉上努力揚起一個笑容。笑容雖然看上去有些勉強,但比之前要振作多了。
一時之間接收太多信息,林依寒腦子有些亂,道過謝後就帶着蛋糕回宿舍了。
隻剩下商玦跟陸嶼行面面相觑。
商玦問他:“怎麼回來了?”
陸嶼行沉默兩秒,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松開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在商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上前抱住了他。
進地鐵站前陸嶼行想了一下,商玦想要的吻别對他來說有點困難,但擁抱還行。
陸嶼行擁抱的動作稱得上僵硬,但這個擁抱卻相當實在,手臂從商玦的腰側穿過,斜斜地摟過去,手掌按上了他的後背,商玦的一側蝴蝶骨隔着外套戳着陸嶼行的手掌心。
陸嶼行既然特意跑回來一趟,就沒打算敷衍了事,因此把商玦抱得挺緊的。
兩人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髒在緊貼着自己的胸口跳動着,連彼此的氣味都聞得見。
商玦很清晰地嗅見,陸嶼行身上很淡的味道,不知道脖頸皮膚沐浴露的香味還是衣服的味道。
他腦子還沒從陸嶼行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中反應過來,身體就下意識地馬上摒住了呼吸,避免來自陸嶼行的氣息在自己的鼻腔裡橫沖直撞。
這個擁抱持續了大約十秒,陸嶼行松開他,垂眸與商玦怔忪的視線膠着一瞬,然後快速移開。
他放下搭在商玦肩上的手,說:“記得回家吃藥。”
商玦:……你特麼才需要吃藥。
陸嶼行:“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