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說,“四象。”
許殉又問他在商場哪個樓層,打架的具體時間。
沈亭州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老實說了。
其實他記不清具體幾點跟那個變态打起來,還是聽蘇俞跟虞明宴說了一嘴,才知道是三點左右。
說完沈亭州忽然反應過來,蘇俞告訴虞明宴時間,應該是方便虞明宴去查監控。
許殉現在問他,估計也是為了看監控。
見許殉關注這件事,沈亭州說,“放心,蘇先生已經托警局朋友調查了。”
許殉嘴角扯了一下,看着沈亭州道:“蘇先生沒給你包紮一下手?”
沈亭州莫名覺得許殉說蘇先生時,聲音有點夾,還是那種沾了點陰陽怪氣的夾。
但許殉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況且他也沒道理對蘇俞有敵意。
于是,沈亭州平和地解釋,“這點傷不用包紮。”
許殉似乎哼了一聲,又似乎沒有。
茶幾上放着給周子探塗過的藥膏,許殉拿起來,“我給你包紮。”
沈亭州:……隻是破點皮。
他那支藥膏挺貴的,就别浪費了吧。
許殉已經打開藥膏,沖沈亭州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坐下來。
沈亭州隻好坐下來。
許殉在棉簽上沾過藥膏,然後拉過沈亭州的手,塗到已經結痂的地方。
說真的,就這小痂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大一點的痣呢。
許殉倒是很認真,擰着眉,抿着嘴,上藥的動作卻很輕。
沈亭州看着許殉極俊的眉眼,這幕讓他想起一樁舊事。
那天在暴雨夜,許殉展露了一絲脆弱,但并沒有一直病貓下去。
天一晴,許殉又恢複了往日的毒舌與刻薄。
康複鍛煉一直不順利,許殉雙腿使不上一點勁兒,幾次從站立架上摔下來,手肘劃出一道長口子。
沈亭州過去時,他滴着血靠牆而坐,眉頭壓着,看不清具體表情,隻感覺輪廓格外冷硬。
看着地闆那攤血,沈亭州心漏跳一拍。
他快步上前,打開醫藥箱為許殉處理傷口。
許殉心情明顯很差,再加上暴雨那晚他綁過他的梁子,沈亭州不敢有大動作,清理傷口附近的血時異常小心,生怕刺激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太磨叽,許殉看過來,語氣淡淡的,“你今天沒吃飯?”
沈亭州給他噎了一下,心道疼死你小兔崽子。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醫德沒讓沈亭州這麼做,隻是恢複了往常的速度,利索地消毒、上藥、包紮。
幹完這一切,沈亭州起身,把自己的後腦勺鐵石心腸地留給許殉。
然而這個冷酷無情并沒有持續太久,沈亭州的腳絆到站立架的垂帶。
正好這個時候營養師送來午飯,沈亭州踉跄着,一頭栽進了餐盤裡。
沈亭州:……
營養師:……
多虧營養師是一米八五的混血大漢,沈亭州突然沖過來碰瓷,他端着餐盤的手穩穩得很安心。
餐盤雖然沒有翻,但畢竟是入口的東西,許殉又是一個非常挑剔的人。
沈亭州羞恥又棘手,偷偷朝許殉看去。
對方并沒有他想象的惱怒,眼裡反而帶了一點笑,“看來你是真沒吃飯。”
沈亭州:……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許殉很讨打,哪裡有現在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塗好藥,許殉非要再給沈亭州貼個創可貼。
沈亭州摁住他,“相信我,這有點多此一舉……”
許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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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家裡來一隻貓貓,沈亭州恨不能擺到供桌上。
撸到很晚,沈亭州困到不行,才肯躺到床上。
臨睡前,他突起冒出一個疑惑——許殉今晚為什麼要來?
很快沈亭州就沒心情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摸到了手邊的毛茸茸。
修貓~~~
沈亭州又愉快地撸了半個小時,直到小銀漸層不耐煩地拿爪子打他,沈亭州才把它放了回去。
隔天吃過早飯,沈亭州抱着貓去了許殉家。
大貓果然很排斥小貓,一直朝它哈氣。
這隻小貓也不服氣,主動亮爪撓大貓,然後被教訓了。
這麼可愛的生物,為什麼就不能擠在一塊撲蝴蝶呢。
沈亭州惋惜地将它們抱開。
把小銀漸層放進籠子裡,沈亭州給大貓喂貓條。
邊喂,他邊告訴許殉,“這種時候一定要先安撫原住居民。”
許殉沒說話。
沈亭州繼續說,“讓原住居民知道,就算家裡來小貓了,它們也是最受寵的,這樣可以降低它對小貓的排斥。”
“如果大貓欺負小貓,你就把小貓放進籠子裡,等大貓熟悉它的氣味就好了。”
許殉一直沒說話,沈亭州看了過去。
許殉癱着一張俊臉,目光幽幽地望着沈亭州。
沈亭州:?
怎麼又貞子化了?
這時管家開口,“沈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是這個家最原住的居民。”
沈亭州:那……也喂許殉一根貓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