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鬼使神差地拿了這個角色,在他看到卡片背面文字的時候。
【你是一個悲哀的小醜】。
江屑捏了捏拳頭,是啊,他也是一個悲哀的小醜,小醜演小醜,本色出演。
于是他找到了小醜的鞋子和服裝,找到了小醜的油彩盒,唯獨少了小醜的滑稽帽。
江屑就想啊,估計是和小醜的表演道具什麼的一起,被收進道具間了吧,于是他就去道具間尋找,沒想到裡頭鬧鬼,江屑不想再去第二次了,他轉了轉眼珠,演員宿舍區也有可能,職工表上顯示全劇團就一個小醜,說明小醜服裝是固定演員在穿的,他去宿舍區找找這位演員的床位好了。
正當他這麼想着,來到後台盡頭的演員宿舍區入口,他就看到……
一個花瓶,一個櫃子,并排而立,将入口擋得嚴嚴實實。
兩個大型道具不懷好意地“凝視”着他。
江屑:…………
我的個姥姥啊!怎麼到處鬧鬼呢這!!
江屑嗷了一聲,轉身要跑,花瓶發出了聲音:“站住。”
江屑吓壞了,腳底抹油跑得更快,但花瓶又說了一句話把他定格在原地:“你在找這個嗎?”
隻見花瓶從中間“裂開”,陳弦雨打開卡扣,清清伶伶的身影從殼子裡走了出來,他舉着一隻手,手中拎着一頂小醜的滑稽帽,指尖旋轉起帽子,發出叮呤當啷的聲音,那是帽子角角上五顔六色的墜飾,在昏暗的光線裡,誇張色彩如同幽魂魅影,令人格外驚心。
“我靠,我的帽子!”江屑反應過來了,這是人扮演的道具,是他太怕鬼,然後被這倆畜牲耍了,不但耍了他,還霸占了道具間搜刮走了他的小醜帽子。
江屑有點生氣:“把我的帽子還給我,我今晚要扮演小醜。”
說着,他走上去就要拿帽子。
陳弦雨卻當着他的面,打開了一旁的“櫃門”,他把帽子塞了進去,又關上了“櫃門”。
還摸出一把不知什麼時候從道具堆裡撿來的鎖,咔哒一聲,把“櫃門”給鎖上了。
李混元:…………
江屑:………………
江屑目瞪口呆。
李混元也目瞪口呆,他不過是想尾随白毛看看他還有什麼馬腳可以露出來,沒辦法,實在沒辦法,滞留在遊戲裡的一群草履蟲,除了白毛,李混元看誰都不順眼,更沒可能是陳白衣。
沒想到白毛就等着坑他呢!
太熟悉,簡直太熟悉了,這惡劣的家夥。
但李混元此刻,櫃門被鎖住了,他從内部不用暴力打不開,于是有苦也說不出,有槽也不好吐——确實,他已經想到了,白毛在做一件他們兩個都希望能做成的事。
這件事,隻有利用小賊才方便去做。
李混元隻能在櫃子裡黑着個老臉,被迫配合,被迫背鍋。
果然,白毛煞有介事地說:“櫃子先生說,他不想把帽子給你,除非你用東西和他換。”
李混元能說什麼呢?他沒有,他不想,他對草履蟲沒有任何興趣,他甚至不知道白毛什麼時候發現小醜沒戴帽子,又什麼時候找到帽子順手藏起來。
這觀察力,這臨機應變的能力,這利用一切的可恥手段,他不是陳白衣他還能是誰?
他難道在他用燈光引起混亂的時候,就在物色可以奴役的人選了嗎?
江屑氣死了:“有屁快放!想讓我拿什麼換?先說好了,休想打我新鞋子的主意!”
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可不就是他今天順來的這雙限量版AJ嗎。
“破滅神的神像。”陳弦雨也不廢話,舉起兩根手指,“兩個神像,他們的主人應該忙着化妝,形态氣質你一眼就能識别,你去把神像偷來,櫃子先生就把帽子換給你。”
江屑:“……”
江屑一跺腳:“行,算你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