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完了,才告訴答案。
所以重點并非在日記内容本身,而是日記的日期。
遊戲限時七天,如果一天給一頁信息的話,從DAY_1917到DAY_1923,七天時間,正好遊戲結束。
而後面已知的日記裡,又正好是從DAY_1924開始的内容,朱麗葉訴說着自己再也表演不好這出歌劇了,随着日記的内容進展,可以看出她的精神狀态日漸崩潰,直到DAY_1998的時候,她寫下了最後一篇。
在先前小賊公布日記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朱麗葉是寫完了最後一篇日記才死去的。
這是正常的思考。
陳弦雨當時也沒有多想。
但,不是的。
今夜看到朱麗葉的真身之後,陳弦雨才意識到,最後一篇日記,是對于腐爛的寫實,而不是對死亡的想象。
日記的第1998天寫着:
/蜘蛛爬上我的裙擺,蝙蝠停在我的肩膀。
/烏鴉親吻我的長發,腐蠅落滿我的眼眶。
/隻有我,還在表演,旋轉,跳舞,不停歇……
這和朱麗葉出場的形象簡直一模一樣。
說明朱麗葉寫下這篇日記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說明她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一個活人從身死到腐爛成骷髅,在寒冷的溫度裡,差不多三個月時間。
如此倒推起來……
“怎麼了?”李混元提着酒瓶走過來。
“沒什麼。”陳弦雨不動聲色地合上日記本。
然後擡眸看向小醜,目光落在小醜臉上的兩條滑稽的寬面條淚上。
江屑剛擦完鞋,冷不防被看得渾身一凜。
不是吧,花瓶人還想打他鞋的主意?
還是想讓他再去偷東西?
外面都是亡者的世界了,他可出不去。
江屑忍不住問:“怎麼了?瞅我幹啥?”
陳弦雨不說話,隻是看着小醜,然後輕飄飄地“啧”了一聲。
“哦,哦哦哦!”良心和腦子都在此刻回籠,江屑反應過來了,“你今天保了我一命,讓床給你睡也是應該的,來來來,給你吧。”
說着,他識相地滾了下去,準備随便打個地鋪睡覺。
确實很識相。
陳弦雨心情很好,問他:“小醜先生,怎麼稱呼你?”
“江屑,一條大江的江,不屑一顧的屑。”江屑驕傲地說,“你不認識我嗎?哦,看來你們都不認識我。”
他的臉上流露着濃濃的向往。
“我是陳白衣的校友啊,我們關系可好了。”江屑繼續驕傲地說着,“想當年,陳白衣出門組隊都要等我的檔期,攻打要塞,他沒我不行,他還親口誇贊過,我是世界第一盜賊,是他最出色的夥伴。”
“我告訴你們啊,我這麼強的盜賊,别想驅使我再幫你們偷東西了。”
陳弦雨:“…………”
李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