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時努力搜刮回憶才想起來,他來到這個世界統共也就喝醉了一次,是在卡位賽結束之後,衆人慶祝喝了一個爛醉如泥。
想到自己可能被江千和看到了窘态,宿時有些自閉,耳朵紅的像是要滴血。
“你别逗他了。”江衍時适時出聲制止江千和的惡趣味。
漂亮的女生掩唇笑得開心,纖細腕骨撐着下巴,問江衍時:“你心疼啊?”
宿時眼看着就快要熟了,江衍時斜斜看了江千和一眼。
“行,不說了。”江千和支起身,轉頭和其他人聊天,江千和再怎麼表現得平易近人也掩蓋不了她是個混迹名利場的小狐狸的事實,三言兩語就把二隊打野的家底都打聽了個幹淨,IX的衆人看着心驚膽戰。
江衍時挑挑揀揀把江千和的履曆給IX的人介紹了一遍。
“青鳥傳媒本身是我父親集團下的傳媒事業部,是江千和一手帶起來的,接了幾個獻禮項目,現在從集團獨立出來單幹。”
江家實業起家,傳媒一開始隸屬于集團市場部,但後來因為新興媒體的興起,上頭看着行業有搞頭,單獨拿出來做了事業群,并購了一個小的互娛公司之後體量變得更大,但是當時負責事業部的老大被友商策反,拿着并購的互娛做好的遊戲方案跳槽到了友商,集團那邊被這一遭背刺覺着外邊人用着不放心,又是這麼一塊大蛋糕,索性從輪值總裁的孩子裡挑出了一個江千和。
“這個瓜我好像吃過,當時其實是想讓江衍時去試試來着,後來這小子跑IX打比賽來了。”栀子舉手發言。
江衍時笑了笑:“搞那些我實在沒興趣,也沒那個能力。”
宿時在一旁聽得入迷,問江衍時:“那為什麼一開始不讓江千和負責呢?”
這時候江千和那邊已經聊完了,她習慣多線程聽事情,于是轉頭接上了宿時的問題:“因為那時候我在當兵。”
宿時愣了愣:“當兵?”
江千和擡起胳膊,手臂線條流暢,肱二頭肌比他這個常年打遊戲的大出一倍不止。
“看見了嗎?”江千和語氣遺憾:“要不是他跑來打遊戲,現在的我估計正在邊境扔炸彈。”
宿時歎為觀止。
江千和來了興趣,和宿時講起了江衍時的黑曆史。
江衍時剛到IX的時候這個戰隊運營還算不錯,比賽也有成績,但是随着大資本入駐,IX原本的投資人那仨瓜倆棗就不夠看了,當時的投資人圈錢的心還沒有那麼兇,為了讓一隊能有比賽打,自己舔着臉去拉贊助,下放江衍時到二隊打各種次級賽拿獎金,作為一隊的運營成本。
江衍時那時候正因為比賽的事情和家裡鬧得兇,對上層這樣的決策沒有異議,真就發配邊疆一樣打了一年的次級賽,什麼賽場都跑過,說起來導緻投資人改變戰隊運營策略的就是江衍時,他下放一年人氣不漲反增,頂級輔助選手還特親民,當時的女友粉甚至鬧出來過藏酒店的事情。
“這事鬧得挺大的,我爸後來知道了之後氣得當場就要把他抓回家,但我哥也是個倔驢,把打比賽這幾年攢的錢往出一拿就要證明自己。”江千和夾了一口鳗魚,語氣輕飄飄:“笑死,就那幾百萬不夠買我一條項鍊。”
宿時視線小心翼翼掠過江千和的脖頸,金色細長的鍊條中間墜了一顆藍寶石,耀目的火彩看起來就非常昂貴,周圍鑲嵌着鑽石,和她氣質十分相配,宿時又垂眸想了想自己賬戶裡那點存款,感覺心口被不輕不重插了一箭。
江衍時被宿時的表情逗笑,在一旁憋着不敢出聲。
江千和涼涼地看了江衍時一眼,繼續說:“後來你們戰隊出事之後我爸可開心了,天天盼着江衍時回家和他服軟,沒想到他沒見着人,我先見着了,拿着一套方案和我談投資,然後就是你們現在的情況了。”
臨複在另一邊聽着,回想了下自己這幾年對江衍時犯下的惡行,開玩笑問:“老闆,咱們戰隊沒有換教練的想法吧?”
江衍時一陣無語,隻能給他夾一筷子菜:“别亂想了,吃你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