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帶着好奇與探究。
沈律睨了眼提問的人,片刻後淡淡回:“沒聯系。”
他們兩人從始至終就沒加過聯系方式,每年私下碰面的時間還沒半個鐘頭多。
“這麼多年都被陸謹壓着是真沒演技嗎?”
“沈哥你覺得你和陸謹兩人這次代言誰會赢啊?”
“多年拿不到獎杯,心裡會不會不平衡?”
沈律濃墨的眉頭擰在一塊,臉上微微不悅,他隻答應回答演技上的問題,剛才多回答一個私人問題怎麼就全亂套了。
這些新人這麼說話真的沒被人套麻袋打過麼,沈律心裡想着。
他聲音散漫,清清冷冷宛如山泉流動:“不回答私人問題。”說完就離開了練習室,與傳聞中一樣高冷。
被落了面子的人嘀咕:“高傲個什麼,還不是比不上陸謹,以後我比他還紅。”
……
從公司出來,沈律也不想回去點外賣,找了家常去的飯店吃飯。
與其說沈律喜歡這家飯店的味道,不如說是喜歡這家的四果湯,炙熱的夏天來一碗冰冰涼涼解熱又解渴。
因着正午午高峰期,沈律等了二十多分鐘才等到一個座位,點了一份咖喱飯與四果湯。
他打開綜藝那邊發來的劇本大緻看了眼,又打開這檔綜藝來看。
雖然隻是一期飛行嘉賓,也還是要提前做好工作準備,否則錄制現場有人為難可能回答不上來而落下黑料。
看的正入迷,服務員端上了咖喱飯與四果湯,并且多詢問一句:“你好,請問能接受拼桌嗎?”
沈律頭也不擡應了下來。
“多謝。”熟悉又讨厭的聲音忽的響起。
沈律唰一下擡頭,他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陸謹這狗,說什麼也不同意拼桌。
沈律發難:“别謝,我突然不想拼桌了,回去等着吧。”
陸謹不為所動,報了菜名才将視線落在沈律身上,十分淡然:“晚了。”
“你有病吧。”沈律破防,“你覺得我看着你能吃的下飯,還是能忍住不暴打你?”
這人明明也讨厭他,為了拼桌怎麼又不要臉了。
隻見男人深邃的眼睛靜靜看着他,臉上沒什麼多餘的神态,低沉着淩厲的嗓音:“就你?”
沈律:?
他瞪大雙眼,雙手“砰”撐在桌面上,怒火中天:“信不信我能打的你滿地找牙!”
這麼多年勤勤懇懇鍛煉不是吃素的,不僅有肌□□力也很好,大家都是男人怎麼就打不過。
沈律冷哼一聲。
陸謹不接茬:“我不介意把你送進警局住兩天。”
威脅,這是在威脅他!
沈律更氣了,想着拿個東西暴扣在陸謹頭上,餘光掃到四果湯又立刻被安撫下來。陸謹還不配耽誤他享受四果湯,再不吃四果湯的冰沙全化為水了。
沈律右手拿着勺子輕輕攪拌将蜂蜜與冰沙混合在一起,盛上一勺放入嘴裡,冰涼的甜味卷席味蕾,全身細胞叫嚣着舒展開來。
他沒理會對面的人,趁着冰沙沒化前吃了個幹淨。
一碗四果湯下肚,沈律瞧着對面的人都有些順眼,輕哼一聲低下頭去解決帶着餘熱的咖喱飯。
他的勺子剛落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拉走他的咖喱飯。
沈律看着對面作妖的人,氣着質問:“窮的吃不起飯了嗎?還要搶我的飯。”
陸謹提醒:“冷熱交替,你是想進醫院嗎?”
“要你管。”
陸謹看着青年,倏然後悔剛才多餘的行為,好心喂了狗。
*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陸謹的烏鴉嘴,沈律坐在沙發上看綜藝感到胃部有點疼痛,他輕輕按了按胃的位置。
一定是陸謹的詛咒,沈律想。
他站起身來走到電視機下方的翻找藥箱,找出胃藥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就着吃下去。
吃完後青年無精打采躺在沙發上,漂亮的眼睛望着天花闆,兩隻手搭在肚子上輕輕揉着,試圖緩解那陣抽痛。
“嘶——”
沙發上的青年臉上煞白,疼痛如潮水般湧來,一次又一次沖擊着,讓他感覺像是被千萬根針同時刺入,他的身體緊緊蜷縮在一塊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