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站起身來接過鄧越手裡的刀以及包菜,他擡手連帶着整棵包菜都提在半空中,不信邪搖了搖一點下降的墜感也沒有。
青年聲音清冷中又夾雜不可置信:“你用水泥封了?”
鄧越心虛摸了摸鼻子,谄媚道:“那也沒有,隻是切菜不是都對半切嗎,我也沒想到會卡在裡面。”
沈律歎氣,又拔了兩下發現紋絲不動果斷放棄。
“咋辦啊,我們不能沒有刀。”鄧越不知所措。
“還有一把。”沈律擡眸,視線看向廚具架上,那是一把比較小的水果刀,“将就用吧。”擡腳走兩步,伸手拿起水果刀。
鄧越想要将功補過,積極道:“我來我來。”
這次鄧越沒有再把僅剩的唯一水果刀卡進去,隻是水果刀太小包菜切的要麼太大片要麼非常的細。
【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沒做過飯,切菜都不會】
【我家狗都知道包菜要避開中間的菜梗,不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切半】
【原來看不會做飯的人做飯是這種感覺,我好像懂了我媽以前輔導我學習的時候為什麼一邊生氣一邊笑】
【這難道不是節目組的錯嗎,退一萬步來說不能多備兩把菜刀嗎,我想看看他們能卡幾把刀進去】
沈律放下心來,把洗好的包菜從水池裡撈上來後,提醒:“鄧哥,不要碰最粗的菜梗,我出去看看草來了沒。”
鄧越應下:“得嘞,保證完成任務。”
另一側,院子外的兩人看着堆成小山的木頭,有些無從下手。
林宵霖問:“陸哥,你會劈柴嗎?”
“不會。”
林宵霖又道:“那我來吧,你休息。”
“兩人一起快一些。”話落,陸謹越過林宵霖扯了一塊木頭出來。
樹皮粗糙刺手,陸謹不甚在意扛到劈柴的木樁上,雙手握住斧頭重重劈了下去。鋒利的刀口在木頭上斬開一道口子,陸謹再次舉起卡住木頭的斧頭垂下。
沒兩下木頭便一分為二。
林宵霖圍觀全程,臉上挂着崇拜,驚歎出聲:“陸哥你好厲害。”
陸謹沒有理林宵霖,而是接着幹手中的活。
林宵霖見陸謹這般冷漠也識趣地離開,站在木頭堆前找了個小木頭抱到另一個木樁上,學着陸謹的樣子劈柴。
陸謹劈了五個木頭,林宵霖才将一個木頭劈成兩半。
“這也太難了。”林宵霖苦澀。
他從未幹過這麼累的活,僅僅劈一半他的手全紅了,還有麻麻的感覺。
【天哪,我家寶寶手都紅了,導演你們有沒有良心啊,是參加綜藝又不是去挖礦,至于這麼折磨人嗎】
【心疼哥哥,手是不是破皮了啊,要不要叫救護車,等會暈倒了怎麼辦啊,節目組你們行不行啊,趕緊讓我家哥哥休息】
【你們别太離譜,陸謹劈柴什麼也沒說,怎麼就你們蒸煮這麼嬌氣,大家都在努力幹活好嗎】
【誰知道這任務有沒有黑幕,他那麼小就劈柴,怎麼不讓沈律去劈柴啊,誰不知道做飯比劈柴簡單輕松】
【讓沈律劈柴!】
【讓沈律劈柴!】
【讓沈律劈柴!】
……
沈律從屋内出來便瞧見幾十個劈好的木柴毫無排列散落在陸謹腳邊,他慢悠悠晃過去。
“陸謹,累嗎?”
陸謹聞言擡頭,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注視青年臉上挂着幸災樂禍,薄薄的唇角一沉,冷聲:“累不累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那不行,我怎麼能和你搶活幹呢。”沈律彎着眉眼,眼底笑意都藏不住了,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十分嚣張,“你加油幹,今晚能不能有飯吃就靠你了。”
沈律還記得自己出來的目的,落井下石完便轉身向院子的大門走去,想看看陳家與找到草沒。
他一隻腳剛伸出門欄,耳邊響起來自遠方的召喚。
“快來個人幫幫我啊,我快累死了。”陳家與的聲音隔着老遠傳來。
山上并沒有路燈,沈律拿着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找到陳家與時對方離院子也隻有三十米遠,身後還跟着帶設備的工作人員,周邊還有超大手電筒給他照路。
陳家與身上粘滿了草,腳邊有三堆草團,看上去是抱一團走一段路再返回抱另一團。
“艾瑪,沈哥救星啊。”陳家與熱淚盈眶,“沈哥救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夜晚的山林裡靜悄悄,參天的樹木遮住月光使得更加陰森恐怖。陳家與不敢走太遠,又怕草不夠多壯着膽子扒拉出三大堆。
沈律自覺抱起一堆,問:“怎麼沒回來喊人幫忙?”
“爬山太累了,我就想隻要到附近我喊一嗓子就行了。”陳家與氣喘籲籲,一小步一小步跟在沈律身後,“要是早知道這麼累還不如先上來喊你們幫忙了。”
陳家與想,這與網上網友說的為了省一塊錢公交,走一站最後花了十幾塊買奶茶沒什麼區别。
沈律幫着陳家與把草全搬進廚房,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與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