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淡笑不語。
沈律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來,各個打着哈欠無精打采。
陳家與又打了哈欠:“看來節目組鐵心要折磨我們啊。”
五個人空腹被領下山站在田邊,地上還放着竹編的幾個筐、扁擔以及麻繩。
“看到這些田裡的花生了嗎,現在你們要趁太陽還沒升起地表溫度還在可承受範圍内拔花生,拔完了你們才有早飯吃。”
天幕泛起白邊,可以清晰看見綠油油一片的花生田地,宛若望不見盡頭的連綿山脈。
節目組并不給嘉賓哀嚎的機會,讓一位老伯伯示範了下怎麼拔花生,也不管嘉賓學沒學會就催促着趕緊下地幹活。
每人拔五列,沈律拖着兩個竹筐走到自己的田地裡,脫了鞋襪站在泥沙上。
這時的泥沙帶着點潮濕冰涼,踩在上面十分舒服,如果能忽略掉田裡不知名的小蟲子,那更舒心了。
沈律彎腰雙手握住花生枝葉最底下的部分,用力埋藏地底的花生扯了出來。深處的沙土與外表還是有顔色差距的,抖了抖花生身上的沙土後放在一側,随即開始拔第二、第三、第四……數不盡的花生。
半小時後,沈律站在田地上小聲喘息着,汗水從額頭滑落滴在鎖骨處後消失不見,黑而長的眼睫輕顫,視線掃過四周暗戳戳看其他人的進度。
除了陸謹比他多拔了一小段以外,其他人的進度與他差不多。
不行,不能輸給陸謹。
沈律擡起手臂擦擦汗,繼續彎腰開始拔花生,越是後面力氣越是小,拔花生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手心不斷被摩擦,帶着刺痛與一陣無法形容癢。他停了一下,彎着腰反轉兩隻手掌,垂下眼簾發現除了泥土外手心早已紅成一片。
他呼出一口氣,歪頭瞧見這一列的盡頭,一鼓作氣全拔完了。
沈律坐在地上,雙腿、腰背、手心或多或少都在抗議高強度的工作量。
五分鐘後,他盯着拔第二列已經拔一半的陸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開始追趕進度。
陽光落在後背上仿佛要把人烤熟,沒多少清涼的時間讓五人慢悠悠幹活,太陽升起的快,熱度自然也上來了,幾人隻能加快動作。
這場暗自較量的比賽沈律輸的一個徹底,沈律才開始拔第四列,陸謹那邊已經把所有花生都裝進竹筐内用繩子捆好了。
沈律不服氣,卻也沒辦法。
陸謹那體力是正常人擁有的嗎,怎麼動作那麼快,肯定不是他的問題,畢竟其他人還在拔第三列。
沈律感覺自己像頭牛,不斷重複着彎腰伸手拔出的動作,從第四列走到第五列時,有一種終于要結束的高興情緒。
他直起腰活動了兩下,發現鄧越三人都坐在田裡休息,一點也沒繼續幹活的動作,甚至陳家與開始玩起泥沙,林宵霖在盯着某處發呆。
沈律開口提醒:“鄧哥,你們再不幹等會更熱了。”
“我老了,幹不動了。”鄧越破罐子破摔,“你們年輕人加油幹,我決定吃軟飯,到時候讓我蹭兩塊墊墊肚子就行。”
沈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家與頭也不擡,嘟喃道:“鄧哥你别抱希望,我隻是年齡年輕,實際上身體還不如退休的大爺大媽。”
林宵霖緊随其後,“沈哥,我能指望你等會幫我嗎?”
沈律一愣,看了看自己還剩一列的花生,又聽着林宵霖的話果斷搖頭拒絕。
林宵霖有些失落,轉而又嘀咕:“那好吧,我等會問問陸哥。”
上午九點,來自天上陽光的普照已經能準備煎蛋了,四周沒什麼風,到處彌漫炎熱的氣息。
沈律終于拔完了花生,又拖着疲憊的身軀把花生堆在一起裝進竹筐内。
汗水浸濕他那張漂亮俊俏的容顔,身上淺藍的短袖緊貼在皮膚,隐隐勾勒出纖細的腰與腹肌的輪廓。
做完農活的青年徹底癱坐在樹蔭下,瞧着遠處田裡的動靜。
陳家與逮住陸謹,抓着對方的褲腳不肯松手,仰頭哀求:“陸哥,求你幫我一起拔吧。”
陸謹冷眼,冷酷拒絕:“自己的活自己幹。”
“不要啊,你忍心我今天死在這裡嗎?臨死前甚至還沒飯吃,你真的要這麼殘忍對我嗎?”
陸謹挑眉,“來世?下輩子再幫你。”
“不行,陸哥、哥哥、我喊你爹也行,隻要你肯幫我拔一部分,我來世給你當牛做馬。”
陸謹眉頭緊湊,深邃的眼眸靜靜看着陳家與表演,冷着音調拒絕。
“哥哥,我親愛的好哥哥啊,算我求你了嘛。”陳家與死皮賴臉不斷硬磨。
沈律看了好一會戲,沒想到陳家與還真磨成功了,陸謹幫着陳家與完成任務。
他若有所思,覺得回頭可以試探一下。
為什麼他一定要與陸謹比幹活,而不是像陳家與一般“奴隸”陸謹幫忙幹活呢,這不比赢了對方還要舒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