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不方便加你一個。”沈律聳聳肩,仰着頭挑釁看過去,“這事不方便有第三者,你說是吧家與?”
何況還是在鏡頭下,一旦被發現,不出兩分鐘被窩裡的零食都會被節目組一掃而空。
陳家與小雞啄米狂點頭:“是的是的,陸哥你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們了。”
“是麼?”陸謹低沉看了兩人一眼。
沈律眼睜睜看着陸謹越過陳家與的阻攔朝他走了過來,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他能聞到對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沈律眼神警惕,出聲質問:“你幹嗎?”
“被子下藏了什麼?”
陸謹靠的太近了,衣領上的麥把兩人的對話清晰收錄進去。
沈律強裝鎮定,目光對上,毫不心虛道:“什麼也沒有。”
他還特意将雙手壓住被角,防止陸謹突襲掀開被子暴露一床的零食。
陸謹冷呵一聲,眉頭微微凝起一隻寬大粗長的手去抓被子,偏偏他的手放哪沈律的手就會立馬按住,拉扯了幾回兩人都嫌麻煩。
沈律幹脆豎着躺下壓住被子邊邊,他眉頭上挑眼中含着幾分得意,手臂大咧咧橫在被子上,“你不會是想……吧?”他動動嘴皮,中間的“哥哥”二字被他消了音。
陸謹眉頭必不可免又湊在一起,臉上的神情不算好看,警告道:“沈律現在還在錄節目,别太過火了。”
“别太過火的不是你嗎?”沈律反問。
明明可以去下個嘉賓的屋子,非要在這裡和他耗着。
陳家與心驚膽跳,怕這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到時候别說床上的零食了,怕是連床都給他拆了,他頂着巨大的壓力開口:“陸哥、沈哥你兩别吵别吵。”
求放過啊,早知道也喊上陸哥吃零食了,也不用為床擔憂了。
沈律瞥向陳家與,拖着清冷的尾調:“沒吵,你把人拉出去。”
陸謹冷聲:“起來。”
兩人僵持了一會,工作人員也看情況不對,可導演發話不能插入,他隻能看着兩位争鋒相對。
直播彈幕早已炸開了鍋,兩家粉絲大戰好幾個回合了。
【服了,陸謹是什麼聽不懂人話的畜牲嗎,都說了沒什麼沒什麼非要掀開被子,把氣氛搞這麼尴尬,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會】
【呵呵,沈律才是吧,大晚上不在自己屋裡出現在别人的屋裡怎麼看都有鬼,被子下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不然怎麼護的這麼緊?】
【你怎麼就知道見不得人了,你在被子裡嗎張口就來,和你家蒸煮一樣沒眼力見,本來隻是個簡單的睡前突襲,就你家蒸煮沒事找事,不會是要糊了才故意和沈律吵吧】
【哪能啊,沒你們見不得人,我倒要看看被子下是什麼東西,能讓沈律心虛成這樣呵呵哒】
鏡頭外,兩人僵持了五分鐘。
陳家與從未覺得時間這麼難熬,小棉襖那麼難當。“陸哥、沈哥要不你兩都從我房内出去?”他聲音小如蚊子。
沈律與陸謹兩人視線落在陳家與臉上,隻見陳家與快被吓哭了,挨着攝影師的身子探出腦袋,眼神也不敢對上。
沈律坐起身來,“行啊,都走。”
他目不轉睛頂着陸謹,見對方真沒再動手的打算才從床上下來。但放心的太早了,陸謹拉過他的胳膊在他大腦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拉住被子掀開。
陳家與撕心裂肺:“不要啊——”
滿床的零食倏然出現在鏡頭下,陸謹楞住了。
沈律氣笑了。
彈幕整齊的安靜了一秒後刷起【???】
滿屏的問号與在場的三人神情各不一緻形成對比。
陳家與沒忍住哀嚎出聲:“嗚嗚嗚,陸哥你好狠的心啊……”
他的零食,他才藏了不到一天的零食,就這麼水靈靈的被發現了,罪魁禍首還是他的好兄弟幹的。
陸謹收回目光,臉色複雜,“抱歉,我不知道。”
陳家與氣急道:“我要和你絕交七天,再和你說話我是狗。”
陳家與的話才說話,就見導演笑着臉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塑料袋,話語是藏不住的高興:“家與啊,你這些零食按節目組規定都要沒收。”
沈律拍了拍陳家與的肩膀,兩人一塊看着零食都導演全部打包帶走。
“不對,你們兩剛才是躲在裡面偷吃了是吧。”導演本來走了,又拐回來炯炯有神看向沈律和陳家與,“破壞規定按照節目組的規則,你們明天任務翻倍。”
沈律:!
陳家與:?!
“導演,念在初犯能不能減輕——”陳家與哭求的話還未說完,導演先一步打斷道:“不行,沒得商量。”
導演一走,屋内的三位嘉賓面面相觑。
沈律冷笑:“滿意了?”他質問陸謹。
陸謹理虧道歉:“對不起。”
他是真沒想過這兩人躲在一塊是為了偷吃零食。
沈律沒回,冷哼一聲走出房間。陸謹也沒理由繼續呆着,隻能繼續去做導演給的任務。
*
翌日。
天蒙蒙灰,五人便已經收拾妥當出發去田裡幹活。
陳家與說不理陸謹那是真不理,身體力行湊到沈律身邊也不肯和陸謹靠近半步。
鄧越稀奇看了眼陳家與,好奇問:“怎麼,這是和陸謹鬧矛盾了?”
平時陳家與和陸謹關系最親,也總和陸謹走在一塊,今兒個倒是反常的很。
“我這是雨露均沾,今天黏沈哥,明天黏你不行嗎?”陳家與笑着說。
鄧越應道:“當然行。”
林宵霖插話:“不是你被沒收零食,怪陸哥揭穿你才不理人嗎?”
沈律側頭看了眼林宵霖,對方神情溫潤自然,就像是無心說出這句話。
作為昨晚早早睡下的人,早上又被趕鴨子出門的鄧越迷茫道:“什麼零食?”
林宵霖熱心腸科普:“沈律和家與昨晚躲在屋内吃零食,被陸哥發現拆穿導演把零食收走了,家與還在生氣呢。”
這話一說話,立馬讓沈律和陳家與兩人感到不适。
陳家與戳了下沈律,眼神問:他怎麼這樣?故意挑撥離間?
沈律:一直這樣。
陳家與再次示意:好茶,我們等會離他遠點,不然就被茶到了。
沈律嘴角上挑,讓陳家與跟上,兩人先跑一步。
等鄧越了解完事情經過,一擡眼隻看到兩黑色的背影,轉過頭又感受到陸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這是吃醋了?見不得好兄弟和别人玩的好?鄧越猜測。
林宵霖眨眼,出聲道:“咦,他們怎麼走那麼快,也不等等我們。”
鄧越睨了眼林宵霖,發出感概:“年輕人腿腳就是麻利。”
今天的任務變為了摘甜瓜,雖然比不上拔花生累但果實堆起來非常的重。其他人是摘五列,沈律與陳家與兩人則是十列。
沈律惡狠狠剜了眼陸謹,陳家與有樣學樣,兩人苦哈哈帶上手套伸手摘甜瓜。
甜瓜不像西瓜那樣有欺詐性,比手掌大的都是熟了的,更何況這個季節幾乎熟透了,隻管摘就是了。
沈律腳邊放着一個大大的竹筐,他用力扯下甜瓜放入竹筐,一個甜瓜在竹筐内顯得格外的小,偏偏一棵甜瓜苗上結了幾十個果子。
陳家與在沈律的對面摘甜瓜,又克制不住愛唠叨的嘴:“沈哥,你說我兩今天還能吃上飯嗎?”
沈律沉思一下,低聲道:“應該能趕上晚飯。”
陳家與:“節目組不會真餓我們一整天吧,傳出去名聲多不好啊。”
沈律:“他們有名聲?”
陳家與:QAQ。。。
太陽才剛升起,這片大地先一步開始升溫,平時還有的微風此時也不來了,空氣甯靜下來。
斑駁的陽光透過雲彩落在青年身上,他今日在短袖外套了一件防曬衣,頭頂還帶着鬥笠,隻露出白淨的臉蛋以及那雙漣漪的眼眸。
沈律摘完四列甜瓜,腰酸背痛地快直不起腰來,汗水順着額頭浸入眼睛,刺激地他閉上眼眸擡起手用袖子擦,早就沒了什麼潔癖。
幾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