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林梢,懸挂在半空的金色光芒沒那麼刺眼,空氣彌漫的熱浪漸漸褪去。
不知是不是吃了冰沙的緣故,躺在床上的沈律隐隐感覺胃部有一絲抽搐的疼,他單手按在肚子上輕松揉捏。
不至于吧,就一點點冰沙而已,他不可置信的想。
沈律趁着還未大痛先一步從床上起身,視線掃到床頭櫃上的胃藥,伸手拿過拆了一顆就着贊助商的礦泉水咽下。
在屋裡呆了不過三分鐘,沈律覺得不可能是冰沙的問題,也可能是西瓜凍成的冰棍的問題,果斷推開門想去看看其他人是否身體還好。
沈律打開門對上工作人員被驚吓到的神情,對方顫抖地:“沈老師?”
沈律“嗯”一聲,好奇問:“有什麼事嗎?”
節目組的可不會無緣無故來敲門。
工作人員扯出笑,問:“沈老師你身體好嗎?”
沈律垂眸,淡淡:“是其他人……?”
礙于還在直播,衣領的麥也沒關,他沒說全。
但工作人員明白沈律沒說出來的話,他點了點頭,“沈老師需要下去看看嗎?”
沈律點頭:“好。”
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順手關了麥,帶上門遮住鏡頭。
“事發突然還好您反應及時,不然鬧上熱搜就糟了。”工作人員邊走邊感激說,“樓下大廳設備都關了,還希望沈老師您不要向外說。”
沈律點頭應下。
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會迎來極端的結果,上班最希望的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律途中碰見了同樣被工作人員帶下樓的陸謹,男人的臉色還算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特别。
沈律抱着看熱鬧的心思開口:“你也肚子疼?”
陸謹沉而黑的眼眸望過來,低聲:“沒有。”
沈律失望收回眼眸,不在鏡頭前他連裝都懶得裝,也不在乎被工作人員看到。
陸謹緊緊盯着沈律,将人上下打量,“很失望?”
“你吃藥了?”
他“嗯”一聲,後知後覺擡頭,聲音郁悶:“你怎麼知道?”
陸謹輕笑出聲,在沈律看來這人又嘲諷他。
經過醫護人員的檢查,定為急性腸胃炎,原因大概是西瓜冰棍。
此次受害者除了陸謹與林霄霖二位幸免,其他三人都老實挨了一針。
陳家與格外憤怒哀嚎: “究竟是為什麼啊!”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冰棍怎麼就吃出問題來了。
醫護人員扭頭看過來,淡定說了句:“腸胃受到冷熱交替又經曆酷暑,身體弱生病很正常。”
“後面幾天注意進食,我把注意事項都寫下來了。”醫護人員遞過來一張密密麻麻黑色字的紙。
沈律接過去,想了下這個結果也有陸謹出力的一份,于是轉手将紙塞到男人手中。
冷清道:“你的鍋,你出力照顧下。”
陸謹挑眉。
這個主意不是沈律自己想出來的麼,現在倒是全扣他頭上了。
他聲音低沉帶着強勢:“這個鍋按份也是你背吧?”
“沒說不背啊。”沈律無辜聳肩,“這不是隻有你沒病倒麼?”
他很自然的忽視掉林霄霖,畢竟讓林霄霖來照顧,怕是要投毒。
“沈律……”陸謹的話還未說來,忽聞到沈律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眼前人影放大……
沈律掃了眼趁沒人注意的隙間,快度附在陸謹的耳垂邊,壓低嗓音道:“陸謹哥哥,這麼點小忙不會不幫吧?”
溫熱的氣息散在耳廓處,一絲異樣的酥麻感從上順到下,陸謹常年冷漠的神情不太淡定。
從脖子紅到耳垂處,如同懸挂在枝頭剛成熟的蘋果。
沈律說完變後腿半米,他打量着陸謹不正常的膚色,眉頭擰在一塊。
這是被他氣到了?
沈律琢磨不透陸謹的想法,前幾次那麼喊都沒氣到臉紅,難道是一直憋着蓄力?
陸謹深吸一口氣,“沈律,宛平路500号精神院缺你不可。”
沈律到底知不知道他這種行為構成性騷擾了,對着一個男人這麼喊是想搞同性戀嗎?
他最多隻會勉強和沈律做個朋友,進一步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上沈律這種嬌氣難養的人。
沈律:嘻嘻。
最了解自己的還得是自己,陸謹做夢也沒想到他最讨厭的是他自己在采訪裡透露出來的。
……
接下去的兩天裡,節目組為了照顧嘉賓連任務都是小打小鬧。
“沈哥,你說這麼多花生我們要剝到什麼時候去?”陳家與快枯萎掉了。
五人共同剝一麻袋的花生,聽起來少剝起來麻木。
沈律沉默。
這像是小打小鬧的任務嗎?
百分之九十都與節目組的認知不同,壓根摸不透節目組是想謀害他們還是累死他們。
剛開始帶着新奇與好玩的心态,随着手指被磨出紅絲隐隐刺痛,這場任務變為酷刑。
“不清楚,你可以選擇休息一會。”沈律拖着嗓音,像豌豆射手般丢出花生粒,“啪嗒”一聲落在籃子中。
他視線偏移偷偷打量陸謹,陸謹籃子裡的花生粒沒比他多多少,但對方一言不發宛如機器人。
要是節目組安排的任務是各自完成各自的,他就能找時機奴隸陸謹,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苦哈哈幹活。
他輕歎一聲。
“不想幹了?”鄧越聞聲,直起身子停下手中的動作,借此話題來掩飾他在偷懶,“要不休息一會再幹吧。”他提議道。
陳家與立刻出聲:“雙手雙腳贊同,少數服從多數,休息票數最多。”
他放下手裡的花生,高高舉起雙手。
沈律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