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陣熟悉的叮叮聲,眼前的車門轟然關閉。地鐵啟動,載着地鐵上的乘客們駛向遠方。
李清淮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她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盯着不遠處的車門,生怕遺漏什麼細節。
在大約三四分鐘後,地鐵列車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悅耳動聽的女聲開始報站:“前方到站,『血池』站,在本站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聽着列車這詭異的報站,李清淮微微蹙眉。但她還是覺得,單純的站名并不能說明什麼,還是得等到站之後再看。
如果實在不能确認哪裡有問題……那就先不下車,再觀察幾站再說。反正按照李清淮的猜測,遊戲不會喪心病狂到規定隻有一站是可以下車的。
終于,列車徹底停下。這一站似乎沒有乘客下車,反正李清淮周圍的人都沒有起身的動作。列車門開啟,李清淮最先聞到的就是刺鼻的血腥味。她下意識蹙起眉捂住鼻子,看到外面的場景,隻覺得心下一寒。
這一站“血池”還真是名副其實,地闆上方漂浮着一層濃厚的血水,整個地鐵站都被血水浸透。而在兩趟列車中間的站台上,一個列車員打扮的“人”正定定站在那裡,臉上挂着詭異的公式化微笑。若不是他的腦袋呈一百八十度大旋轉,看上去倒是挺像一個正常人的。
這種車站,怎麼看都屬于“異常”。大概第一個車站就是一道送分題,交給玩家如何辨别異常的。
任那列車員怎樣定定盯着李清淮,她還是巍然不動,就這樣站在門口與他對視着。終于三分鐘到了,地鐵車門緩慢合上。列車員與李清淮隔着門遠望,終于在列車啟動的那刻,列車員眼底的微笑轉換為了深深的怨毒。
地鐵再次駛入黑暗的隧道,李清淮輕輕呼出一口氣,她跺了跺有些酸麻的雙腳,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遊戲。
沒多一會兒,熟悉的報站聲又一次響起:“前方到站,『白月橋』站,在本站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聽着這一站的名字,李清淮倒是有些意外,這站聽上去倒是出乎意料的正常。就是到時候車站是什麼情況,又是不能确定的了。
列車減速,終于進站。這一站似乎也沒人下車,随着列車門打開,看到這一站的光景,連李清淮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次站台之上倒是沒有一層血水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天飄落如雪花一般的紙錢。在站台的中央擺着一口實木棺材,棺材一左一右擺放着一男一女兩個臉色煞白的紙人。它們一人擡着遺像,一人端着紙錢。但是這些都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在這沉重棺材的前方,還立着一塊墓碑。
墓碑上隻寫了五個字——白月橋之墓。
……原來白月橋,是一個人名。
李清淮擦了一把額前冷汗,心中一陣無語。這一站是直接把墳地搬過來了,肯定也是不能下車的。
最終,李清淮又是站到了關門時間。列車啟動,李清淮看着門外的站台上,那兩個詭異的紙人似乎動了動,目送着李清淮乘着列車離開了“白月橋”站。
連續遇到兩站這麼明顯的詭異場景,李清淮的心裡沒有半分輕松。她心裡隐隐約約有種預感,下一站如果存在異常,可能就不會那麼顯而易見了。
畢竟送分題給兩道已經不錯了,對吧?
“前方到站,『普愛醫院』站,在本站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這一張和之前比起來有些變化,因為李清淮看到有幾個乘客是明顯有起身的動作的。就離她最近座位上的那個中年女人,這會兒也開始收拾随身物品,不時看向列車門的方向。
的确,普愛醫院聽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地名,人到中年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身體上的小毛病,有人在這站下車去看病也是一個很好理解的邏輯。
隻是有人下車,也并不代表這一站就一定是正常的。
等到列車到站,李清淮先是觀察着站台。跟之前那兩站比起來,這站正是平和的不像樣。沒有血水、沒有墓碑,更沒有可怕的工作人員。那個中年女人也是拿好了她自己的東西,急匆匆下了車。
……這一站看上去那麼祥和,會有什麼問題嗎?
李清淮在站台這裡看不出什麼問題,本來還在糾結,但是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回頭,看向身後。
果然這一看,真的讓她看出了問題。
列車的另一端,依稀能看到許多連成片的發光廣告牌。這一站的名字叫做“普愛醫院”,所以這裡也有許多普愛醫院的宣傳廣告。而離李清淮最近的這一張廣告牌的内容,更是看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