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悲傷的情緒開始蔓延。
林泉輕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研究室内,面前擺放着喪屍血液溶劑、新研發的抗病毒藥,以及還有一個紅色藥劑。
他心裡忐忑,這個抗病毒藥比提升身體素質的阿爾法藥劑要複雜很多,還沒有通過動物試驗階段。
在風暴爆發後,他知道時間不多了,可用資源減少,如果再來幾次大風暴,安全區就會徹底摧毀。
日思夜想,他有一個很冒險的方法,一個被科研所主任不認同的方法,一個他秘密研究了很多年的方法。
成功率在35.6%,沒有經過動物實驗和人體實驗階段。
但林泉輕想大膽試一試,他不能在任何人身上做沒有通報的實驗,所以選擇了自己。
如果成功了,喪屍的末日将結束。
在實驗前一晚,他找到了楊逸琛。
楊逸琛問:“你的抗病毒藥怎麼樣了?”
林泉輕以為他在關心自己,沒有說會在自己身上人體實驗的事,單純想讓楊逸琛放心:“别着急,也許很快抗病毒藥就研制出來了。”
楊逸琛眼睛一亮:“真的要研制出來了?”
林泉輕點頭。
楊逸琛以為,林清泉說的是真的。他早就答應了畢子笙,讓他當第一個研制抗病毒藥的人,所以趁林泉輕休息的功夫,楊逸琛備份了數據交給畢子笙,又篡改了實驗數據。
第二天,林泉輕按照修改後的實驗數據調配,将自己作為實驗品。
針管比他的手臂還粗,喪屍血清、連續研發的藥劑,以及初代版本的血清被連續注入體内。
疼痛席卷,錐心刺骨的疼讓他渾身冒着冷汗,血珠一滴滴從毛孔深處,白皙的皮膚像一塊被血沁的玉。
林泉輕撕心裂肺的喘息,思維開始混沌,眼神不在清明。
因為錯誤的數據,他的體内産生了新的感染和變異。
但科研所發現他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林泉輕還活着,隻不不能被稱之為人類了,他的血液變成了紫紅色,瞳孔渙散,喉嚨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沙啞嘶吼。
科研所火速救人,面對他體内的新病毒束手無策。
為了應對林泉輕體内的病毒,他們查閱了他的實驗數據。
然而,發現了一個令人可怖的發現——數據有問題。
他們查出了林泉輕數據中的錯誤,隐藏得很深,但又很明顯。
為什麼會有錯誤?
這些錯誤是林泉輕修改的嗎?
不,這個研究方向不是研究抗病毒藥,而是制造病毒!
科研所内那些平日支持林泉輕的人也不說話了,他們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
隻覺得人心很可怕。
漸漸的,風言風語變多了。
有人說那些研究本來就不是林泉輕主導的,是他占了楊逸琛的名字。所以楊逸琛一繁忙,研究就出現問題了。
有人流傳出林泉輕其實根本不希望研制出抗病毒藥,他希望地球重新洗牌,人類毀滅。
後來又有人查出林泉輕曾經長期暴露在輻射下,活不久了,就想讓自己成為病毒擴散源。
所以,才會偷偷篡改數據,延遲實驗進度。
而這些謠言,楊逸琛和畢子笙推波助瀾了很多。
林泉輕被帶上了B26的法庭,面對一聲聲質問,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感染讓他無法控制身體的肌肉,隻能無助的嗚咽想要辯解,但誰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他是罪人!”
“他是病毒的始作俑者!”
“是他要殺死我們!”
沒有人記得林泉輕日以繼夜的研究。
從此以後,林泉輕不再是科學家,而成為了B26的實驗品。
所有人提到這個名字,充滿了憎恨。
在畢子笙的主動請纓下,他成為了實驗室的新主人,用林泉輕的儀器和數據,開展了抗病毒藥研究。其實,當初林泉輕的思路是正确的,如果沒有篡改數據,最終版抗病毒藥應該已經研制出來,并且可以進行喪屍實驗。
但一切都因為楊逸琛毀了。
被感染的林泉輕成為了人體實驗的實驗品,時而會恢複意識,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綁在床上,畢子笙和楊逸琛拿着各色針管插入他的血管。
“這個數據不好啊,明天再試試别的。”
“沒事,他不會疼的。”
“他會不會難受啊,好像是哭了。”
“他怎麼會哭呢?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