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兜帽不值錢,應該沒人會拿。
晏塵再一次看到電梯關上,腦海中浮現出上次和燼對戰的畫面,還有他觀看到的那幾場比賽。
他前所未有的緊張,他有預感,這将是一場惡戰。
當他站定在競技台上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一片的平靜。
【你害怕嗎?】
晏塵略有不解:【我為什麼要害怕?】
【阿貝·瓦倫和之前的幾隻雄蟲不一樣,能成為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貨色】
晏塵“切”了一聲,滿臉無所謂:【我的目的是學習,隻要能學習到東西就行】
【你不怕他殺了你?】
晏塵看着電子屏上的倒計時,歎了口氣,這次他沒有選擇在心裡溝通,而是直接說了出來:“我學習的是雄蟲的攻擊方式,但是不代表我隻能用雄蟲的方式攻擊。”
他最大的依仗其實是他六年來在末世裡摸爬滾打的經曆,無論外界的環境如何改變,隻要他的本事、記憶還在,他就不會輕易死亡。
“我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負的,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隻是不能用藤蔓而已。
随着倒計時結束,伴随着那個“一”的女音落下,阿貝急速沖出,在晏塵剛剛踏出安全區的時候迅速來到他的面前,精神絲和尾勾同時出動。
覆蓋着暗紫色鱗片的尾勾直直從下方刺向晏塵的腹部,精神絲從上方蓋下,尖端直指晏塵的頭部,部分繞到他的背後,看樣子是要将他整個包裹起來,無所遁形。
晏塵眼睛微微眯起,看來阿貝也迫不及待想要試探他的實力了。
“上來就秒?”
“别啊!新鮮出爐的雄蟲,我還沒看夠呢……”
“阿貝好歹在這裡混了三四年,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個新來的呢?”
“你T·M·D話别說的太滿了!”
“老子就是挺溺,怎麼了!”
晏塵沒有過多在乎那些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議論聲,但是最後那聲卻十分熟悉,他一回頭,看到了一頭張揚的藍發。
這小子……呵呵。
晏塵迅速放出自己的精神絲和背後的精神絲纏繞在一起,然後擡腳蹬在阿貝的尾勾上,借着巧力反推向後方退去,尾勾狠狠紮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數秒後停下。
他擡頭看着阿貝,卻發現對方也停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他。
晏塵站起身,尾勾迅速從地面上抽出,空中搖擺了兩下又“砰”得一聲砸在了地上,随即再次從地上抽出來,晏塵朝阿貝露出一個微笑,随即迅速追了上去。
他決定主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等待,于是他也學着阿貝的模樣,試圖控制住他——用精神絲構造一個完美的牢籠。
晏塵迅速拉近和阿貝的距離,先上手,拳頭四肢配合着尾勾,精神絲不斷鋪滿地面。
但是令晏塵沒想到的是阿貝的身手也不弱,如果單純靠體力打拼的話,阿貝其實占了上風。
晏塵學習的大多都是些花拳繡腿,末世之後學習的殺招都是依靠異能來的,但是阿貝不一樣。
蟲族的每一場鬥争都是為了生命而開展的——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殺意。
也是在這一刻,晏塵意識到一件事,這件事情也讓他的頭腦徹底清醒——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一個蟲族的笑意。
如果他失敗了,阿貝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他兩臂交叉,抵擋住阿貝飛來的一腳後迅速拽住他的腳踝,拳頭沖着膝蓋的正面砸下,尾勾直接刺向他的後腰,精神絲從上方傾瀉而下——
“好!”
“打得好——殺了他!”
“殺!”
晏塵的精神絲順利重創阿貝,但是高等種是不一樣的,阿貝遠遠沒有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盯着晏塵,摘下了面罩,擡起右手,用手背擦去唇邊的鮮血:“繼續。”
面具扔在地上的那一刻觀衆席再次發出爆鳴聲,無數的掌聲、喝彩、癫狂的話語伴随着“殺殺殺”的怒吼聲湧進晏塵的耳朵,他隻感覺焦躁不安。
吵死了。
晏塵的尾勾重重砸在地面上,也許系統是對的,尾勾确實比他要誠實。
好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晏塵沒有給阿貝過多的反應時間,而是直接沖了上去,這次他不是用拳腳,而是将自己原本鋪在地面上的精神絲以阿貝為中心收束起來。
他一拳直朝阿貝的面門,腳下一個飛掃,掃過他的腿時趁其不備直接擡腳一滑——他拳頭改道捉住阿貝揮來的拳頭,然後側身使勁向下一按,尾勾從上方刺下——停留在阿貝心髒的位置。
“咳咳……”
他咳嗽兩聲咳出一口血:“你的拳頭确實厲害……”
晏塵挪開自己的尾勾,然後背對着他,看向高台上看不清楚神色的瓊·拉斐爾,他在等待這場比賽的結果。
“啊啊啊啊!溺!”
燼在觀衆席大喊大叫:“剛剛哪隻臭蟲說的!給小爺站出來!”
說完之後他又在席間大吼大叫,但是這樣做的并不是他一個而已。
“你确實……咳咳……和一般的雄蟲不一樣,但是你别忘了……” 阿貝手肘子撐着身子,他的右手剛剛被晏塵最後那一下整脫臼了,此刻傷得太重,看晏塵背對着他,他慢悠悠地說着,然後站了起來。
“沒人告訴你,除非認輸,否則以死結尾嗎?”
晏塵猛地回頭,阿貝的尾勾直直沖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