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扯了扯領結,然後一拳砸在了書桌上,科波菲爾深吸一口氣,先是給拉斐爾發去了好友申請,然後再轉身出了門。
“砰——”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甩上,房間内的水杯都晃了幾下,一陣急促而又清晰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又急速遠去。
“滴滴!”
"卧槽!"拉斐爾正趴在中央議廳的屋頂上,安靜的夜裡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滴滴聲,差點給他吓死。
掏出光腦仔細一看,是科波菲爾的好友申請。
“你說我加還是不加?”拉斐爾撞了撞蘭斯洛特的手臂,得到了一個冷漠的眼神。
拉斐爾悻悻地收回了視線,當着蘭斯洛特的面點了拒絕。
“你看!我拒絕了!”
蘭斯洛特沒理會這個一如既往的幼稚鬼,他看到了科波菲爾離開的飛行器,轉頭對晏塵說:“走吧,現在進去嗎?”
晏塵沒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他。
他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将它銜在嘴裡,手握一節繩子,小心翼翼扶着瓦片來到屋檐邊沿然後放出翅膀飛到窗邊,用匕首挑開窗戶的扣鎖。
他順利進入科波菲爾的辦公室,借着夜色在窗口扔下了一小把種子。
拉斐爾進來的時候,左右打量了一番便徑直出了辦公室,但晏塵注意到他的眼神在看到科波菲爾書桌的時候有瞬間的停滞和怔愣。
那是一支尤加利葉,常常作為花束中的配飾花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科波菲爾的書桌上會有這樣一支奇怪的裝飾品。
拉斐爾和蘭斯洛特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晏塵歎了口氣追了上去。
“來議廳做什麼?”晏塵追到蘭斯洛特的身邊,湊到他耳邊輕聲詢問,隻是無論是多小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上都格外引人注目。
拉斐爾走在前面都聽到了他的話,他伸出手捂住嘴巴笑了笑:“冕下來過議廳,卻沒見過真正的議廳呢。”
他并未轉身,而是帶着兩蟲一路來到了最底層的會客廳,這裡很空曠,常常是作為宴會的舉辦地點。
拉斐爾走到最靠裡面的一側,那裡靠着窗戶,他的手指在窗戶的一側摸索。
晏塵也沒閑着,他盯着幕布,覺得幕布上的花紋有些眼熟,走近想要用手去觸摸幕布,卻被蘭斯洛特攔了下來。
他一手握着晏塵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搖了搖頭,晏塵垂下眸子,乖巧地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
“來這兒。”拉斐爾的聲音傳來,他們果斷朝窗邊走去,一切都很順理成章,沒有蟲注意到蘭斯洛特一直握住晏塵手腕的那隻手從未放開。
拉斐爾讓開身形,露出一個莫約一平方米大小的秘道口。
他掏出光腦,簡單拉了個三蟲小群,改名為“痛打渣蟲、粉碎議會”,然後在群裡發了條消息。
【傷心蟲:按照我收到的信息,走這裡下去就是議會私底下的研究中心了,大部分失蹤的雄蟲都在這裡】
晏塵和蘭斯洛特對視一眼,他們拉着的手松開。
他看向拉斐爾的方向,又指了指後者身後的密道和手腕上的光腦
【克裡斯汀:你要下去嗎?】
拉斐爾搖了搖頭。
【傷心蟲:我體質和精神力都隻有B級,現在下去就是拖後腿,索性就在這裡給你們放風】
蘭斯洛特點點頭,拉住了還想繼續打字的晏塵,推着他來到了密道門口,晏塵沒有反抗,從善如流地下去了。
拉斐爾在蘭斯洛特行動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神隐隐有些擔憂:“小心。”
蘭斯洛特拍拍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沒事的。”
說完,他扒開拉斐爾的手,跟着晏塵下了密道。
對于蘭斯洛特的智力身手,拉斐爾一向很信任,晏塵更是不必多說,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一直很不安,就好像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
拉斐爾快速眨了兩下睫毛,将害怕的想法抛之腦後。
大半夜的,有誰會沒事往議廳跑,對吧?
拉斐爾順利說服自己,他将心放回肚子裡,掏出光腦,玩起了當下最風靡的小遊戲。
十二點整,大鐘敲響,科波菲爾站在了厄洛納斯特-γ星的分議院大門前。
他放出翅膀飛了進去,然後在門口停下,整理了下衣襟就開始按門鈴。
他知道,這個點,那隻雌蟲一定還在議院裡。
科波菲爾等得有些不耐煩,他眯了眯眼睛,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是不妨礙他摘下平光鏡塞到口袋裡,順便将袖子撸起,露出健壯的小臂。
科波菲爾扭了扭脖子,活動活動筋骨,微笑着看着面前有些模糊不清的門。
“嘎吱——”
門打開了。
“晚上好,格雷沙姆。”他露出一個标準的笑容,在對方出聲之前,一拳揮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