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步是?”
他們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調查雄蟲失蹤的事情,現在已經确認了是議會幹的,接下來就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晏塵摸着下巴,片刻後他指着一邊睜大眼睛看着他們兩個的克萊夫,臉上浮現壞笑:“問他啊。”
“來,你說說,這條路通往哪裡?”
克萊夫看着他吞了口口水:“觀察室和器材儲備區。”
燈光熄滅,虞·化靠在實驗室的手術台上笑了笑,然後脫下了外套,整理好衣服後出了實驗室。
地下室裡,停着一輛印着卡特家族标志的飛行器,他上去,啟動飛行器離開了議廳下層,直接定位厄洛納斯特-γ星,格雷沙姆的住所。
飛行器離開後,庫鉑的腦袋出現在地下室的牆邊。
卡特?虞·化和卡特家族的聯系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深一點。
他握了握拳頭,猶豫片刻後又松開,迅速鎖定了周圍的飛行器。
恰在此時,一個下了班的實驗員打着哈欠出來,庫鉑一看到他的身影,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後,隻等他掏出鑰匙打開飛行器的門。
庫鉑打暈他之後,偷走了他的鑰匙,坐上他的飛行器順着車道就出去了。
“呼……真讨厭,不就是出來嗎,破實驗室怎麼就兩個出口。”庫鉑暗罵一聲,開着飛行器在大街上橫沖直撞。
他本來想把這個飛行器開到港口,就直接扔下然後換乘公共列車回到森亞格諾,但是天不遂蟲意——他碰上交警了。
“诶,你!對,那個卷毛,你的駕駛證查一下。”
庫鉑瞬間渾身血液倒流,他忘記了,這是立法初期,交通法也是前不久才實施的。
可是他才十七歲!駕駛證是要二十歲成年之後在學校裡統一培養後才發放的!
“呃……”一滴汗從下巴滴落,沒入衣領。
晏塵看着眼前排列整齊的“卵”,蘭斯洛特說這些就是蟲族的卵。
房間很大也很昏暗,一排排整齊的卵放在隔離箱内,孵化燈是橘紅色的,不是很亮,将整個房間都襯得有些詭異。
“當年母蟲留下的卵就是這樣安放,然後被孵化的。”
“可是現在不是沒有母蟲了嗎?”晏塵有些不解,既然沒有蟲母,那這些整整齊齊的卵到底是哪裡來的?
據他所知,中古時期失去蟲母的蟲族都融合人類的生殖方式,半胎生半卵生,具體表現為——卵在生殖腔内待夠四個月然後以卵的形式産出,最後再孵化破殼。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這些卵的大小不一,按照大小分類,最小的隻有一個拳頭大小。
“你别跟我講現在的蟲族還有統一管理後代的說法?”晏塵指着最小的那一排卵,面露疑惑。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這樣的卵,不可能是經過生殖腔孕育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人工培育。
蘭斯洛特伸手試圖去撫摸那薄薄的卵殼,但是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所以這裡才是那些編号雄蟲們出生的地方。”
晏塵打着微弱的燈光,在這個房間裡走了一圈,編号從1788到1888,一共一百個卵,其中四十五個上面畫了紅色的叉。
蘭斯洛特站在門口,他翻看着牆壁上挂着的記錄表。
【星曆2588年12月14日,夏娃計劃重啟,其中四十五枚卵毀壞,發育停滞】
2588年12月14日,他和晏塵是在13日舉辦的婚禮,原來是借着婚禮渾水摸魚嗎?
婚禮當天無論是和他們對付的還是不對付的都會來,不僅僅是因為議會一手促成的“良緣”,更是因為他們要和軍部搶地盤,就必須在場。
晏塵死的時候,在場的哪方人多,就一定會是哪方得利。
蘭斯洛特伸手揭過那張紙,轉而看向先前的一張,那一張的年份就停留在了2573年。
【星曆2573年4月30日,實驗出現重大失誤,夏娃計劃暫停】
下面是一行水筆寫的小字,許是年代過于久遠了,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就差一點,一點!隻剩下一枚卵了……可是活下來的才是應該被淘汰的啊……
“活下來的才應該是被淘汰的……”
“什麼?”晏塵剛剛巡視完一圈,走到蘭斯洛特的身邊就聽到他的呢喃。
蘭斯洛特指着那行小字,将光腦的亮度調到最大,示意晏塵去看。
“對了,你把克萊夫弄到哪裡去了?”
蘭斯洛特趁着他看小字的空隙詢問他,晏塵視線落在記錄表上,手伸出來搭上了蘭斯洛特的肩膀。
“送出去了。”
“嗯?”
“山人……呃,蟲自有妙計,你别問。”
“好。”蘭斯洛特應了一聲,繼續去翻看那些記錄。
再往前的記錄都十分無趣,大概就是一些什麼計劃失敗、失敗,全是失敗。
“他們為什麼對此如此堅持?”晏塵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這些研究員長達五十年的研究,重啟一次到現在還在做。
“到底是要研發出一個什麼樣子的雄蟲啊……”
蘭斯洛特沒有回答他,而是指着其中一頁道:“這裡少了一頁,按照年份估計應該是2565到2568年的。”
晏塵無聊地到處掃視,聽到這話他從兜裡掏出一團皺巴巴的紙:“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