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沙姆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對着他舉杯。
“哥哥你在看什麼?”
虞·化看着格雷沙姆的動作有些好奇,他順着格雷沙姆的視線望去,什麼也沒看到。
格雷沙姆笑了笑,他搖了搖頭:“一隻偷窺的小耗子。”
“咦,哥你快别說了,好惡心。”虞·化是真的聽不得“耗子”這兩個字。
一邊的伯特倫隻顧給格雷沙姆夾菜,一點也沒關注周圍的事情,他滿心滿眼隻有格雷沙姆——他的兄長。
格雷沙姆沒有拒絕,也沒有主動接受,隻當他是個空氣。
虞·化也隻是當他帶卡特的家主來就是為了商量事情,但是他打死都不會想到伯特倫的真正“作用”,否則他肯定會連夜扛着格雷沙姆逃跑。
“快吃吧,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格雷沙姆彎起眼睛,墨綠色的眼睛仿佛夏日裡幽靜涼爽的密林,令蟲心生愉悅。
虞·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台上的文森特,恰好一曲唱罷,鋪天蓋地的掌聲、贊美湧來,文森特照例全收毫不怯場。
“他身上真的看不出一點低等種族的影子……”虞·化拿起一個小蛋糕塞進嘴裡,嘴巴鼓起,眼裡閃着細碎的光。
格雷沙姆沒說話,低等種……呵。
晏塵此時心跳加速,差點就被虞·化發現了,虞·化暫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看到他在這裡保不齊要大鬧一場。
畢竟他腦回路不正常,一個幫助劫匪放走實驗體的蟲,腦子能正常嗎?
“你怎麼了?”
蘭斯洛特一轉頭就看到他目不轉睛盯着酒杯發呆。
晏塵搖了搖頭,顯然這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他根本就沒聽到蘭斯洛特叫他。
蘭斯洛特擡手放到他面前揮了揮,沒反應,他眼神一暗,直接掰過他的臉,微微下壓。
“在想什麼?”
晏塵吞了口口水:“沒……沒什麼。”
“撒謊。”
蘭斯洛特眼神一變,他手上的力度加大,晏塵吃痛,龇牙咧嘴的,伸手捏住蘭斯洛特的手。
“嘶……乖乖你把手松開,我疼。”
蘭斯洛特沒聽他的話,但是放松了力道。
“快說,不然你今晚睡地闆。”
他早就發現了,晏塵一身細皮嫩肉的,睡地闆睡不慣,半夜還會被咯得疼醒。
這就是最好的威脅方法。
果不其然,晏塵瞪大了眼睛:“啊?不要!”
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要分床,分床就算了,為什麼要讓他睡地闆!
絕對不可能!
【誰家好人談戀愛開始就睡一張床,你神經吧?】
晏塵自動忽略了系統的話,他滿腦子隻有“不能睡地闆”這五個大字。
“不要?那你就乖乖從實招來。”
第三首歌曲開始,蘭斯洛特湊到晏塵的耳邊說話,晏塵往後縮了縮。
“好吧,你看哪裡。”
他往後仰了仰,示意蘭斯洛特越過自己看下面。
蘭斯洛特将信将疑,站起來看了一眼又立刻坐下,他有些遲疑:“虞·化?”
晏塵點點頭,他們靠的很近,為了雙方能夠正常交流,兩顆腦袋基本上是靠在一起的。
“不止,他身邊那兩個是卡特家族的蟲。”
“格雷沙姆·卡特。”
蘭斯洛特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們腦袋轉動,眼睛隔着兩指的距離對視。
晏塵沒有動,他已經看到另一個高台上有蟲抱在一起親親了,有點羨慕。
他将手搭在蘭斯洛特的腰上,卻被拍掉。
蘭斯洛特咬牙:“這是在外面。”
晏塵眨巴眨巴眼睛,趁他不注意,雙手環抱上他的腰,頭靠在蘭斯洛特胸前蹭蹭。
“外面就外面,抱抱總行了吧。”
蘭斯洛特臉頰微熱,但是他沒推開晏塵,反而将手繞到了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眼神亂瞟,卻在後台門口看到了下午在大街上看到的那隻“肇事逃逸”的雄蟲。
粉黃色兩種發色漸變,發尾是濃烈的粉色,他紮了個馬尾,臉上帶着墨鏡,在場下眼神亂瞟似乎在找什麼蟲。
蘭斯洛特看到他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徑直走到了格雷沙姆的桌前。
當時這隻雄蟲離開的時候他就想起來了他的身份。
當初那五隻雌蟲死亡的事情被按頭給了芙絲莉亞的一個小貴族,他當即就去調查了這個所謂的“小貴族”,就是這位放蕩不羁的雄蟲。
實際上他們是個大貴族,并且那隻被指控謀殺的雄蟲在監獄裡關了三天就放出來了,隻是後續消息并沒有報道。
蘭斯洛特拍了拍晏塵。
“你可真會找地方,麻煩事一堆接着一堆。”
晏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