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不斷傳來抽紙扔紙和小心翼翼擤鼻涕的聲音,蘭斯洛特在二樓洗漱完就倒在床上躺着,細細聽着晏塵制造的小噪音。
蘭斯洛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小時,也許是兩小時,外面的天是一樣的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他沒關窗戶,就是為了能夠清楚地判斷時間——但顯然很多餘。
浴室響起洗漱的聲音。
晏塵在洗澡。
半小時後,一具帶着水汽和滾燙的身體貼上蘭斯洛特的背部。
雙手小心翼翼繞到蘭斯洛特的跟前将他包裹起來。
“還不睡?”
“你叫我睡我就睡?”
蘭斯洛特毫不留情地嗆了回來,絲毫不顧他說了什麼東西。
有些生氣,一碼歸一碼,安慰好了晏塵就該輪到他生氣了。
晏塵知道是浴室的事情,他将人抱在懷裡,下巴抵着他的頭:“這不是想你再叫我一遍嘛。”
“你不聽話。”
晏塵說:“你不關心我,都不怕我洗澡洗久了感冒,你一直沒來找我,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蹭了蹭蘭斯洛特的發頂,他今天洗頭了,是玫瑰的味道。
“我都哭了,老婆,你的責任。”
蘭斯洛特懵懵的睜眼,什麼時候就成他的責任了?
“你怎麼哭的?”
他轉了個身,面對晏塵,一隻手點着他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開,擡頭看着眼睛有些腫的雄蟲。
“就……那樣哭的。”屁,他根本沒哭,泡澡可舒服了。
“再哭一個我看看。”
蘭斯洛特完全不肯放過他,點名道姓就要看第二遍,怎麼都繞不過這個話題,晏塵這時候倒是真的想哭了。
情急之下他直接一口咬在蘭斯洛特喋喋不休的嘴上,收獲了對方一個反咬,成功痛哭。
“嗚嗚嗚……”
蘭斯洛特“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抹掉他的眼淚,用氣音道:“好吧,我相信你了。”
“嗚嗚……疼死了。”
晏塵謹記他的人設,一個“操”字到了嘴邊都直接被他咽了下去,不能說,煞風景。
蘭斯洛特摸着他的頭,突然來了一句:“達勒是三軍前任軍團長的孩子,斯達特黃蜂有三顆心髒,可以複活三次。”
“三軍叛徒?”
晏塵知道一點,發現時間線不對之後他有惡補過一段時間的世界曆史。
隻是沒看多久就對了,但是著名的叛徒還是有所耳聞的。
和遊蟲勾結意欲瓦解蟲族将其進行分區,被發現後直接送往軍事法庭進行審判,死罪。
彼得斯家族基本都是在戰場上流幹了鮮血,耗盡了生命,因此隻活下來一個達勒——一個新生的蟲崽。
晏塵說:“彼得斯死的很冤枉。”
實際上蘭斯洛特也這樣想,但是當年他已經離開了軍部,迫于某些原因,即使有手段門路在軍部他也不能直接使用。
“和遊蟲勾結的其實另有其蟲,彼得斯……隻是一個掩蟲耳目的犧牲品。”
夜深人靜,他和晏塵咬耳朵,小聲講着各自對于彼得斯叛變這件事情的見解,漸漸的,懷中的雌蟲沒有了聲音。
蘭斯洛特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晏塵将他抱緊,閉上眼睛繼續去查看沒有看完的資料,從那幅畫開始。
晏塵開始認為那個背影是一隻亞雌或者較為瘦削的雌蟲,但是“畫家”的畫闆上畫着的卻是前世首都最大的廣場。
晏塵開始懷疑這照片上的根本不是蟲族,而是一個人。
他仔細觀察照片上那個“人”的穿搭,寬大的藍色褲子,看肌理有些像背帶牛仔褲。
這應該是個女人。
這張照片的題字為“新生”,晏塵不明白這個新生指的究竟是什麼,好像一切皆有可能。
從第三張照片開始,所有照片都有題字,有些可以理解,有些理解不了。
他将照片資料放一放,去看文字資料,那是一份童話故事。
晏塵滿頭疑惑:【什麼時候系統也愛讀童話故事了?】
【那是資料,你能讀就讀呗,緊在這叫】
系統懶得理他,半夜就是最嗨皮的時候,怎麼能将時間浪費在給宿主解讀上呢?
它在系統空間大聲播放着文森特的新樂曲,把空間的燈光調節成蹦迪專用的五彩閃爍燈光,然後開始跟着唱。
晏塵看着一則童話故事發呆,這劇情資料可是越來越奇葩了,給照片就不說什麼了,現在還來寓言故事了。
【黑蝴蝶有個夢想,希望給自己換一所房子,它決定找自己的朋友們幫忙,朋友們對此都有各自的見解诶。
紅蝴蝶說:“房子最好大一些,最好能住下你和你的朋友們。”
粉蝴蝶說:“你需要用一些好的材料,當心身體會生病。”
墨綠色的小蝴蝶說:“你可以不用自己建房子,最好是來買一棟,我這裡有現成的,歡迎選購。”
黑蝴蝶仔細思考了他們提出的建議,最終還是選擇自己建造,而他的朋友們也被邀請來一起動手。
紅蝴蝶不顧房子的框架,一心做大做強;粉蝴蝶花大價錢購買了模型,自己做房子的材料;綠蝴蝶邀請自己的設計師和施工團隊,按照自己的想法更改這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