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今天上午的那個結果心裡就充斥着不舒服,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和晏塵開口。
“你去洗澡吧。”他說。
晏塵挑挑眉,他以為蘭斯洛特會直接開口問關于那張紙的問題,沒想到他這麼能忍。
既然蘭斯洛特還在糾結,那就讓他再糾結一會兒,問題不大,他乖覺地走進了浴室,隻留下蘭斯洛特在原地糾結。
【問題其實挺大的,蟲族暫時沒有婚姻法,他随時可以跑了】
晏塵:“……”
婚姻法好像是和雄尊法案一起被他卡住了,啧,看來還得和科波菲爾商量一下婚姻法的推行,順便在大會的時候去探查一下格雷沙姆的虛實。
一面之緣絕對不夠他去了解一隻蟲,特别是一隻活了兩百歲心理可能還有點問題的雌蟲。
水聲響起,蘭斯洛特坐了片刻就直接起身坐到了床頭,靠在木質床頭上開始思考他和晏塵的關系。
和晏塵呆在一起的時候确實是開心的,他甚至可以将實驗排在晏塵的後面。
但是晏塵太神秘了,或者說,在他的心裡晏塵就像是一個風筝,一根沒有線的風筝,随時可以飛走。
而且他很強大,絕對不像是對外表現出來的那樣,正因如此,他才會躊躇、猶豫。
他也許是喜歡晏塵的,但是這幾分喜歡絕對比不過他對自己性命的珍視。
如果晏塵真的是個廢物的話,他不介意養着一個讨自己歡心的雄蟲,但是晏塵不是,相反,他有足以匹配身份的能力。
這就意味着蘭斯洛特在這段關系中根本沒有一點主動權。
或許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想起下午回來的路上拉斐爾警告他的話——“我可告訴你啊,他很可能是外星人,你喜歡就喜歡無所謂,但如果他要是想殺你,該分還是得分,該殺還是得殺!”
啧,真麻煩。
晏塵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蘭斯洛特冷着一張臉曲膝坐着,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高興”。
他輕笑一聲,大搖大擺上了床,床闆直接塌陷一半,蘭斯洛特給了他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怎麼了蘭斯,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明知故問。”
蘭斯洛特直接背對着他躺下,手将被子一卷,動作十分絲滑順暢,似乎已經在心中排練了千萬遍。
晏塵摸了摸鼻子,找了個最好的角度擺好poss,然後拍了拍蘭斯洛特的肩膀。
蘭斯洛特沒動,晏塵又拍了拍,如此來回幾次之後,蘭斯洛特終于沒忍住,掀開被子坐起來,朝着晏塵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大半夜不睡覺你幹嘛?”他語氣有些不好,如果晏塵不能給出一份令他滿意的答案,晏塵毫不懷疑自己今夜就得被趕出去睡走廊了。
他動了動,又順着蘭斯洛特的視線擺了個姿勢,盡顯柔弱姿态。
“大半夜來哄我家雌君啊,這要是不哄明天跑了怎麼辦?我可沒地方說理去。”
晏塵幽怨地看了蘭斯洛特一眼,把對方看得直起雞皮疙瘩。
“你正常說話……”蘭斯洛特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整個蓋住。
“我很正常。”晏塵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臉放到蘭斯洛特的臉側蹭了蹭。
“倒是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他閉上眼睛,氣息吐露在蘭斯洛特的頸側,後者有些癢,想躲開卻被禁锢住。
“沒什麼想問的,先睡覺。”蘭斯洛特掙紮了兩下沒有掙脫,放緩了語氣哄着晏塵。
“不要不要。”晏塵胡亂搖了搖頭,又收緊了手臂蹭了蹭他的後頸。
“今天晚上不講清楚,明天你就跟着拉斐爾跑了。”
他的腦袋突然擡起來,蘭斯洛特都沒有反應過來晏塵就松開了他,起身隔着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來吧,你說說你發現了什麼,我跟你講講。”晏塵的眼睛在隐隐約約的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蘭斯洛特挪開視線,不知道怎麼開口,隻是小聲道:“你嘴裡就沒幾句話是真的。”
晏塵睜大了眼睛轉了轉,一會兒看看蘭斯洛特的眼睛一會兒向右下方瞥一邊的被角,滿臉的矯揉造作:“冤枉啊,我可不敢欺騙你!”
“哪裡沒有你的藤蔓,根本就不是什麼母蟲的恩賜,還有你寫東西的紙——”
聲音戛然而止,蘭斯洛特對上了晏塵笑吟吟的視線。
“好啊,我說我的稿紙怎麼沒了,原來是被你拿走了……”
晏塵一臉壞笑,抓到了蘭斯洛特的小辮子反将一局,他也是時候為自己謀點福利了。
“說吧,雌君,你要怎麼安撫我受傷的小心靈?”
蘭斯洛特:“……”
你先把你臉上的期待和躍躍欲試收起來再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