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部長,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主城最高議會上,制服上挂滿勳章的蔣時夫拍案怒吼。
“蔣統帥,你先冷靜,讓藍部長把話說完。”顧誕擡了擡手說。
“不,這種話我一秒都聽不下去!什麼叫賈部長是通敵内奸?!你們不要覺得賈部長是新官上任,資曆沒藍遲深,就這樣污蔑他!賈部長自從走馬上任以來,兢兢業業,我多少次路過喪屍研究中心,都看到他的實驗室燈光亮着,别人都走了,他還在做研究!”蔣時夫怒瞪雙眼,指着藍遲的鼻子道,“你現在已經不是喪屍研究中心部長了,你已經引咎辭職了,别他媽忘了自己的身份!”
藍遲端坐在座位上,看似在聽蔣時夫說話,其實心思并不在吵鬧的議會上。
昨天當他返回實驗室的時候,花淵已經不見了,通訊器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态,到現在也沒聯系上他。他去問了前台,說是花淵一個人跑走了。
藍遲眉峰微蹙。
“藍遲,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蔣時夫見自己一直被藍遲忽視,怒道。
藍遲淡然地挽起自己的袖子,直視蔣時夫的眼睛:“蔣統帥,我完全理解您的情緒,但作為一名科學研究者,我的責任是向主城報告事實。我的指控不是無的放矢,我有充分的證據顯示賈部長可能涉及到一些危害主城安全的活動。”
蔣時夫氣憤地擺了擺手,顯然對藍遲的回答不滿意,但顧誕打斷了他的怒火:“請藍部長繼續。我們都在這裡,需要聽到完整的信息,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斷。”
當事人賈滔,此刻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看起來面無表情,實際上放在桌下的腿一直在打顫。
他像啞了的炮似的,在這種緊要關頭,隻能靠同謀蔣時夫出面對峙。
藍遲點了點頭,他從文件夾中拿出一疊文件,遞給了議會秘書,然後繼續說道:“這裡有我們從喪屍研究中心内部獲取的一些實驗記錄和通訊錄,顯示賈部長與未經批準的外部力量有着頻繁的聯系。”
賈滔瞳孔驟然一縮。
顧誕仔細閱讀了這份報告材料,上面隻有一個議題,就是賈滔與德爾博士的勾結。
看着分發到大家手中的材料,一些議員開始低聲讨論,蔣時夫的臉色變得難看,他說:“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能相信!你剛從野外回來,就對賈部長發起指控,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想和他争奪部長職位!”
議會成員中,站在蔣時夫這方的也不在少數,有人道:“藍部長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在乎部長職位,但是行動卻表明了他想要站在這個位置!他提供的證據,我們不能信,我要求徹查喪屍研究中心!”
也有支持藍遲的同事說道:“藍部長以身作則,親自去野外探查情況,我就問,你們有誰能做到這樣?你們誰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去野外工作?藍部長帶回來的關于野外喪屍的最新數據,都是有目共睹的!”
雙方各執一詞,議會登時吵鬧不堪,突然,法律部長道:“大家都在關注藍部長提出來的疑點問題,有沒有人關注,藍部長從野外帶回來的那個Omega,是什麼情況?藍部長,我看您好像特别關注那個Omega,還給他安排了喪屍研究中心的工作?”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藍遲。
藍遲慢條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報告,平靜道:“我帶了一堆野外數據回到主城研究中心,量非常大,需要有人幫我整理實驗數據。給他安排的是我實驗室的助手工作,工資也從我的卡上扣,有什麼問題?”
“藍部長,您以前可不是個和人親近的人哪,為什麼突然和這個Omega關系這麼好?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您與他是否有些不正當的關系。”
藍部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法律部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您說的‘不正當關系’,指的是什麼?”
“你自己心裡清楚。”法律部長皮笑肉不笑。
“我不清楚您是什麼意思,我這次出主城,在野外遇到了第九物資分隊,不僅是和花淵關系好,和陳雙、周銘生等物資隊員,關系都還不錯。”
“我不敢相信,曾經說‘在末世,人類的情感是最無用的東西’的藍部長,竟然會和别人關系不錯。”
“是的,這趟野外之行改變了我許多。您不能因為這個給我定罪。”藍遲道。
“這當然不是定罪,而是懷疑。這個叫花淵的男孩,在主城人員名冊裡,并沒有他的名字。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我要求徹查!”
藍遲目光微沉,沒想到這群不太聰明的對手,竟然誤打誤撞地将主意打到花淵身上了。
如果真的在花淵身上查到點什麼,會很麻煩。
這時,主城首領顧誕深吸了一口氣,他一錘定音,緩緩說道:“今天議會上的兩個問題,我們都要徹查一遍。我們将暫時叫停所有賈部長負責的項目,立即開始調查。至于花淵,我們也會對他的背景進行深入調查。”
“藍部長,出于回避需要,請在這段調查期間,不要和花淵見面。”
會議開了很久,結束後,藍遲捏了捏眉心,走出最高指揮中心大樓。
而在他不知道的身後,蔣時夫、賈滔等人繞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開始密謀。
“看來現在計劃有變,我們必須加快進度,挖掘信息,僞造證據,把髒水潑到藍遲身上!”
“對,突破口就在花淵,我們給他做髒身份,給藍遲點顔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