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身後一堆神色或複雜或豔羨的人,孫悅白領着安殊亭去了他在戲班子裡住的地方。
安舒亭關上門忍不住笑了起來:“悅哥你厲害,我本來還怕你吃虧。”
孫悅白拿起絹布擦了擦手,從櫃子裡拿了幾包點心,又找了幾個小碟子,将那些精緻的小點心一塊一塊擺進碟子裡:“有你這麼幫我我怎麼會吃虧。”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新戲,我都不知道。”
他說話節奏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雖說今日這場鴻門宴,孫悅白自己去應付也不會吃虧,但絕不可能這麼輕松處理完。
想到那群人仿佛吞了蒼蠅,卻又不得不聽話的模樣,孫悅白看安殊亭的眼神更加柔和。
安殊亭撿了一塊點心扔進嘴裡:“你都說了我們是家人,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在伽藍寺的時候,你不是還請我幫你講了新戲,那時候我就打定主意要自己寫一部給你了。”安殊亭一本正經的說着大言不慚的話。
實際上他還真的是那個時候就有隐隐約約的想法,隻是當時是為了幫孫悅白扭轉梨園春失利的局面,後來就是單純因為孫悅白喜歡罷了。
聽到伽藍寺,孫悅白有些心虛,放點心的動作微頓。
安舒亭見他沒反應,戳了戳他肩膀:“若是今日我不來你會怎麼處理。”
孫悅白看他一眼道“大概會按照李班主的意思和沈重一起唱霸王别姬,不過他該給我的補償必須給我。”。
“唉,悅哥,你可真是太難了。”安殊亭了然的歎了一口氣。
隻要李班主用養育之恩逼孫悅白,他就隻能接招,畢竟在外人眼裡孫悅白實實在在受到了戲班子的養育之恩,那些銀錢隻能是他在有限的範圍内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原本的世界裡孫悅白大概就是出于這樣的考慮才會答應和沈重一起登台,隻是未曾想到因為一些人的擾亂,結果實在出人意料。
孫悅白沒有解釋,讓安殊亭去吃點心,自己取了洗漱的東西。
清洗了臉和手,他覺得整個人都輕了一大截。
今日排戲本就一身汗,身體有些粘膩,他打算擦一擦,才解開衣扣,忽然想起房間裡還有别人。
回過頭,見安殊亭停下了吃點心的動作,專注的看着自己,心底起了點壞心思,微微勾起唇角:“我準備脫衣服了,你還要盯着看嗎?”
安殊亭突然被抓包,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彎了彎眼角,坦坦蕩蕩的端坐在那裡。
孫悅白揚了揚眉,傾身,一把拉上隔擋的簾帳,飄飄晃晃的青色簾帳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輕薄的紗布映着夏日的暖陽,反倒越發隐隐綽綽,撩撥人心。
安殊亭斜靠着,聽着裡面淅淅瀝瀝的撩水聲,身體内仿佛有什麼壞東西蠢蠢欲動。
等孫悅白擦洗完,桌子上的點心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塊再沒有動。
他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衣衫半披漏出一大片白皙如玉的胸膛,還帶着幾分水汽,淡淡的皂莢清新在空氣中彌漫。
安舒亭視線不自覺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兩人仿佛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一刻就被一根纖長的食指勾住了衣領。
床帳内,孫悅白看着年輕的戀人就這樣躺在那裡,裸露在外的身體線條流暢彷如神作,無一不顯示出男人的性感與力量。
孫悅白微垂着眼睛,耳邊滿是身邊人略顯急促的呼吸。
他一隻手順着安殊亭肩膀撫摸下滑,又一點點繞過胸口,最後落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