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看見堵到在這裡的兩人,瞬間覺得頭疼不已:“你們今日是商量好的嗎?”
“表哥,我今日和月容姐姐相約去金縷閣看首飾,聽說你過來了,專程來看望你。”
世界上哪裡就有那麼巧的事,不過是有心人制造的偶遇罷了,誰讓安殊亭自從成婚後哪裡都不去,仿佛紮根在楚王府一樣。
她們既擔心他因為這場婚事造人議論,經受不住打擊,又管不住自己總是在心底惦記着。
孫悅白臉上的神色始終未變,指尖摩挲着手裡的茶杯,仿佛漫不經心般打量着安殊亭的兩位紅顔知己。
隻從穿着舉止來看,不同于一般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卻都是難得的美人胚子,他放下杯子,指了指旁邊空着的位置:“既然來了,那就坐坐吧。”
安殊亭從那兩人進門就一直在悄悄觀察孫悅白,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發現孫悅白是個十分敏感的人。
或許是從前多年的忍讓,讓他如今将情緒釋放的徹底,那種隻顧自己爽快,不顧别人死活的瘋感,安殊亭還挺欣慰的。
他還發現孫悅白對被劃歸于自己的東西有種強烈的獨占欲。
顯然現在的他,就在這個範圍内。
按道理今日這情況,孫悅白早在兩人進門的時候就該翻臉了,但他偏偏和顔悅色的模樣,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沈瓊枝和月容雖然心下驚異,可此刻也容不得她們露怯。
安殊亭再也坐不住,起身,攔住了兩人:“今日我與殿下會見好友,有外人在怕是不方便。”
安殊亭一副劃清界限的模樣,讓月容的心忍不住下沉。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幾人間氣質容色尤其出衆的男人身上,能被安殊亭親昵的稱一聲殿下,那人大概就楚王殿吧。
月容自認為十分懂男人的心思,尤其是安殊亭的心思,可此刻對上他平靜道冷漠的眼神,一時間心下迷茫。
她靜靜地看着安殊亭,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公子,國公爺已将我贖回,我就是公子的人了”。
月容雖然外面柔婉,但素來剛強有傲骨,他們從未見過她這幅難堪脆弱的模樣,王慧澤幾人看得格外不忍心。
安殊亭瞬間被堵得無話可說,這是個女子,昔日也說的上話,看到月容這樣,他也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過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孫悅白。
孫悅白被他有些可憐委屈的模樣逗得突然笑出了聲,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眼神肆意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子。
“你那些手段,應該用在合适的人身上,欺負他做什麼,既然你說了是國公爺贖的身,找趙國公就是了。”
孫悅白一開口就直擊要害,安殊亭贊同的點了點頭,見月容和沈瓊枝同時看向他,又端住了神色。
“安公子也這樣認為嗎?”一股強烈的羞辱感湧上面頰,以至于月容此刻的聲音冷淡又生疏。
沈瓊枝似乎看不下去了,一把扶住身體顫抖的月容:“表哥,你怎麼能這樣,從前月下談心,黃昏相約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她從前看不上月容這個女人,卻也不得不承認表哥更偏愛她一些。
如今連月容都打動不了他,那個楚王殿下是什麼狐狸精嗎?短短幾月就讓表哥失了心智。
安殊亭聽她仿佛質問負心漢一般,忙看向孫悅白:“你别誤會,沒有的事兒。”
孫悅白笑了笑,從袖子裡掏出絹帕,輕輕擦拭着安殊亭額頭浮起的薄汗:“你說的,我當然相信。”
他這樣親昵自然的舉動在沈瓊枝眼裡無疑是挑釁,此刻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她忍不住開口質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