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時候不早了,您回宮嗎?”肖毅看着時間實在不早了,進來低聲問了一句。
對于屋子裡看着他目光炯炯的趙國公,他心裡有些尴尬,但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安殊亭擺了擺手:“好久沒回來了,自然是要在家裡待幾天,再說吧。”
面對這位一如既往的任性,肖毅隻能退下。
而趙國公知道兒子當了起義軍頭頭是一回事,但聽到别人稱呼安殊亭陛下心裡還是覺得别扭。
沒錯,和那些畏畏縮縮滿嘴規矩禮儀的人不同,安殊亭舉旗的時候直接就稱帝了,絲毫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雖然當時除了他的手下還有治理範圍的百姓,其他人都将他這個皇帝當做是一個笑話。
可随着他的地盤越來越大,直到今天安殊亭也确實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之主。
這個時候趙國公見到自己的心腹愛将對安殊亭畢恭畢敬,比宮裡的小太監還周到妥帖的模樣,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冷笑一聲,甩袖子在椅子上坐下,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的好大兒:“說說吧,偷家偷到老子頭上了。”
安殊亭從前就不怕他,今時今日就更别說了。
他幹笑了一聲,一邊解開铠甲,一邊眼巴巴的看着孫悅白。
孫悅白搖了搖頭,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挑戰趙國公的耐心,但他更清楚安殊亭纏人的功力,隻好起身幫他脫下铠甲。
安殊亭整個人松了一口氣,懶洋洋的攤在椅子上:“反正我本來就是安家下一代的家主,提前接觸我自己的資源有什麼不對,當初還是你帶着我熟悉這些的。”
趙國公隻覺得兒子臉皮又厚了,他冷呵了一聲:“所以我手下的軍隊派去北地鎮壓反賊就是肉包子打狗,全便宜你了。”
他原本就疑惑明明之前說起義軍十萬人馬,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二十萬。
那多出來的是整整十萬骁勇善的将士,又不是阿貓怕狗怎麼藏得住。
感情是偷了自己的人,偏他這個現任家主還蒙在鼓裡。
不,應該是天下人都沒自己兒子耍的團團轉。
安殊亭聽他爹罵他是狗也不生氣,他這會兒注意力在他娘懷裡的小弟弟身上,語氣随意的回到:“皇帝派去的人,管我什麼事。”
看着小娃娃坐在他娘懷裡,還一個勁兒的要往他這裡撲,安殊亭覺得好玩,伸手将他接過來:“小金疙瘩,你可不能學你爹,在外面穩重又大氣,其實粗魯又暴躁,咱們要當真正的君子。”
趙國公見他嘴裡沒好話,不知出于什麼心思也沒有解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孫承平呢?”
“在接管皇城呢吧,您的愛将我肯定要供着。”安殊亭笑眯眯的将小娃娃抱在手上掂了下,看着不大還是個實心兒的小團子。
說起來孫承平才是父親手下的一把手,對父親從來衷心耿耿,所以自己才選擇了二把手肖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