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話後,戚明漆松了手,讓厭能夠轉過身來,打量他。
厭的目光落在他頭發上許久,但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伸出手,将他抱了起來。
戚明漆很自覺地擡手,環在他頸上,雙腿也勾在他腰間,任由他将自己又抱回床榻上。
他重新趴了下來,厭坐在床邊,指尖撚着他的一縷長發:“怎麼變色了?”
“用了一個法術。”戚明漆回頭,發現自己幾乎完全被籠罩在厭的身影下,“隻要動動手指,一瞬間就可以讓頭發變色……”
原來不是錯覺,厭的身形比先前,确實高大了許多。
行為舉止也更加成熟、穩重。
對于厭來說,他們已經分别五年。
但對于戚明漆來說,最後一次見面,不過是數十日前的事情。
所以他會對這樣的厭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恐慌。
聽完戚明漆回答的那句,厭沉默下來,沒說話。他不說話,戚明漆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啞巴,隻要聽厭逼逼叨叨就好了,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用手語反駁幾下。
先前敢在厭面前各種放肆,招惹他、激怒他,那也是仗着大教宗的身份,還有那層讓人看不清神色的面紗。
真要兩人坦誠相對着說話,反倒讓戚明漆束手束腳。
他走着神,厭的聲音忽然響起:“怎麼換進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戚明漆回過神來:“沒别的人,隻有太子。這件事是禮部安排的,但禮部基本是太子一手把控,我找了太子,稍微賄賂了他一下,讓他給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進來……”
聽見“太子”二字,厭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有點不大高興。
“他最近似乎迷上了學習天極辰星教教法,我直接騙他說,這是辰星的指示,安排我潛伏到你身邊來。”戚明漆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放心,他不知道我是戚家人。”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厭的聲音帶了幾分冷意,“你拿什麼賄賂他的?”
戚明漆一愣:“這個……先前他問過我一些關于娘的事情,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次,我就主動跟他透露了一些消息,跟他說娘現在恢複正常,在濯空城幫忙照顧病患。”
厭又一次沉默了下來,臉色似乎更難看了幾分。
戚明漆有些忐忑,心想不應該會出什麼事,他還回去算過,華楚山沒可能對月言公主造成威脅,所以才敢拿月言公主的消息,去跟華楚山做交易。
“沒事。”厭慢慢松了眉頭,“以後少跟他打交道。”
戚明漆奇怪道:“你該不會是想搶他的太子之位?”
厭回答:“那倒沒有……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
“那就不說他了吧。”戚明漆回過頭,“原本在我去之前,你猜貴妃想把誰安排到你府裡?”
“誰?”厭問。
“先前那個三元連中的姜靜,找你幫忙替父申冤的世家公子。”戚明漆道,“要不是順手算了算,差點還讓我漏了這麼一個關鍵人物。”
“他?”厭仔細想了一下,很快想清楚貴妃用意,“原來如此,又在想方設法給我設套……”
他冷淡地笑了笑:“成天就把心思用在這些不入流的計倆上,真是可笑至極。”
“嗯……所以我先去見了他一面,才知道他原本就想來你這兒。”戚明漆道,“不過,我讓他留在那裡,他的命數,還沒結束呢。”
厭看了看他,過了一會兒,才道:“變回去我看看。”
戚明漆愣了愣:“……啊?”
“頭發的顔色,變回去。”厭低下頭,盯着他道,“我還想看看你那樣子。”
“現在不行,要回去才能用法術。”戚明漆悶悶道,“你最好是隻想看看,沒打别的什麼主意……”
“打别的主意?”厭松開他的發絲,手掌卻按在後頸處,緩緩往下撫過,“怎麼跟王爺說話的,沒禮貌,誰送你來的,沒教你怎麼服侍人?”
還讓你演上了……戚明漆心裡罵他假正經,在床上翻了個身,正面朝着厭。
“沒人教過我呀。”他乖巧地回答,“但我知道該怎麼服侍王爺……”
戚明漆伸手将衣服領子拉了下來,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拿這副半遮半掩的模樣,瞬間将厭的眼神勾得變深了起來。
“我穿着王爺的衣服,睡在王爺床上……”他直起身,趴在厭肩上,“王爺就不想嘗嘗,我是什麼滋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