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先前在外遊曆了一陣子,一回來就聽見戚明漆成了大教宗的事,對于大半夜被厭弄過來給戚明漆看病,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給戚明漆摸了脈,黎容十分詫異:“你的身體怎麼比之前還要差了?”
“以後你給他開着藥調理。”從天極辰星教教衆那裡,厭已經了解夠多了,所以沒再多問,“天極辰星教那邊有些藥,你抽空過去拿一下。”
黎容點了點頭,寫了藥方交給黎裡,讓他拿去給廚房,然後囑咐戚明漆:“你現在必須得養身子……房事要少,作息規律……”
他看向厭:“先前那些藥沒了吧?要不要給他繼續用着?”
戚明漆想起他說的“藥”是什麼,瞬間紅了耳朵,搶在厭之前磕磕巴巴道:“不,不用吧?我現在還好,就算不用藥……”
“想什麼呢?”黎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是說你覺得順暢就能不用了……本來就是男子承歡,你現在身子還這麼差,你倆又不可能完全不那個,用藥養着,你也能少吃些苦頭。”
“你去準備吧。”厭摸了摸戚明漆的頭發,吩咐道。
黎容點了點頭,起身告退。
等房門關上後,戚明漆斜睨着厭身前:“你……還要我幫你麼?”
厭壓根沒打算跟他客氣,直接伸開手臂:“過來。”
戚明漆跪在床上朝他爬了過去,撲進他懷裡,正要動作時,厭卻将他的一縷長發塞進他手裡。
“早就想這麼做了。”厭在他耳旁低聲道,“隻可惜,先前你過來的時候,都是黑發。”
戚明漆這才恍然大悟,瞬間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所以你那天叫我變回白發,就是打着這麼個算盤?”
厭沒說話,隻是将他的手和頭發一起包在自己掌心中,緩緩地蹭動。
然後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戚明漆的抗議。
他的頸側多了好幾個一層疊着一層的牙印,要不是戚明漆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高低得給他咬出血來。
第二天一大早,戚明漆還沒醒,黎容就将藥送了過來。趁着他還在睡夢中,厭給他弄了藥,等到戚明漆被醒來後,幾乎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兩人坐在桌前吃着早飯,戚明漆一直都處于一種坐立難安的狀态,似乎很不舒服。
他的舉動落在厭的眼裡,厭伸手将人抱在懷裡,又像以前那樣,親自拿着吃的喂他。
“我不吃!”戚明漆氣惱地扭頭,“給我弄出來,等會兒我還要去宮裡,不能帶着這個……”
“弄出來做什麼?”厭低聲問他,“又沒人發現。”
戚明漆氣急敗壞:“你讓我怎麼走路?!”
“有人擡着你呢。”厭道,“你最多就走那麼幾步路,等會兒我來接你。”
戚明漆一邊瞪着厭,一邊把早飯吃了,眼神跟恨不得在厭身上又咬幾口似的。直到出門的時候,他還是這麼滿臉不樂意,厭笑了笑,将人按在懷裡親了好幾口,這才送他上馬車。
回了府邸,戚明漆讓介芸替他收拾整裝。即便穿着裡衣,但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卻掩飾不了,讓介芸沒忍住偷看了好幾眼。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教衆來禀告,說是貴妃宮裡派了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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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在自己宮裡,焦躁不安地左右亂轉。
每轉一圈,她都要扯着宮女質問:“派出去請大教宗的人呢?還沒有消息麼?”
這麼好幾次,宮女們讓她吓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住地低聲勸她耐心等等,人應該很快就要過來了。
貴妃憤恨地盯着縮成鹌鹑似的宮女們,差點拿指甲撕了手裡帕子。
她滿心暴躁、苦楚,卻沒法向人言說。
因為幾乎很少有人知道,她曾經有一個剛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
是在和皇後的鬥争中,另一個作為犧牲品的皇子。
那個孩子,已經離開她很久了,但貴妃依然還清楚地記得,他身上有一個獨特的胎記。
而那個胎記的圖案,出現在了戚明漆留下的紙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