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清安靜看着電梯上不斷下降的樓層數字沒說話。

N89遲疑兩秒：“要不要通知局裡？”

“不用，”這次阮文清立刻回絕：“又不是來做任務的。”電梯到了負二層，她對着樓梯上反射出的身影整了整頭發，臉上重新挂起淡笑。路過樓梯外值守的門衛，一一微笑着打招呼，走到自己車前開門坐了進去。而後指尖飛速在中控台的屏幕上點了幾下，定位到虞槐的住處，開啟了跑車的自動駕駛。

“說吧，”阮文清這才道：“找我什麼事？”現在又不用執行任務，N89不去兌換身體，反而來找她，絕對沒好事。

果然，随着她話音剛落，就聽見N89的電子蘿莉音再度響起，支支吾吾哼唧半天，最後開始“嘤嘤嘤”：“嗚嗚嗚，文清主席，能量還是差了點。”

阮文清臉上的笑意冷了冷：“上次不是說就差拳頭那麼大了嗎？”

N89有理有據道：“這次就差指頭肚那麼大了，而且有幾個系統一直跟我競價，結果把價格擡高了......還得做一次任務才行。”

“......”阮文清沉默下來沒再出聲。

N89見她沒反應，一時哭得很大聲：“我錯了文清主席，我保證，保證真的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嗚哇哇哇，以後絕對不麻煩你了嗚嗚嗚！”

阮文清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沒有立刻拒絕：“我現在沒空。”

N89聽出她松了口，哭聲頓時一停，上趕着揚聲接口道：“沒事沒事，你先約會，約會結束了咱們再去。嗚嗚主席你真好，首席你真是人美又慷慨，首席你太偉大——”

N89的話音未落，忽然像是被人掐斷了一般戛然而止。阮文清在腦中叫了兩聲它的名字，沒收到任何回音。接着就發現車停了下來，她擡頭看向路面，才發覺已經到了虞槐住着數據庫大樓。

虞槐正在車側前方的保安室門口站着，見阮文清車停下來，款步走至副駕駛門邊，拉開車門上了車。

一股自然而溫柔的百合香，随着她的動作漫進車内。

阮文清忍不住轉頭看她。

今天的虞槐頭發未束，穿得也比之前幾日都要随性。内裡是一件緊身的米色短款小吊帶，下身穿着一條修身牛仔長褲，外面套着件純白色的寬松襯衣。配飾也是極簡風，脖子上隻帶了條挂着鎖型玉石吊墜的銀鍊，耳朵上帶着同色的純白方圓形耳釘。與前幾次的裝扮相比，主打一個清爽。

她們今天去的音樂會，并不是那種正式到需要穿正裝的鋼琴演奏會，自然利索的打扮也沒什麼影響。隻是阮文清看多了虞槐精緻打扮的模樣，這次如此簡單随性，反而透出一股不一樣的慵懶性感，她一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兩人今日的裝束，像是互相穿了對方的衣服，主打一個對調。

阮文清無聲注視着她，她也忽然扭頭瞧過來，淺咖色的雙瞳在逐漸拉下夜幕的傍晚顯得有些發黑，但依舊透着幾分可以窺見的溫柔。

“晚上好，”虞槐說，嘴角抿了抿，像是想擠出一個笑。

但不經常笑的人，忽然開始笑，就會顯得格外僵硬，阮文清看得忍不住失笑，趕緊輕咳一聲掩飾過去：“晚上好，我們走吧。”

虞槐眨了下眼，慢慢點頭。

拉過安全帶側身插進卡扣裡。

她坐在副駕駛位，扣安全帶時需要轉向阮文清的方向。阮文清正在點擊中控台屏幕制定新路線，餘光瞥見虞槐的動作，繼續偷偷不着痕迹的打量。

虞槐今天的衣服輕薄柔軟，套在外面的白色襯衣沒有系扣，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骨感分明的鎖骨。内裡的短款吊帶緊箍在身上，貼身勾勒出飽滿圓潤的胸部和緊緻沒有贅肉的腰腹。側身轉腰時，阮文清隐約能看到她腹部性感的人魚線。挺翹的臀部被座椅擠壓出豐腴的肉感，包裹在緊身的牛仔褲裡，和細腰一同被勒進安全帶下。

其實打初次吃飯那天，阮文清就發現，虞槐的身材絕對不是那種靠挨餓維持的幹瘦。她雖然瘦削，但渾身每處肌理都飽滿得恰到好處，明顯是經常鍛煉的結果。今天這身簡單到極緻的着裝，反而将虞槐身體最原始的美感凸顯出來，性感浸潤到皮肉裡。

阮文清莫名覺得喉嚨發緊，在屏幕上選好定位就收回了手，指尖在掌心輕撚，心緒微亂。偏偏虞槐身上那股百合花的溫熱清香，黏黏糊糊纏了過來，聞得她竟有些頭暈目眩，感覺車内溫度都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