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謝先生撿了一隻解語花,帶回家養。
但謝先生是極為端方持重的君子,非常古典,就算很喜歡,也會考慮到給對方的影響,顧及到後續負責的問題。
他是大乘修士,“少女”是凡人,軌迹就不交叉,貿貿然就沾染對方,會直接影響對方的人生,輕薄又冒犯。
所以,當衣裙輕薄的“少女”,雙臂柔弱無骨地纏上來時,盤膝而坐的白衣書生雖說有些不淡定,但到底也是把持住了。
謝先生把小家夥的手臂薅下來,教他乖乖坐好,教育他:“男女授受不親”“聘為妻奔為妾,世俗影響對你不好,太委屈”“婚姻大事不得輕許”等等。
裝作少女模樣的殷無極長發披散着,輕薄衣裙,那俏麗模樣神仙也遭不住。
但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被謝衍用厚厚的錦被裹了三層,保證不露出一點肌膚,像個棉花團子一樣,聽他上課。
謝衍蹙眉:“你聽懂我在講什麼了嗎?”
笨蛋美人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泫然淚泣道:“懂了,先生不喜歡我,嫌棄我,不想給我名分,連我的身子都不想要。”
謝衍:“……”
殷别崖内心快笑死了,但是還是虛假地抹了抹眼淚,悲悲戚戚道:“……人家知道了,不該纏着先生,雖然覺得先生是人家想嫁的人,但是妾有情,郎無意,再纏着就教人厭煩了。”
“逃婚任性,我該回家嫁人去,嗚嗚嗚嗚……聽說家裡人為了攀附勢力更大的宰執,要把我嫁給一個沉迷酒色的混不吝當妾室,那邊的當家主母還磋磨人,底下還有一堆子女,我,嗚嗚嗚嗚……”
“過這樣的日子,不如直接吊死自己……”
謝衍蹙眉,聽他描繪實在不舒服,冷聲道:“誰說我要把你送回家的?”
然後見少女淚水又滾下來,他慌了,連忙替他擦眼淚,“好了,不哭,不哭。”
謝衍早年也是出身世家大族的人物,隻是他性子清高桀骜,忍受不了這種行徑,早早就離家尋仙了。
而當年謝家都已經散入雲煙,他固然在修真界呼風喚雨,在俗世卻沒什麼值得稱道的身份,更别說替人撐腰了。
他若是不顯出修士的身份,不過也隻是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