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師父的人身自由,就是你作為徒弟該做的事情?”
謝衍顯然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最是忍不了有人敢把手伸到師尊身上,自有一番說辭:“等我處理完師尊的桃花債,自然就把師尊放出來了,您稍稍等待一些時日。”
殷無極挑眉:“處理,怎麼處理?”
謝衍直起身,白衣如雪,手中卻握着山海劍。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師尊,過些時日,就沒有人敢纏着您了。一些會危及您安全的人,弟子會處理幹淨。”
“……您放心,半點血也不會濺到您身上。”
他竟是用最平淡的口吻,說出令人驚怖的話語,而他本人卻不覺得有絲毫不對。
“三個月後,帶您出門去桃花溪踏青。”他還溫言細語地允諾,“如果喜歡,在溪邊建個小築住一陣子。若是還想交朋友,我給您制些傀儡紙人來,都繪成賞心悅目的樣子……”
殷無極坐在床榻上,看着他大乘期的徒弟正細緻地檢查他身上的禁制,輕撫他的墨發和身軀,渾然不是師徒間的距離。
簡直是帶孝子。
魔君陛下感動極了,謝雲霁總算黑化了。
隻是方式似乎有點不對,他怎麼不紅眼掐腰給命呢?這黑化的方式完全歪了。
徒弟還很有禮貌的與他道别:“師尊乖乖的,等徒兒殺完人,回來陪您。”說罷,白衣君子帶上門,持劍下山。
可以預見,接下來的修真界即将血雨腥風。
陛下雙腿交疊,怡然風流的姿态,打了個響指。
感受到他的魔氣,悄無聲息間,幾名魔修就立在他的三步之處,單膝跪下。
“徒弟黑化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當然該師父落跑了。”
很滿意自己劇本的殷無極懶洋洋地捏斷手腕上的禁制,微微眯起绯眸,笑道:“他若是知道,自己的沒用師父是魔君,會是什麼反應啊?”
“大概是闖入魔宮,憤而找本座算賬吧。”殷無極披上玄色帝袍,悠然直起身,撫過紅唇,含笑道,“真期待啊,小雲霁自投羅網的那一天。”